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瑢鸠大呼冤枉:“安儿,那能是我说出来的话么?……”
安儿冷哼:“那敢情是狗嘴里吐出来的!”
“你你你你……”瑢鸠被气得脸颊通红,半天咽不下一口气,终于长叹一声:“我好命苦啊,被人这么欺负都没人理啊……”
流水也从后面庭院里出来了,不温不火地道:“没有旧人理就找新人来理呗!”
酸!瑢鸠看看安儿,看看流水,摇摇头哑然失笑:“夫君我幸福啊……”
掌柜的完全理解不了瑢鸠的逻辑,疑惑地瞅了瞅多话的小寒,小寒白了他一眼:“爷的逻辑,怎么能是我们这样的小喽喽能去了解的?!岂不等同于瞎子解天书?!”
凉飔尴尬地站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低声道:“王爷让我回去收拾东西,我的时间不多,公子有事吗?……”
安儿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笑道:“嗯,我蛮喜欢你的,放心吧,以后跟着我,他不敢欺负你的!”
屏府宴会
瑢鸠的眉毛刷地竖了起来,心里暗暗叫苦:你存心折腾我呢你!我欺负他几次,也就放了他了,你要是把他带在身边,帝安兴跟他的恩怨什么时候才能了?!你存心不想让我好过吧你!
流水侧了侧头,霜降便会意走上前,把一个包袱递给凉飔。流水道:“这里是一些银子,你留给你的母亲,也够用个三年五载的——要是不放心,把你家里人都接到蝴蝶山庄也行!那里我做主!”
瑢鸠匪夷所思地瞪着流水:醋坛子今天怎么也这么大方了?!靠!他是仇人好不好?!你们怎么一个二个都向着他?!了不起啊!北烁第一才子!低个头就把我的人都收买了去!瑢鸠猜不透他们什么意思,心里满不舒服地——发酸!
凉飔自然更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连连地摇头,霜降手里的包袱倒是收了。家里的人,自然是不愿被这群人带走的,在外面再怎么贫苦也总是安心一点!可是银子——这种时候,没有什么矜持的资格,更加不能为了一点点自己的尊严,而把母亲他们几年的生活费用拒之门外。
瑢鸠不屑地冷哼一声,酸酸地挖苦凉飔:“你收卖身钱哪你?!”
凉飔全身颤抖,指尖发白,手里的包袱像是烫手的山芋。
安儿白了他一眼:“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瑢鸠是宠惯了安儿的,向来是由着安儿刁钻泼辣,无论何时都能高举着“打是亲骂是爱”的大旗,甚为狗腿地在安儿身边摇着。可是今天为了个烨凉飔,安儿三番五次地骂他,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就他这德性,你们为什么要帮他?!”
安儿嗤之以鼻:“就你那德性,我们都能容忍你,为什么容忍不了他?!”
瑢鸠恼了,心里深刻了解到“恼羞成怒”四个字的经典绝伦,发不得火心中暗骂:好你个烨凉飔,我本来还准备好好地了了这桩恩怨,就放过你的!现在看来,我不整死你怎么对得起自己?!
秀衡不动声色地踹了掌柜的一脚,掌柜的于是期期艾艾地上前:“那个,爷,咱镇小,知书达理的人不多,您看我们的教书先生被您带走了的话……”
瑢鸠咬牙切齿,喷火道:“你怕我连一个书生都派不下来吗?靠!以后这里的书院我包了,月俸百两,我都不信请不到教书先生!”
流水淡淡地道:“爷真有钱!霜降,回去后封账!”
安儿也道:“白露,咱们有没有短钱?要不以后你们的俸禄就再加百两好了!你看爷这么大方,咱们也别委屈了自己不是!”
瑢鸠叫苦不迭:烨凉飔,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凉飔回家坐了一会,告诉母亲和妻子,他要出门一段时间。
“你忘记我们是逃出来的吗?!”盲眼的母亲重重地敲着拐杖,恨铁不成钢地骂着:“我们不怕苦!你能不能不要再出去给我们惹事了?!”
“相公,算了,把银子还给人家!真的,只要平安就好!”
母亲和妻子果然都不同意。
凉飔苦涩地笑——难道经历了那么多,他还能不知道平静安宁的好处?!可是,可是……
“母亲,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入仕途的,我只是到一个大户人家做帐房先生……”凉飔笑笑:“我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好反悔?如果引来怀疑,才更麻烦呢。毓娘,你好好照顾母亲和宾儿,我在那边安顿好,就来接你们……”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这个逆子!”烨母气愤地转身摸索回屋。
毓娘流着泪:“相公,你怎么……”
凉飔拉着毓娘的手,苦笑道:“毓娘,母亲她不明白,你还能不明白吗?一次出手这么多银子的人,是我想要拒绝就能拒绝得了的吗?好好照顾母亲,我……”我会想办法活着回来。
毓娘低泣:“相公,我们逃吧……”
凉飔茫然地仰头望天:“还能,逃到哪里去?”然后他踉跄着转身离开,他害怕呆久了,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自不量力地带着全家逃走。——可是这一次,没有太子的保护,他又怎么能逃得掉?!
屏府里设了宴,歌舞升平,和烨家凄凉的寒门草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瑢鸠看着凉飔被人带进来,面无表情的,空洞认命的却又有带着点淡淡的挣扎,在灯笼朦胧的光芒照耀下,有一种迷茫疏离的美。瑢鸠竟然不小心看呆了,半分钟之后他才冲凉飔挥挥手,示意凉飔到他身边来,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我本来就是色狼我本来就是色狼……
坐在他右下首的安儿和流水古怪地互视一眼。安儿挑衅地眨了眨眼:瞧,我说什么来着!
流水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只不知道你的方法可不可行。”
安儿挑了挑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瑢鸠拍了拍自己的腿,嬉皮笑脸地道:“来,趴这里!”
凉飔有一瞬间的恼怒,随即黯然,跪坐在瑢鸠旁边,低着头盯着瑢鸠的腿,半晌也趴不过去。瑢鸠不耐烦了,顺手搂了他的肩膀,把他拉倒在自己的腿上。
凉飔指尖发颤,把脸埋在瑢鸠的大腿上,有一种羞愤欲死的冲动,他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没有关系,这没有什么,不用在意,我不是自愿这么下贱的……
瑢鸠却兴高采烈地频频举杯。
屏老爷坐在瑢鸠的左下首。他的侄子的结拜兄弟的堂兄的婶娘的外甥,据说是鹤飞楼楼主的护卫,所以他有幸招待这天下第一豪富兼豪杰的昶旭王爷。
屏老爷九十有余,正值年富力强之际,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不大不小的人物。他看见昶旭王爷的第一反应是惊艳,第二反应是掩饰自己的情绪。以他的标准看来,相较于昶旭王爷身边跟着的他名震天下的妻妾和随从,昶旭王爷本身要出彩的多。屏老爷偷偷地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两个美人,立即又不动声色地去看场中的歌舞:那个流水倒是真的傲极帅极艳极,只是那个安儿似乎并不怎么出众啊!天下十大美人,昶旭王爷的水天殿中占去其六,可是好像也不怎么得宠啊?那么,莫非,是昶旭王爷自己太美了,所以不喜欢美型的?!那么,喜欢什么型的?冷酷的、个性的、清秀的……一堆堆问号。
屏绍桀今年二十七岁,是屏老爷远房亲戚过继过来的孩子。屏老爷自己无子,连个女儿都没有,所以只能着力培养屏绍桀,平时有话没话就拿昶旭王爷来说事。此时的屏绍桀,看着主座上笑得一脸无邪的好色王爷,以及对面那两个不能忽视的王妃,还有刚刚被带进来的那个有名温柔雅致的教书先生,屏绍桀有一股喷血的冲动:这个一天到晚强抢美人的纯种色狼,竟然可以短短十年之内成为大陆第一首富!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吧?!
霜降从外面回来,在流水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流水的脸色变了变,随后点点头,于是霜降走上主座,附耳对矗立在瑢鸠身后的惊蛰低语了几句,便退回到流水身边。
安儿眨了眨眼睛,凑近流水:“出事了么?”
流水笑笑:“没什么大事。”
安儿不高兴地撇撇嘴。
瑢鸠听到消息时,面上灿烂的笑容消失不见,有点散漫无所谓地伸伸腰,随即一把推开腿上的凉飔:“带下去,洗干净了,我今晚要用!”
凉飔一振,抬起头来,瑢鸠不耐烦地瞪他一眼:“还不快滚!”
那一刻,凉飔真的想死。
安儿打了个眼色,谷雨便跟着凉飔和惊蛰离开宴会。
“你觉得很屈辱?”惊蛰跟霜降他们不同,他是瑢鸠身边的人,武功虽不最好,却只做必要的而且该做的事。所以当谷雨听到惊蛰这么问凉飔时,她很是意外了一下。
凉飔愣了一下,低垂着头不作声。
惊蛰冷笑:“觉得屈辱就对了!这说明王爷没有折磨你的意思!”
凉飔虚弱地抖了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口仿佛被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