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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云洛说的不无道理,况且如此一来,不恰是璺中捉蹩,把那一席精锐困在这皇城里吗?”
慕容烬微微一挑眉道,
“哦?空城计吗?那何地是好?”
柳随雅胡乱的打量着四周,忽然心上一计道,
“非寒,你不是说月见宫在云莫宫里头有一暗阁可通往地下吗?这地可是好?”
君非寒闻言,喜上心头,会心一笑。
想来李括是不会知道月见宫竟处于这等地方,料他如此和猜不到。
慕容烬微微一愣,却也是安然同意,瞟见站在身边的秦琴,那人仍是温和而笑,似是没有变点紧张之色,他微是凝着神问道,
“秦琴,你可愿跟我一同赴这险?”
秦琴闻言,心头不由一颤,那平静的心湖顿是波澜惊起,他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
“皇上说什么傻话呢,我既已是皇后,怎可能离开你身边。”
似是话中有话,慕容烬也是心弦一颤。
君非寒命得罗应亭带领悉数重将,隐于皇宫大殿四周,而他则带些许人马贴身保护慕容烬。
恰是离开之际,却见得纪云洛微微一笑,欲是往大殿走去,君非寒心下一惊,不安道,
“云洛,你不会想留在这儿,阻那军队吧。”
纪云洛恰是一笑道,
“武林人世极是麻烦的人物,以将士之力,定是需折损不少人马。”
君非寒知他意思,却是怎都放不下心,纪云洛安抚一笑,转神间,已是肃然清冷的摸样道,
“非寒,你莫忘了,这夏国国师,可不只是筹备筹备祭奠,占卜占卜天机而已,这忠国也好,私心也罢,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退让一步。”
说罢,他温润而笑,满是清丽之美,但那眉宇眼角,却是叫人无法阻止的决断。
君非寒知他性子,一旦决定,就决无半点更改的可能。
想当初他刚是掌管月见宫的时候,那人便是下了继承国师之职的决心,那时他说什么来着的,
“非寒,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伴你左右。”
如此,而已。
临是分朝两路之际,君非寒再三嘱咐罗应亭办事要小心谨慎,言下之意也不乏要多加保护纪云洛的意思。
纪云洛唇间含着淡淡的笑,似是欢喜和欣慰,待君非寒等人刚是转身之际,他忽然叫住了君非寒道,
“非寒,等一下。”
君非寒也是一愣,纪云洛却是一笑,坦言道,
“你的玉佩,可否借我一用。”
君非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也不犹豫,取下交到纪云洛手里,纪云洛满足一笑,握在了掌心。
离开的时候,见君非寒不发一言,柳随雅知他心中担忧,手间不由得紧握着那人的手,对上他的眸子,安抚一笑。
君非寒自是知他意思,轻扬唇角,也是了然。
远远的庭院内,纪云洛却仍是站在原处,似是恍惚的望着逐渐消逝的人影,手间牢牢的揣着那上好古玉,神情间虽是含着笑,却是苦涩和惆怅。
“主子,你真要……”
青衣刚要说些什么,瞧清了纪云洛的神色,却是越发忧心。
“主子,若是一意孤行,耗尽了功力的话,你会……”
“青衣,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
未等他说完,纪云洛已是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微微一笑,既是释然,也透着几分凄伤之色。
再抬头间,竟已全然是决断的坚定,他厉声道,
“从五年前我就说过,不要再叫我主子,我已不是从前那个宗祀弟子。而如今,我是夏国国师,纪云洛。”
谁都不似是从前,五年前的那天是如此,五年后的今日,也是如此。
32
李括近臣傅青带着人马冲进大殿时,竟得见空旷的大殿内,独有纪云洛一人。
“皇帝小子呢?该不会是带着那君非寒远走高飞了吗?”
傅青乃武将,说话自然是冲的很。
纪云洛不怒反笑,但那微是眯缝的眸子里,却是说不出的阴冷,不同于平日的清和温润,竟是叫人不觉的感到不寒而立。
他扫视一周,见得那站在大殿上,整装待发的一行众人,唇间微微上扬,染上一抹别是深意的笑,手间紧握着那块碧玉,似笑非笑道,
“侮辱皇上和丞相的罪,可是很重的。”
城外边郊,好不容易剿灭了几众部队的齐楚,刚是略喘了口气,竟见得皇城之内燃起了异样的光芒,似是火光。
“丞相,皇宫守卫来报,大殿着火了。”
齐楚闻言,抓着缰绳的手不由一颤,思绪既是混乱也是慌张,大殿着火代表了何等意义他怎会不知道,一挥手,他立马整顿军齐,向着皇城赶去。
满地的残骸鲜血,踏过众人的尸体,纪云洛朝着外头走去,身子已如虚脱一般没了力气,他苦涩一笑,终是转过了身,朝着那大殿挥了挥手,顿时,四周风火起。
这已是,最后一点力量了吧。
支撑着身子沿着那长廊走着,清冷夜风吹起他白衣拂袖,恰是飘逸清风,仙风傲骨,竟不似这人间凡人一般。
走过那池子间,纪云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原先那满宫的莲花皆是由他法力所维持,而如今,却是一片枯花残叶。
身后是一片赤红烈火,眼前是一池残花败柳,倒是此景映此人。
不敢滞留,明知自己的身子已是撑不了多少时候,纪云洛仍是抓紧时辰的往外头去,他脑子里,不过是一个念头,
尽快,离开此地。
清冷月色打在他月白色的袍子上,衬着他仙骨风姿和清丽容颜,满是说不尽的清风高雅,只那袍子上的鲜血触红,却是叫人惊目。
纪云洛也是微微一皱眉,这衣裳的料子是君非寒从前自云州带来送给他的,当时,那人是怎么说来着的,
“云洛,我这次可是寻到了块上好的月白色的锦绣缎子,跟你很是相称。”
记得年少的时候也是如此,君非寒总爱赞他如白仙风,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习惯了总着一身白衣。
仔细想来,那时的点点滴滴,不觉间,竟已如风消逝,未有那回忆,久久的萦绕在心头,怎都挥之不去。
那人的神情容貌,那人的调笑话语,那人的每一丝每一毫,兴许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吧。
若是如此,倒也不错。
纤长的影子被打在昏暗的走廊上,那儿是一片火光,这里,却是寂寥无人。
原先总觉得这皇宫过分的冷清了些,如今,却是庆幸。
幸好无人得见,
幸好,他不在这儿。
手间仍是不紧紧的握着那玉佩,纵然是之前战得最吃力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放过手。
那是君非寒待在身边近六七年的东西,贴身携带着,一时半会儿也不离。
这上面早已染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清冷却是温润,冰冰凉凉的,却是叫人欢喜的很。
忽然闻得身后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纪云洛心头一惊,待来人走近,看清是青衣,他这才放下心。
青衣见得他,赶忙又是加快了步伐,三两下的就来到他身边,看清了纪云洛之后,她却是惊呼出声。
纪云洛无奈摇头,心想着,还是太叫人惊异了吗?连原就略料到几分的青衣,也震惊如此,果然,不留在大殿上是对的。
青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往着眼前的景象,虽早就得知用尽法力的后果,却是没猜到会如此的骇人。
她想要伸出手,抚上纪云洛的头发,但那手悬在了半空中,竟是僵硬的不知所措。
见得纪云洛苦涩一笑,她才是回神过来。
力量耗尽,油灯枯竭,一头青丝染银妆。
容音依旧,却是青颜白发。
不知怎的,外头竟是飘来些许雪子,望天色间一看,原来,竟是下雪了。
恐怕,这已是今年冬日,最后一场雪了吧。
那漫天飞舞的白雪茫茫,时而几许打进长廊里,随着夜风落在纪云洛身上,竟是白雪白发分不个清楚。
不时间,青衣的眼眶已是湿润,但见那纪云洛,却仍是清风而笑,一如往昔,竟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主子,不,国师。”
出口间才惊觉喊错了话,她赶忙补道,瞧了瞧纪云洛的神色,他唇角轻扬,微微含着笑,没有痛苦,没有哀伤,竟如了然一般,带着些许满足之色。
“为何,为何要为丞相做到这地步。”
“生是我命,死亦是我终,人这一生,一头一尾,是自个儿无法掌控的,唯有那过程,可以由我自个儿选择。”
“青衣,你定是觉得我很可怜,为那人尽心尽力,最后更是落得油灯枯竭,但那人的心,却始终不在我身上。可你又是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