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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似乎就在窗外,没想到平日里冷清不输灵堂的院子,能招来这么多人。
我起身稍微梳洗了一下,跑出去。凡举府中稍受重用的护院家丁,全在这小小院里翻找着搜寻着什么。
张嫂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摇头示意我什么都不要问。
其实我隐约也知道他们搜的是什么,心虚地低头,不敢去看她。
搜寻止于我们院里,有人在那堆草中寻到了血迹。查遍每个下人的屋子,却一无所获。于是乎包括我在内,这个院里所有的下等仆役都被集中在空地上。
总管带着他的亲信一个个盘问着。
情况比想像中还严重,我心里紧张的要死,却故作镇定。
总管走向我,眉头一如既往略带厌恶地皱着。我暗自告诉自己,只要不承认就好了。
总管向身边高大的护院,比了个手势,那护院上前一把抓住双肩。我想他一定是故意用力捏的,骨子里烧起一阵烈痛。我不敢喊,人轻轻打颤。
“阿微,我问你话,你可听好了,要是有一句假话,佻这两条膀子就别要了。”总管阴冷地说。
我点头,或许,我看起来真的很软弱,总管露出称心满意的笑容,“我问你,昨儿个夜里你都在干什么?”
“屋里睡觉。”忍着肩上的剧痛,我坚持不说出实情,我又不傻,如果因为畏惧现在一时的疼痛老实招出实情,那等待我的将会是无止尽的苦难。
“没听见什么声响或是碰到什么人?”
“没有,昨天累了,倒头就睡,一夜未醒。”其实我那颗未经什么大风大浪的心脏早已提到嗓子眼了。表情却故作真诚。
“真的?”总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眯眼望我,而那护院的手劲也很配合地加大砝码。
我疼得直冒汗,眼中也湿润了起来。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声音,“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哼,谅你这芽仔也不敢说谎放了他吧。”总管说完没在多看我一眼,往别人那边走去。不过,我想即便他看见护院有心把我拎起狠狠摔在地上,也不会有太大反映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揉一揉刺痛的肩膀,忍不住露出逃过一劫的虚脱微笑。
这些天,老爷和大奶奶都显得很急躁,们仍旧忙着寻;我猜想那个人是真的获救了。毕竟是我帮了他,我心情不错,更主要的是寒玮寒琳跟着老太太去别苑了,少了两上最爱欺侮我的人儿在,感觉格外轻松。
只不过这样的轻闲没能迟续多久,下午总管将我招去,说是明天要来客人了,要我把院落都打扫干净,我看着手中的扫把,心里发寒。
寒家那么大的地儿,上下左右,不下七八个院子要我怎么扫。
看小七他们都在一边偷笑,我有些孤立无援的无力感。
花了一天时间,直到天黑才抱两个馒头,回到我那小窝,我栽倒在不怎么舒适的床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心里有些牵怒明儿个要来的客人,若不是他们,我哪会平白又多遭一份罪。不过,我没来得及不平多久,太累了,许久未得周公亲眯的我,总算被招了去。
醒来的时候,骨子里都透着阴冷,谁让我忘盖那条破被了。馒头十成是硬了,反正我也没什么食欲,人晕乎乎地,感觉有些发烫。
“阿微,你这小东西怎么躺着呢。”是张嫂的声音,“快快,洗干净了,客人到了,外面忙着呢,就缺你这个端茶送水的。”
一股力道把我拉起来,我浑身软绵绵的,却也不敢偷懒,洗把脸跟着她跑了出去。
端着盘子跑进厅里,吓了一跳,倒不是那客人有三头六臂,不过是个富态加福态的老爷,带着个温婉的夫人和两个光鲜的孩子。
我惊的是原定要晚好些时候才回来的寒玮寒琳此时却坐在厅里,看见我时,寒玮还朝我阴冷地笑。
我心里发毛,人也不舒服,一时泛晕,脚下没踩稳,竟整个人倒了下去......
3
黑暗中有一双冰凉的手,轻抚过我的额头,柔柔的软软的,从未爱过的温柔力度。
我竭力睁开双眼,那张脸有些熟悉,和我差不多年纪,粉白细琢的脸,见我清醒,纯纯地笑了,“他醒了、他醒了!”
围过来好几个人,我总算想起来了,是今天的客人。我环顾四周,这了不是我的屋子,豪华的好似此生都与我这下人无缘。
突然视线中出现板着脸的老爷,我吓了一跳,撑起半身,却被一双厚重却温暖的手握住,“你病得很重,躺下好好休息吧。”那张微胖的脸上,是我几近未曾见过的慈祥。
“不过一个下人,劳江御医如此费心,老朽真是汗颜。”我听到寒老爷那么说道。
“病人不分贵贱,于我治病求人都是一样的。”江御医淡淡地说,面对我的时候,仍是笑吟吟的。
“让这孩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按我家老爷的脾气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我猜说话的一定是江夫人,要不然,寒老爷,我的主人不会如此笑着点头称是。
“那就让阿微这小子躺这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了,江御医还是堂里请吧。”
“爹爹,我要在这儿。”如莺鸟般的声音让我念起这女孩手指的触感,竟是暖暖的。
“那我也不走了。”说话的是个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的少年,我也见过,一样是在堂上,也许是江御医的儿子吧。
“这......不太好吧,六皇子刚到舍下......”寒老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我偏要搁这儿!”原来是六皇子,难怪他可以趾高气扬地瞪着我的主人,后者有些畏惧地别开眼。
“让他们去吧。怜儿,你好生看好这个小哥哥。”
“好的。”怜儿朝我眨眼笑着。
我则为她的亲切感动莫明。
很快偌大的屋里只剩下我,怜儿和六皇子而已。
“你刚才脸色发白可吓人呢,不过你莫怕,我爹是神医,什么病都能医好。”怜儿坐到我边上的床沿,未着地的两脚晃呀晃的,“小哥哥,我是江怜儿,你叫什么?”
“微,阿微。”我被暖意薰得有些晕眩了,多久了,没人像如此亲切待我。
“威武的威?我小名也叫阿威,龙永威。”六皇子同怜儿并肩坐下,有些好玩地打量着我。
“此微非彼威,我的微是微不足道的意思,我一个小老百姓同身为皇子的您,怎可相提并论。”我略带苦涩地说着,想起自己的总总境遇,看着比自己年幼没多少的这两人,要说那种幼稚的不甘没有萌发的意思绝对是骗人的。
“阿微......也很好听嘛。你长得真好看。”不识世俗丑恶的皇子毫无心计地向我展露微笑,那笑让我酸甜参半。
“微哥哥,等你好了,咱们一起玩吧。”怜儿的手闲不住一样把玩我的头发。我很想告诉她脏,却又舍不下那种和风般的快意感觉,轻柔地拂过心头,却刻画出难以言喻的深刻痕迹。
“对啊,对啊,我们一起玩。”天真烂漫不输怜儿这小女孩子的皇子附
合着,阳光射进来,照在他身上,竟明亮到刺目,一时间令人无所遁行。
我交到了朋友,活了十四个年头,大半以上是在寒府辛苦的过活,我从未奢望过会拥有如此美好的回忆。
无论是阳光下草坪上,手舞足蹈的怜儿为逗我开心拼命努力的脸孔。
还是浅滩边,阿威(六皇子执意要我如此称呼)执着我的手淌水的场面。
每一声欢笑,每一次玩闹,都让我原本灰白的生命有了鲜活的色彩。
只有那段时间,我是无忧的,碍于怜儿同阿威六皇子的身份,不用说寒府的下人,连寒玮寒琳他们都不敢来欺侮我。
我沉浸在短暂又真实的世界里,不知疲地做着桃源逸事般的美梦。
的确是短暂的......梦是会醒的,而离别也终究是来临了。
'sell=4'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走得这样急,也不明白寒府的人为何突然表现得很希望他们离开......
但我却知道善良的江御医,曾提议向寒老爷买下我,却不知为何遭到了拒绝......
寒玮兴灾乐祸一样告知我的时候,我心里本以为早已泯灭了的愤恨好似篱原之火,燃个不停。无法平息地跑回房,我砸了屋里本就稀少的东西,趴在床头整整哭了一夜,天亮时,除了悟出日子还得过下去这个道理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微哥哥,呜......”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