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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除了半个胃,不过剩下的半个,还能保证我健康的活下去。
我笑笑,摸摸他的头发,他现在稍微把头发留的长那么一点点,遮住额头上的疤痕,他害怕我露出那种疼痛的表情,是这样的,这个人可以把一切最好的东西给我,只要我对他真心的笑那么一下,他就觉得值得。
叶飞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心地最善良的那个。
“我们搬家吧。”我笑着说。
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搬什么家?”
“我买了一套房子,九十平方,跟茶贝一个小区,房产证马上就要办好了。”
“……多少钱?”
我报出了一个数字。
他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对搬家这件事情表示反抗:“我会分期把钱还给你。”
他的自尊心高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尽管这么说非常庸俗我几乎没有为他花过钱,哪怕一日三餐的采购。
他的工作好,每月工资奖金加起来税后近万,照顾我衣食住行绰绰有余,但并无时间做什么投资使钱生钱,所以靠工薪再负担一半的新房房款他还没有那个经济实力。
7000块每平方,房产证办下来要多少钱,装修要多少钱,家具家电又要多少钱,他自己肯定已经有数了。
我没有告诉他,还买了地下停车位,多少钱?
我要买车,交税,办证,养路费,林林总总,又要多少钱?
他负担不起。
我不需要他负担什么。
我的叶飞看起来心高气傲,实际上是最容易满足的人,去年从二手市场淘了一辆凤凰二八,花了三十块钱,兴奋好几天还是跟孩子一样,对生活的需求低,没有任何奢侈的愿望。
所以我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
因为我给他带来了很多不幸,如果说挫折是使人进步坚强的前提,那么我所带给他的一切,都只能被定义为累赘。
我快速的亲他一下,叹了口气:“你真是个稀世珍品。”
他一脸莫名其妙他向来是不解风情惯了的,任何甜言蜜语对他来说毫无效果,在他的逻辑中,糖衣炮弹是口蜜腹剑者的武器,只会使他产生怀疑。
喝掉他炖的汤,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淡去一半,他才松了一大口气,顾不上自己吃饭,把炖好的排骨盛过来,催着我吃下去,自己又重新跑回厨房准备下午和晚上的菜,厨房里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声音,开水龙头的声音,快速切菜的声音,我坐在客厅,已经不忍过去看他是如何娴熟的忙碌,那种感觉并不能让我感到幸福,只有心酸。
我的叶飞,已经骄傲至此,而我只能束手无策。
我想到几个小时以前,茶贝说的那句话。
“你说,咱们是从哪儿找来这两个稀有品种的?”
曾经,我就那么奢侈的,挥霍的,漫不经心的,差点失去了这个稀有品种。
时光匆匆流过,我掐指一算,竟然也认识了一十二年。
。
张辰说1,完。
张辰说2
时间是怎么样划破了我皮肤
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笑忘书》—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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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经常问的话:“你最讨厌的事是什么?”
我的回答,毫不犹豫:“回忆。”
是的,回忆。
我有一些让自己难堪的回忆,零零碎碎,想起来,让人觉得格外惭愧。
二姐还喜欢问我:“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我沉默,拒绝回答。
最后悔的事情……无可厚非,即使我不说一个字,二姐也能明白。
认识叶飞是意料之外,我遵循自己的本能,去谈恋爱,叶飞却并非遵循本能之人,他抗拒自己的本性,抗拒显露自己的本能。
其实很可爱,像是不信任人类的小动物,然而一旦信任了,就全心全意对待,掏心掏肺,毫不保留。
新房子装修好,又晾了一年,终于决定要搬进去,开始收拾家具行李。
叶飞的私人物品并不多,除了衣物之类,就是几张照片,排整行李的时候,滑落出来,我捡起来,是他大学毕业的照片。
“什么东西?”叶飞伸长手,从我手里将照片拿走,看了两眼:“哦,大学毕业的照片,马啸东照的可真够丑的。”说着将照片放回我手里,继续收拾东西。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指着马啸东的脸,戳了又戳,低声说:“你知道么,我嫉妒他。”
照片上,叶飞搂着马啸东,两个人穿着一点也不合身的学士服,笑的特别傻。把照片放回去,我重复了一遍:“我嫉妒他。”
叶飞将我的外套放进皮箱里,回头看了我一眼,挑着眉毛,一脸不屑:“早干嘛去了?”,接着笑笑,把照片收回去。
又是装的,其实他听了我说的那句话很开心。
他照毕业照的时候,我已不在他身边,然而那之前,我也不过带着男朋友,徘徊于他打工的酒吧,偶尔抬眼看他,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真正的不同。
那个时候对他,确实已经没有什么更特殊的感情,我向来是赞同好聚好散,经历的男朋友,也大都进退得当,偶尔纠缠不休的,也能很快摆平人都是有极高的自尊心,一点小小的刺激,足矣打消奋进的勇气。
然而叶飞不大一样。
明明比谁都敏感,比谁都要面子,面对嘲讽和打击的时候,竟然愈挫愈勇,棱角犀利的冲锋陷阵伤不到我半毫,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回心转意。
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必须回应别人付出的义务。
我没有回应他,甚至对他的激进相当不满,这种行为让我很丢脸,在我和新男朋友之间造成了很大的裂痕。
术后疗养,我在医院结识莫温特,新男友是混血儿,样貌英俊,特有的深轮廓对美貌的追求,是人的本能,我说过,我是顺应本能之人。
开始一段爱情,其实并不困难,结束同样如此。
爱情是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而已我是如此容易的被满足。
少年时一直到二十岁对大哥的那种跨越禁忌的爱情这种激情,我似乎不可能再有,因为喜欢,所以爱慕,因为爱慕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难以出口。
其实大哥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说,他善于沉默,一如既往的温情。
我一直认为这种青涩的少年之爱,应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应被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种对兄长的旧爱情,使我差点错失更重要的东西。
陪着莫温特回国,在叶飞打工的那间酒吧里日日徘徊,生活西化的莫温特,起初对叶飞曾是我男朋友的这件事情,并不大在意,一开始,只是相当喜欢那间吧的风格和气氛,才愿意在那里逗留,至于我,最开始也并无它意,一直以来,我与男友的爱情都在规划之内,有许多人,分手了依然能友善来往,我认为,至少同叶飞可以维持一个表面的平衡。
只是后来,叶飞总是有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往往出其不意,其实傻乎乎的,只会让他自己更丢人,温特开始对叶飞警惕,甚至敌意,至于我,只是那么看着,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我想任何一个人,站在温特的角度,都会对叶飞的这种行为抱有敌意的。
陪莫温特在国内的日子,几乎日日能看见叶飞活跃于我的视线之内,无论是他被合伙灌醉,还是偶尔冒出一两个冷笑话来,或者说,在我车子里强吻我,企图能改变什么,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困惑,或是烦躁。
每日因他与莫温特之间的小矛盾,其实并不算多,然而也足够我心烦意乱,谈恋爱并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而是希望自己身心愉快。
我不想日日生活在阴影之中,也并非耐心十足的人,催促着温特安排回国的行程,希望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让自己变得安静一点,不再日日烦躁不已。
温特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你真跟他不再有任何暧昧,那你完全可以劝我去别的酒吧玩,你可以不再刹目里出现,但是你没有。”
这是我跟他分手的时候,他说的话。
分手是温特提出来,他甚至比我更善于处理感情问题,更果断,接受了另一个追求他多时的男人,迅速的搬出了我的住处。
温特离开以后,我开始了新恋情。
在哪里都一样,谈恋爱并不难,每一任情人我都悉心对待,足够温柔,一切仍在规划中,不幸的是,生活却忽然显的空虚起来。
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