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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贵妃不接,挑眉看他:“得了皇上的宠幸就忘了自个儿身份,不知道奴隶要跪下敬茶吗?”
昭华还是什么也没说,缓缓跪下。
姬贵妃又与宫女品评,过了好久,才接过茶碗轻啜一口,仪态无比高贵,忽然脸色又一变,冷冷地道:“太烫了。”
话音未落,手中的茶泼到他脸上,事发突然,昭华毫无防备下被泼了一头一脸,好在本能的及时闭眼,所以没有泼进眼睛,热水和茶叶顺着脸颊流下,他伸手抹去挂在睫毛上的茶沫。
姬贵妃冷冷的说:“主子没发话,谁许你擦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既然是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样子,即使是唾面,也得自干,何况是一杯茶,明白吗?”
“明白……奴才明白了。”昭华垂着眼帘,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神。
等文康下朝回到寝宫,从小太监处得知发生的事。
“烫着没有?”文康用袖子给昭华擦脸。
昭华面无表情的开口:“没关系,反正这样被热茶泼面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陛下要提醒奴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需要让一个女人来代劳。”
“你……我……”
文康说不出话来,一股怒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在屋内转了几圈又坐回椅上,心里暗骂。
次日,昭华又在润色画稿,三总管郑无离带了几个内府司衣局的制衣待诏来,每人手里都捧着小块的布料样品,说是皇帝的旨意,要给他做换季的衣裳,喜欢什么颜色花样只管吩咐。
昭华仍是拿着笔上色,头也不抬,冷冷的说:“你问皇上喜欢什么颜色花样就是了,我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亡国奴,哪有什么权利有自己的喜好,穿戴了也是给皇上看,若是他不喜欢还不是白费。”
“这个……”郑无离有些尴尬,道。“只要你喜欢的,皇上必然喜欢。”
“是么?”昭华抬起头,冷笑道。“我若是穿黑色丧服,或是燕国式衣装,皇上也会喜欢?”
郑无离无法,只得把昭华的话禀报文康。
文康听了直苦笑,昭华偷穿丧服,他没有降罪,已经是格外宽宏,岂能容他在宫里明目张胆的穿着。当初想方设法狠下心来让他接受现在的境遇,渐渐淡忘故国,又怎能容他着燕国服饰。没办法,只得亲自挑了适合他的花色为他裁制衣装,又命翡翠监督衣工,以免触了昭华的忌讳。
处理完国事后,文康带着妃嫔众臣去华林苑游乐,知道昭华不喜欢淫/靡残忍的玩乐,所以宫中不再有人兽博斗,也不再有舞女衣不蔽体的艳舞,而是比较正经的歌舞戏乐。又怕他受过伤的膝盖久站疼痛,拉他坐在自己身边。这让在场众人侧目。
昭华有些无措,在宫里,男宠的地位比位分最低的妃嫔更要卑下,绝对是没有座位的,更别说奴隶了。文康饮宴享乐时,他素来是站在一旁伺候倒酒端菜,这回有了坐处,而且坐在皇帝身边,这让他如坐针毡,只得等着人发难了。
没有皇后,后宫最尊贵的就是姬贵妃,她首先发难:“陛下,您怎么可以让一个卑贱的奴隶坐在身边,就连重臣和后妃还没有此等优遇,这让贵人们情何以堪?”
臣下和妃嫔们都盯着文康,等待他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热呀热呀,挥汗填坑ing,偶这当妈的辛苦把娃养了三十万不容易哦,乃们当姨的不要霸王,该收藏的收藏,该冒泡的冒泡啊。
快要虐小攻啦。
第71章承诺
臣下和妃嫔们都盯着皇帝,等待他的反应。
昭华起身:“陛下请容许奴才告退。”
“不许。”文康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紧紧拉着他的手。
阴冷的眼光往座下众人一扫,道:“昭华是朕的人,就算是奴隶也是朕一个人的奴隶,日后谁敢轻贱,如同对朕不敬,若是有人暗中陷害,朕定然严惩不怠。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不必对宫内外贵人们行礼,不必守宫里的规矩,不必听从使唤,也不用自称奴才,你们不许直呼其名或是编号,要称呼公子。都听懂了吗?”
说完,唇角一扬,端起酒杯:“发什么愣,继续喝酒,别浪费满桌佳肴。”
在场所有贵人们听了呆若木鸡,被他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包括昭华也愣住了,这样当着众人赐他座位并给予特别优待虽是保他不受人轻贱,却也等于公开宣告他的男宠身份,在忠于他的燕国人眼里,等于贪图富贵甘为娈宠,名声扫地。让他可依凭的自身威望和号召力大打折扣。
这时文康转头看向他:“你懂了吗?”
“懂了。奴才属于皇上一人,要打要罚只能由皇上一人做主。”昭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闭嘴,你若是不听话,朕一样严惩。”文康又控制不住的暴怒起来。
昭华见他脸色不好,闭了嘴,乖巧地在旁边伺候倒酒剥虾皮挑鱼刺。
文康绷着脸不说话,把鱼鳃下面最精华的那块肉夹下来放到碟里推给他,这是他最爱吃的。
宴饮结束,两人又携手在湖边漫步。
湖边柳树开始抽出嫩芽,远远望去如穿着一层绿纱的少女随风起舞,岸上,迎春花开,一片娇黄点缀在绿毯上。
昭华看着湖边柳,想起故国之柳,这个时候想必已经是绿意葱茏了。吟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文康不满的扳过他的身子,让他正对自己,道:“在想什么呢?又伤春悲秋了。”
“我在想,今日席上陛下是不是喝醉了?”
“你以为朕一时酒涌上头,说了醉话。”
“若是那样就好了。”昭华苦笑一声,低声说。“你这是把我推到台前当靶子,明天连骨头都见不着了。”
“你当朕是什么,朕定会保你平安。”说话的时候,文康傲气凛然又自信满满。
“并不是当了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更不可随意许诺,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给人希望。”
“你是质疑朕的心意还是能力?”
“昭华不敢质疑,只是请陛下想想,以后如有人逼宫清君侧,或是言官纷涌上书要求君主除佞幸,危及到皇权宝座时,陛下会怎么做?”
文康不答,这样的戏码历朝历代都在不停上演,背后的用心都是一样的,就是达到攫取利益的目的,君主遇上这种情况,往往都是舍卒保帅。
“为了平息众议,为了保护你的皇权,你不得不杀我。或者当我受到阴谋陷害,陛下若不能给予信任,生了误会,也会杀了我。”昭华不看他阴沉的脸色,继续说。
“朕不会杀你的,朕说过,这世上没有你,活着很不美好。”文康皱皱眉,第一次觉得人太聪明了也不太好。“你这么聪明做什么,太聪明的人不长寿。”
“陛下现在对我兴趣正浓,自然这样说。只是,陛下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过是战利品,是供你享用的玩物罢了,哪天厌倦了,就又会将我踩在脚下,或者把我杀了。”
“你何苦这么通透,只要你安份,朕就不会杀你,你不信?”文康愈发烦躁,浓眉拧了起来。
昭华淡然一笑:“等你玩腻了征服猎物的游戏,把我弃之一旁,不用你亲自动手,这些人就会把我撕碎……”
“现在什么也别说,且看将来如何。”文康猛的抱住他,打断他的话。
“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将来。”昭华顺从地被他抱着,幽幽叹息。
“没有将来,就好好把握现在。”文康把他抱得更紧。现在他什么也不想说,也许时间能让他明白,也能让昭华表白,这份情是不是真的溶入生命。
文康知道那些贵人们的眼光会让昭华如芒刺在背,所以玩乐时只带昭华一人。每天下朝处理完奏折之后,除了作画,就是天天与昭华恣意玩乐,观花赏曲。
昭华也画了许多行乐图,何太傅和画院的画师们见了无不赞赏。只是他心里觉得和文康画的比起来似是少了点什么。
文康天份极高,就是懒散贪玩。不学则已,一旦用了心去学,学什么都象模象样,在上书房师父指点下,画技提高极快。为昭华画的醉酒图,放风筝图,赏花图,还有抚琴图,吹箫图等等,都日见功力。虽然画技还不到十分纯熟的地步,但是却有种难以言传的神韵,不是只有技巧所能画出的。
有一幅画,文康画得极是用心,就是不许他看,昭华心想定是那幅裸/体画,忍不住气得咬牙。
趁着文康去上朝,昭华在书房翻那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