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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雄鹿跑得很快,我们把侍卫远远的甩在了後头,跟著麋鹿,转过山坳,进入了一个山谷,深秋时节,山谷内,寒风卷著凋零的树叶,十分凄清。前面奔逃入谷的雄鹿已经倒在了地上,脖颈中插了一只金箭,黑色的血流在雄鹿雪白健美的身躯上,有鬼魅的殊丽,毒血流处,雄鹿的躯体很快腐蚀,剩下个已变黑漆的骨架,转眼黑色的骨架化为齑粉,随风散去,好厉害的毒。诡异的气氛让我耸然醒觉,开始懊恼不该一时性起,置墨宁於险地。
墨宁握著我的手有点发冷。
“傻孩子,抱紧我。”我一个旱地拔葱,双足在马鞍上一点,借力掠过长空,没入树丛,射向我们的箭矢扑了个空。
“你骗我。”落地後,墨宁很不满得瞪著我
“你以为普通的化功散能困得住我?”我回瞪
“那你不走,还装得…,你骗我。”墨宁继续控诉,脸色有点发青。
“当然,好吃好住的,我为什麽要走。而且”我双手抱胸,闲闲一笑,“你现在的脸色比平常好看多了。”
“你?”墨宁双脚一跳,小嘴一扁。
不知道为什麽我总爱逗逗他,不喜欢在他脸上过早挂上世故的精明和算计。我头很疼,没想到连血欲门都插手此事,刚才那支金箭就是七师弟射日的,看来想要这小孩的命的人还真多。细想之下也不难明白:太子去年离奇死亡,至今死因不明,太子位尚在空缺。在朝中,二王爷和九王爷势力最大,而墨宁身为九王爷之子且深得皇上宠爱,成为众矢之的,并不奇怪。没想到三年不见,血欲门的野心越来越大,已经意图染指江山,只是不知这次师傅要捧的人是谁。若墨宁死在围场,二王爷第一个逃不开干系,他应该没那麽笨。那又会是谁呢?温文的三王爷,平庸的五王爷,懦弱的七王爷,远在边关的八王爷,优游江湖的十三王爷?
“喂喂,吴涯,你发什麽呆”
“嘘”我捂著他的嘴,拉著他,躲进树丛中。
马蹄声动,有人进谷来了。片刻,山谷中旌旗摇动,看旗号是十三王爷,没想到他也回来了。
“是十三王叔”
“嗯,”我点点头,“墨宁,你记住:你很危险。一会你下去,悄悄告诉十三王爷,血欲门要杀你,他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好,不过你想走没那麽容易。”墨宁黑眸转了转。“抓刺客!”墨宁一手抓著我,一边朝著山下喊了起来。
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我都觉得自己笨得没天理了。
我无奈,伸手点中他的穴道,脚不停歇,向後山掠去。
“慕容,你以为你还跑得掉麽?”身後传来冷冷的声音,来的是十三王爷裴问。
我苦笑,毒发的日子越来越近,身体越来越不济,动用了这几下真气,就已经有点累了。现在我要打败他,根本没可能。何况三年前,我就败给了他。裴问的武功本来就在我之上。
“你知道是我?”我无奈之下,只好回头,没用的挣扎,我一向不会去浪费体力。
“当然,能把燕子三抄水这麽普通的招式使得这麽好的,普天之下又能有几个?而且意态如此潇洒,除了明月公子慕容傲还能是谁?”
又看到裴问那张熟悉的脸上邪魅的笑容,我只能苦笑一下,抱拳,“客气,客气,承蒙,承蒙”。
裴问走近前,看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易容术再精妙,眼睛始终是个破绽。何况你的眼睛,我又岂能忘记?” 裴问伸手一带,圈我入怀。
“十三王爷,请自重。”我垂下眼帘。
“自重?” 裴问轻笑出声,舔著我的耳垂,道“更不自重的事不是也早已有过了麽?”
起风了,风吹著窗外竹叶沙沙响著,无月无星。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很清凉。
脸上的面具已被除去,周身的衣物也已解下,黑发散了一床。屋内点著一盏微弱的灯,昏昏暗暗。十三王爷裴问就坐在灯下,喝著酒,看著我。
他还是不放心我,带我回来的时候点了我的昏睡穴。呵,原来我的信用已经如此的差了。
我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将两手放置在头顶,看著他,很慵懒的轻轻一叹,悠悠一笑。他看我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很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因为,我是故意的。
我笑得更欢了,他将手中的杯子一掷,破碎的声音在静夜里特别令人心伤。我微笑得看著他一件一件解去自己的衣服,直到他赤裸的身躯贴合上我的。他结实的身体压上来的时候,我有一种心碎的战栗。然後,我开始挣扎。我扭动著身躯,不急不徐,不轻不重,刚刚好能引起一个正常男人的全部欲望。他的呼吸越发的混浊,他的身体很烫,他轻抚我背部的手很潮湿,他肆虐我全身的吻很炙热,我可以感觉他顶著我下身的硕大坚硬。我用牙齿撕咬著他的耳朵,舌尖轻舔他的耳廓,他握在我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脸上的神情既愉悦又痛苦。
“慕容,你在玩火。”他的声音有几分喑哑。
我不说话,继续微笑。当他的手滑过我的腰,向下身探去时,我拱起身体,贴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笑道,“如果姐姐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会很伤心的,姐夫。”
他的动作一瞬间僵住,像看妖怪一样看著我,我推开他,伏在枕头上笑得不可自抑,他扭转头急剧的喘息著,过了许久,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拿起桌上的杯子,坐下来,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色有些发青。
我很满意得看著他被我整得很惨的样子。
“为什麽?为什麽要提起她,她离开这麽多年了。”他的声音中有一丝苦涩。
“裴问,如果我告诉你,阿雪并没有死”我还是微笑得看著他,今夜我只剩下这最後一种表情了。
裴问手中的酒杯一抖,苦笑一下,“慕容,你就不要再捉弄我了,我亲手为她入殓的。”
我瞬也不瞬得盯著他,“裴问,我以为我们认识了那麽久,我什麽时候是开玩笑,什麽时候不是,你应该知道。”
“她在哪?她为什麽要躲著我?”聪明如裴问不难猜出姐姐是假死,只是隔了这麽久,他是不愿去想,还是不敢去想?
“她为什麽要躲你,你最好自己去问她。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不过…”我微笑
“什麽条件?”
“今夜,陪我一醉。”
缘已尽,心已死,情未了,今夜这一醉于我于他究竟是幸福还是残忍。
无月无星,有花有酒。
黑漆的夜空中隐约可见竹影婆娑,晚风吹送残菊的清香。
桌上的酒壶又空了,我有些恍惚,一股豪情涌上心头,食指轻弹空了的酒瓶,唱将起来,“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唱至後来,歌声转清越。
谁共我,醉明月?呵呵,谁共我,醉明月?
“醒也无聊,醉也无聊,不如归去。”裴问饮尽杯中酒,看着我道。
我斜乜着眼看他,无星无月的夜,连夜风都很寂寞。裴问啊裴问,不如归去,谈何容易。能说此话的人定身不在局中,我笑,迷人妩媚。以指力轻敲酒杯,再唱“借今宵一醉,为故人来。”
裴问也是一笑。裴问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呢,我呆呆得出了会神,怔怔得问,“裴问,我和姐姐,你更喜欢谁?”骤然醒觉,苦笑一下,答案?无论是什么答案我都不会想听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去见见阿雪,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慕容,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阿雪是什麽时候?那一年,我才十五岁,我被仇家追杀,受了很重的伤,倒在阿雪的竹篱外,她朝我一笑。我还记得那一刻,山谷中飘著很好闻的花香。也许你姐姐不是很美,我也不是很专情的人。但,甚至到後来我有了很多女人的时候,我还是忘不了她对我的笑。她答应过要等我,答应要嫁给我,可那一天当我回去接她的时候,她却死在了我的怀中。而,慕容,你真的有喜欢过我麽?就算在我得到你时,你的眼光也是那麽遥远。”最後几句几不可闻,裴问醉了。
“如果你敢对不起阿雪,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半真半假的威胁著。
拿起酒壶,我又喝了几口,酒很烈,入口辛辣,几乎呛出我的眼泪。我想起了三年前,裴问带我去钱塘看潮时说,观潮当饮烧刀子。
可是,观潮的时候,人是站在岸上的。
放下酒壶,看著裴问,我正色道,“裴问,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三年前的那一晚,对我来说是很件平常的事,对你这种花花公子也不外如是。大家你情我愿,玩玩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何况对我这种杀手而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