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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道:“不知梅公子有何要事,竟要本官如此。”
我终于笑了:“小人有一下策,只是素闻县令大人清正廉洁,更闻县丞大人不知变通、顽固不化,此事非同小可,为了县令大人的清誉,小的自要谨慎。”
眼前这总是沉着张脸的男人也开始感兴趣了:“有何计策,不如说来听听。”
“大人可在为缺粮而烦恼?”
“可不是,云翔虽地处胜形,然而南方诸山隔阻,汶州、泱州今夏又遭旱事,这粮,怕是难来了。”
我又道:“大人可想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县令一喜:“梅公子可有良策?”
我卖了个关子:“法子总是有的,但大人您必定知道,凡事都有得有失,就看大人您认为是否值得了。”
“梅公子只管说,本官自有定夺。”
“大人若想有粮,其实相当简单——”我来回踱了几步,轻笑道:“只要大人下令将现在的市价再翻个倍,自然米商趋之若骛,别说这重山峻岭,怕是沙漠戈壁,来者也只见多不见少。”
县令的脸冷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躬身一揖:“小的乃汶州沈记米庄的梅哲仁。”
那人面庞发青,跳了起来:“大胆!‘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尔等竟不顾苍生百姓贪图蝇头小利!还目无王法么!来人!”
我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抽出怀里二百两银票,谄媚道:“小的方才失礼了,竟忘了礼数。”
“滚!本官岂是贪利之人!”
他在吼这句话时,眼里却全是那两张纸片。
我将银票塞入他的官袍里,冷笑着附上他的耳:“事成之后,小的自然会奉上酬金百万。云翔镇可是商贾翔集之地,不过翻个倍而已,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劳烦大人您就好好给他们上一课吧……至于那些贱民,死光了不正好?”
外面骤然响起询问声:“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瞥了一眼大门,继续增加筹码:“大人,莫要忘了您本朝廷高官,既然流放至此,不如及时行乐。这卖米的商贩一旦进驻,您还可提高税率,再加上解决了主要矛盾……可谓一石三鸟。”
“大人?大人?”
门外的声音急促了起来,但我已不再担心。
我笑着压低了声音:“这事只要您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背后有那么多故事?百姓自会谅解高价,还望大人三思。”
他大叫了起来:“来人!”
门突然被撞开,两个差役破门而入。我冲他们友善地笑笑。
“在东花厅院备两间客房,再去福满楼定一桌酒菜。我要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
我心满意足地笑开:“大人英明,还望合作愉快。”
他也露出狡黠的笑,牵动着面部的肌肉:“不敢当,本官还要感谢梅公子献计献策。”
面上努力摆出奸商相,心底却已经累个半死——呼!这奸商恶徒演起来就是累人啊~~
呜呜呜~~谁都好,快点颁个小金人犒劳我吧~~
那双贼眼色眯眯地盯着我身后看:“这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挖他的眼珠子!
“这孩子叫吴慈君。”
“那么边上那个?”
“哦,他叫史空七。”
县令一斜唇角:“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啊。”
“大人过奖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事情果然不如我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酒过三巡,那醉态必露的县太爷缓缓道:“此事重大,明日还得和县丞、主簿商议才行……”
在白鹿青崖上,我隔三差五地就被教授强迫着灌酒,美曰其名叫做“酒量训练”,其实还不是因为她无意透露过的真正理由——“看你喝醉很好玩”。
因而虽然每次都被她硬灌得几乎胃快穿孔,但好处还是立杆见影的。
我一边给他猛灌酒,一边柔声劝诱:“凭大人的威严,怎可能连几个属下都摆不平呢?”
他连连称是,又用色狼的眼睛看我家小涟!
这死老头子!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目光不经意擦过鸣渠,那淡漠的少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只是静静地抿着酒,竟一箸未动。
感觉到我在观察,他抬起霜寒的黑眸,轻蔑、漠然、鄙视……一股脑地传递过来。
我尴尬一笑,不再看他。
事已至此,鸣渠是不可能寄放在县府了,也不能带他去尘芥堂。
能进去里面的,只有祖宗八代被查得清清楚楚的人。
那么这小孩到底该怎么办呢……唉~~最近让我头疼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昏昏沉沉睡到正午方起,虽然我很嗜睡,但也不会这么贪床啊……
那件事仍旧没有个结果,我也并不在意,只是有些着急——有些事,拖越久越危险。
但现在主动权显然已不在我的手中,我也乐得放下,逍遥一阵。
那福满楼的菜果然美味,尤其是那蜜汁叉烧包,呀~~~
提议小涟带着鸣渠一起去,那孩子虽扳着张脸,却也同意了。
我兴冲冲地跑去鸣渠的房间,却见一屋空荡。
咦?不在吗?那么那小孩会去哪里?他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啊?
正想出门去找他,内室传来轻微的水声让我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什么呀!大白天的就洗澡,会贫血的诶!
不能现在冲进去,我随意在他的房里乱晃,眼光忽然落在搭在椅上的外衣。
陈旧得几乎泛白,而且四处破洞。
唉~~果然是男孩子,衣服就不是一般的破啊~~
形象是很重要的,这样的衣服怎么还能穿出去呢!
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我干脆一屁股坐下搞起缝纫工作。
抬手咬断线头的时候,右手腕部忽然一阵锐痛。
我皱着眉翻起袖子,绑在腕部的绷带又渗出了殷红。
真是的!就这么点划伤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啊……对了,那个时候我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
唔~~好像是……暗……
我猛地抬头,一阵森寒的疾风擦着我的脖子呼啸而过!
僵直地坐在椅上,闪烁于视野左下的刀光却是我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脖子,有一点点痛。
面泛红晕的少年寒着一张脸,头发湿渌黑亮,晶莹的水滴不住下坠,将单薄的里衣弄得透明。
似乎只是条件反射的行为,鸣渠见来者是我,头微微昂起,收剑入鞘,那眼神就像是在说……
“抱歉,弄脏你的剑了。”
我含笑致歉,回头看我时,他的眼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还要再抱歉一下,我擅自闯入了你的房间。”
“……为什么?”那清澈的嗓音发问。
我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是你告诉我的呀!”
他侧过身子面对我。
“喏,你现在又在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了’对不对?”我笑得灿烂,“你想说的,你的眼睛都有告诉我呀!”
“你看小涟那样一言不发,但我也照样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能是从小我就努力明白他想表达的东西,所以我和人说话时会下意识地看人的眼睛。”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再说谁规定交流一定要发声音了?不说话不是照样可以彼此交心么?”
我猛地刹车:“抱歉,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下次我不会再看你眼睛了。”
“怪胎。”
瞪着我沉默了良久,这个死小孩就蹦出这么两个气死人的字眼!
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我想起了今天的目的。
“大哥哥我发达了哟~~今天请你吃香喝辣,快点准备准备,我们在门口等你。”
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态度:“你们都是这么无耻的吗?”
虽然不知道他的“你们”是什么概念,但这句句子我还是能理解的。
摸了摸鼻子,我道:“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而且,这不是‘一石三鸟’的事哦。”
我笑:“是‘一石四鸟’。”
酒楼风波
“唔唔唔唔~~~”
我双手交握在头侧,眼里闪烁着星光。
我!我!我!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呀啊啊啊啊啊~~~~
鸣渠夹起一口菜往嘴里送,冷冷地瞥了我面前的盘子一眼。
不过是几个包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看着他眼里这么说,立刻不满、激动地抓起一个塞到他眼底:“喂喂喂!鸣渠小弟!我可不允许你侮辱我心目中神圣的化身哦!你只要尝一口!一口!就一口你就会知道……唔??”
小涟眼明手快地拿了个叉烧包往我嘴里塞,我顿时委屈地看着他——我家小涟什么时候胳膊肘也往外了??
被抛弃般地缩在角落阴郁地啃着包子,纵使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