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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摸索了一番没再发现什么值得下手的,倒是那可怜的家伙一张脸胀得通红,羞愤交加,两眼不断翻白。
我将荷包连银票揣入怀中,泰然自若地对上他气得冒火的双眼,拱手一笑,道:“承让了。”
然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身后追来一声怒吼:“李九——我太行山陆英不会放过你——”
我繁如星河的江湖梁子,就这么又结下一桩。
正午时分,赶到潭州,抬眼见悦来客栈的招牌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顿觉腹中饥饿难耐,把缰绳丢给小二,冲进去祭五脏庙。
上了二楼,看见临窗而坐、正朝我笑得勾魂摄魄的男人,一时觉得脚下千斤重,半步也不想往前迈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竹筷轻点向面前一桌子好酒好菜,静待我弃械投降。
打出娘胎以来,我招惹过不少人,但是从来没有怕过谁,面前这个,当属意外中的意外。
我摸摸叫得正欢的肚子,挤出一个笑容,在他对面坐下,道:“楚公子,承情了。”
楚逍一挑眉,声音低沉暧昧:“楚公子?”
体会到他言下之意,我朝他笑笑,柔情万千地轻唤了声:“楚楚……”
楚逍嘴角抽搐了一下,搛起一块八宝酱鸭丢在我碟中,掩口咳了一声,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也不跟他客气,下筷如飞,把桌上的精华扫荡了一遍,最后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才想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逍忍俊不禁,抽过帕子拭去我唇边的饭粒,道:“烟澜,我发现你只有吃饱的时候脑子才灵光。”
我喝了口汤润喉,打算起身告辞,楚逍可恶的声音再度响起:“要不要去客房休息一下?”
看看外面烈日当头,再看看楚逍俊美得让人脚软的面容,哪个比较诱人,不用我说了吧?
结果,我们休息到了晚上。
谁也没有赶夜路的兴致,于是,继续休息。
“你敢盯我的稍?”我趴在楚逍身上,扯着他的头发问,楚逍抬头啃咬我的颈项,含糊不清道:“你不是让我自便么。”
“那,在路上的事?”我一手顺着他的胸肌滑下去,煽风点火,在肚脐上划来划去,楚逍的气息开始不稳,低声道:“你玩得高兴,我怎么敢打扰?”
敢情我在太行山黑衣人身上敛财的行径都被他看见了?我抚上他的腰侧,撑起上身问:“你不会要求分成罢?”
楚逍扯出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手环上我的后颈,我头皮一紧,还没呼出声,已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下面,灼热的气息炙烤着我的脸颊,手掌在身上四处游移,男人的声音沙哑得让人酥了耳朵:“早晚会被你气死……”
我抬手朝他肋下斩去,中途被楚逍挡下,便一翻掌改取侧颈,逼得他不得不起身,楚逍也不是吃素的,二指并拢朝我软麻穴攻来。
我们从床头打到床尾,互拆了一百多招,由于自身条件限制(穿得太清凉)只能把战场划定在床帏之内,始终也不能打得尽兴,最后楚逍终于瞅了个冷子,闪开一串连环踢,顺势抓住我的脚踝往下一拉,整个人覆了上来,威胁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我立时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直挺挺地一动不动,楚逍倒真是不客气,从颈项开始一路热吻下去,修长灵活的手指直攻要害,死人都会被他挑弄得诈尸,何况我只是装死,很快让他逗得欲火焚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滑上他的肩背,喘息间,腰被一手勾起,眼看后门大敞,再无防范,楚逍深邃的黑瞳仿佛在说:认命罢——
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一是因为它在意料之外,二是因为它能让人措手不及,三是它能扭转大局。
那天晚上的意外是,当我即将、很快、就要被楚逍彻底攻陷的时候,院中突然有人呼喝一声:“着火啦——救火啊——”
我和楚逍都愣住了,撩开床帏后见窗外红光闪动,楼下人声鼎沸,乱作一团,然后,我大笑,他青筋直冒,再然后,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大火蔓延得很快,我抓住包袱正要越窗而出,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床边翻找,楚逍拉住我的手,怒道:“还不快走!”
“你先走!”我七翻八翻,翻出那个绣花荷包,一把攥在手里,浓烟已经漫了进来,楚逍揽过我的腰,从窗口穿出。
马厩里嘶声连连,我的马儿已经挣断绳子跑了出来,一颗大头在我肩上蹭来蹭去地表功,楚逍打了个唿哨,一匹黑马从街对面跑来,乖顺地停在主人身旁,映着火光,那一身黑缎子般的光亮毛皮,高骏结实的躯体,张狂不羁的气势,让我不由得脱口而出:“好马!”
楚逍原本绷着的脸放晴了些,目光也柔和了些,我又加了一句:“正好与你配成一对。”
看着一张俊脸霎时乌云密布,我心情大好,翻身上马,远离身后的喧嚣。
身后传来马蹄声,清清脆脆,一只温暖修长的手拉住我的手,月光下,并驾前行。
第03章
这一场火,让我们不得不深夜赶路。
我与楚逍并行在城外官道上,月光正好,夜风穿过道边的树丛,吹动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我无意识地揉捏着楚逍的手指,有些话想对他说,却是毫无头绪,不知从何开始。
再见到他,只觉得那份喜爱之情又深了一层,若三个月前有人预言我会喜欢上一名男子,他的下场绝对是被揍到全身变形,但是现下,我与楚逍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不容我再等闲视之,我喜欢他,也知道蓬莱岛对他的意义,那不仅是他的家园,更是他精神与信仰的依托,若没有我,那便是唯一占据他内心的东西,只是我想知道,在他心中,我究竟有几分重量。
“你……”我轻捏着他的指尖,道,“身为岛主,离开这么久,不怕有人进犯?”
楚逍侧过脸看着我,道:“你有要守护的东西,我也有。”
我松开他的手,望着路上婆娑闪动的树影,胸口没来由地一阵苦涩,勉强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柳清风说过,我没有体会过情爱的滋味,没有动过心动过情,只是,动情有什么好呢?平白添了许多烦恼,让人变得自私又愚蠢,楚逍那么完美又那么温柔,短短三个月,我已陷得太深太快。
温暖的手掌贴上后脑,楚逍扳过我的脸,黑暗中看不真切神情,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映着月华,美得让人窒息——
“傻子,我要守护的,是你啊!”
……
二十四年来,第一次,有人称呼我傻子的时候,我没有大打出手。
我想我当时一定做出了什么应景反应,因为当我从眩晕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楚逍身前,结实的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腰,他的胸膛密密实实地贴着我的后背,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身后沉稳有力的心跳,我按住他的手,虽然早被那份柔情催动得心软气虚,仍难改嘴硬的本色,道:“谁用你守护啊……”
楚逍在我耳边低低地笑,笑声中饱含着魅惑,让我酥了半边面颊,他本是出尘脱俗无情无欲之人,自打被我沾了之后,勾引技术越来越纯熟,大有青出于蓝、弟子贤于师之势。
就这么共乘一骑,在月光下悠悠漫步,别有一番意趣,可惜好景不长,满身旖旎柔情便被一声尖锐的笑声打破——
“九公子,别来无恙呀?”
我抬头,两丈之外,树梢上倒挂着两个人影,身着白衣,在月光下飘来荡去,若是放到白天或许还能引来几个看杂耍的捧捧场,但这样的半夜里,在前后不见行人的官道上,着实有些碍眼,我暗叹了口气,心想我怎么尽招惹些个脑筋异于常人的货色?不是白天穿黑衣就是夜里穿白衣,生怕别人笑不够。
我倚在楚逍胸前,拱拱手道:“二位兄台,路上好走,不送。”
“放屁!”右边那个一翻身荡了下来,喝道,“李九!老子是来送你见阎王的!”
“哦?”我坐直了身体,笑道,“李某眼拙,还以为二位在上吊——”
楚逍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巴支在我肩上,等着看好戏。
那人一跳三尺高,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爷爷剥了你的皮!”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向我袭来,我正要起身,却被楚逍按住动弹不得,一惊之下竟忘了躲开,眼看着长剑已刺到胸前,身侧一阵柔柔的微风拂过,楚逍二指并拢,迎着剑光过去,我几乎要叫出声来,找死么,楚逍?!
指尖接确到利剑的一刹那,我忘了怎么呼吸,瞪大了眼睛,仿佛时间都凝住了,只见那人的攻势猛然顿住,手中百炼精钢的长剑,竟在月光下化为齑粉,纷纷落下,散了一地的银白,楚逍化指为掌,朝那人拍去,我劝阻不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