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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粮草一大半都是假的,就算是五车,恐怕也嫌太多。”
10
柳随雅闻言一惊,这次出行内有蹊跷,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不然当日朝中,李括不会让同党荐举他一同前行,但他却是万没想到会有假粮草这一事。
当日提出由君非汗监督的正是慕容炎的人,想来应该之前慕容炎就与君非寒暗下有所约定,既然这假粮草的事是慕容炎所为,那君非寒为何要说破呢?
“君大人此言可是当真?”
柳随雅不动神色道,君非寒又一轻笑,答,
“我骗你做何,要知真假,咱们去看看不就好了。”
待到一整批粮草检阅下来,果然如君非寒所说,这装粮草的箱子,不过只有外头一层是真,其内竟皆是重量相似的石子之类的东西,说是一大半,还是说的少的,恐怕这其中只有五分之一,才是真货物。
眼见如今战局将近,粮草若无法到位,这仗可要怎么打。
这已不光是练臣秀的战绩荣辱,而是关系到整一王朝的兴衰。
柳随雅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慕容炎更是清楚的很。
他所求的,不光是扳道练臣秀,更是借着国家动乱的机会逼宫而进。
象慕容炎这样的皇子贵族,哪晓得打起仗来百姓的疾苦,他眼中心中,装的无非皆是权势利益。
好一个王位的奴隶。
柳随雅轻哼一声,回神间却见君非寒饶有兴致的探视着他。
两人在大厅坐下,商讨起这事。
君非寒亲自泡得一壶茶,神情恰似写意,毫不动乱烦忧。
“柳大人觉得如何办才好?”
君非寒砌上一杯茶,小心递给柳随雅。
这朝中恐怕没有几人能享受这待遇,柳随雅微微一笑,双手接过。
指尖轻微碰触,稍稍一惊,热烫的茶水溢出些许,两人指上皆是稍有沾湿,相视一笑,心头不由轻泛涟漪。
“这粮草是不可缺的。”
柳随雅抿一口茶,清淡道。
君非寒轻挑俊美,微微一笑,柳随雅这话可说是既在他意料之外,又在他意料之中。
也不多绕圈子,君非寒干脆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原先还有些认为柳大人会这么顺其自然呢,要说这练将军失势,对李大人,可也是天大的好事啊。”
柳随雅身子一颤,清风而笑,不着声色的掩饰了过去。
君非寒所言确实不错,以自己的立场,确实应该帮着李括顺应了这事,这才是对李家的好。
虽有恩情,但一旦牵扯上了国家大义,自己的心终究还是偏帮了出去。
忠义恩情,固然不能两全,但面对国家兴亡,百姓安康,自个儿还是不得不放下报恩的念头,这尽忠之心,终究还是割舍不去。
权利争斗,朝政利益,这是非圈子,一旦进入,确实是怎都脱不开身,但这心头深处,终是存着这么一条道义底线。
不管前尘往事是如何,这一国一民,终究还是放在了最上头。
想清了这些,柳随雅神色更是清明,抬头望向那君非寒,他似笑非笑,饶有兴致的等着自个儿的回答。
柳随雅微微一笑,云淡风清道,
“既然君大人不爱绕圈子,在下也就直言了。对君大人来说,既有在下同行辅助,自是全然能又不碍着王爷的事儿,又不至于落得失职的罪名。”
君非寒闻言笑意更浓,他心下不有赞叹,
这柳随雅虽平日里话不多,也不入是非,心里头,却是什么都明白的很。敏锐剔透,只那么微微一点,就明白了个全然。
确实,以君非寒的官位,他完全可以既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顺了慕容炎的意,又能回了朝把失职的过错都推到柳随雅身上。
如此而来,才是真正的两相皆好的计策。
若一同前来的官员是别人,君非寒或许真有可能这么做,但既是柳随雅……
君非寒盈盈一笑,心头已有了决定。
“你既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必要答了你的问题。既然如此,倒不如咱们一块儿做个决定,如何?”
君非寒从案台上拿来了纸笔砚墨,好生放在桌上,柳随雅会心一笑,自是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心中也暗想道,这君非寒还真是有意思,做什么事儿都非得玩出个花样来不可。
待柳随雅写好时,君非寒也已放下了笔,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展开了刚是微干的宣纸。
不同的笔法却是同样的字。
“烧。”
彼此间会心一笑,心中自是知道对方跟自个儿想到一块去了。
慕容炎既是前任监国,又是当朝王爷,权盖朝廷,遍布势力。无凭无据,不但告不了他一状,更是会被他反咬一口。
既要不暴露假粮草一事,又要名正言顺的重寻一批粮草,那把这现有的粮草烧个干净,不是最为简单。
一把火烧成灰,是真是假,谁又能说的清。
“不知君相可是准备如何烧得不引王爷怀疑,又能在短时间里,筹得一批新的粮草呢。”
柳随雅温和而笑道。
君非寒却是别有意味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并不作答,好一会儿才幽幽道,
“随雅莫急,此事我自有安排。”
说罢,他风流一笑,已是起身向着外头走去。
柳随雅心头一颤,并非是没有触动,君非寒那一声“随雅”,声色幽幽,带着别样意味,敏锐如柳随雅怎会没有察觉。
眼前似是还浮现这君非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烛光之下,倒是透着些许的妩媚的妖娆,不着痕迹的含了几分阴柔,眉宇眼角,神色容颜,却也仍是俊美无暇。
回神间,那人已离开了屋子,柳随雅无奈摇头苦笑,拂了拂袖子,望向窗外,夜色渐去,初阳微露,竟已快是天明。
11
待到第二日深夜,储放粮草的屋子果然悉数着了大火,终将士奋力救火,也仍是挽救不了。
这一结果,对君非寒和柳随雅而言,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不露声色,两人一来一往,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柳随雅心中也自是佩服君非寒办事的利落,恐怕这之前,他就已做好部署。
当下,君非寒修书两封,一封是传给正处前线的大将军练臣秀,而另一封,自然是禀明当朝天子。
自那日粮草被烧后,君非寒就命云州府吏在当地征集收购粮草,其费用支出,皆有他自个儿掏腰包。
柳随雅也修书几封,传给邻近城镇,求得征粮相助。
两人配合得倒也是默契,不下几日,竟已收得不少粮草。
但这其中大头,仍是兰州所奉,办事速度之快,不免让柳随雅心生推测。
想来当初君非寒赴兰州游历数月才悻然而归,恐怕这其中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在此布下人马埋下势力,不然,他又怎会选择在此停足逗留,了结这粮草一事呢。
想到这里,柳随雅也不得不暗自赞叹,这君非寒却是并非庸人,相反,其策划谋略的本事更是上乘,难怪连慕容炎也看走了眼。
君非寒又何尝不觉得柳随雅有趣,几日来,他一如既往的安然若定,看似是忙于粮草征集一事,却是不着痕迹间,已观察尽了君非寒的一举一动。
似是无意却是留心,那人心思果然细腻敏锐,明是自个儿已算是卸下一半的弄臣身份,他却是既不多问,也不多言。纵然是心知何事该问何事不该问,又更是暗自心下其实已揣测出了这其中真意。
又是几日之后,接粮的队伍已赶到云州。
听说本该是独孤玉跑这一趟,但临出行时,军营里收到了粮草被烧的情况,事关重大,练臣秀竟是亲自跑这么一趟。
战局已是拉开序幕,按说他怎都该留守本营,但这粮草又是何其重要,一日不握在手里,前方将士就算是上了战场,也安不下心。
何况若是有什么差错麻烦,练臣秀还能另想办法周折。
只是,那时候的练臣秀哪想到这一趟行程,却是对战事起了致关重要的影响,当然,这还是后话。
练臣秀前一脚刚踏进兰州,后一脚就得知粮草已征集妥当的消息。
既是顿时安下了心,又听闻此次事件皆是柳随雅安排调度,心中自是半是感激半是赞佩,不顾连日来的舟车劳累,径直赶往其所居住的别院。
下人来报练臣秀来了的消息时,柳随雅也是吃惊。
一则为其行程之快,另一,则是其不符章程。
君非寒既是监粮之首,又是当朝丞相,既然其身在云州,练臣秀怎都该先去拜见他才对,怎竟是先跑自个儿这里来了。
虽是心有疑问,想起曾有的那一面之缘,柳随雅也不是全然猜不到些什么,相反,他隐约已是感觉到了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