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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可真准备去那什么郡州,这一离开都城,不上了早朝,也也就见不到我这容色无双的美人了。”
慕容炎微一凝神,暧昧笑道,
“那君大人可是愿意跟着我一同去郡州?”
君非寒扇子一怔,神情自若道,
“我可离不开这都城,美人温玉,可是怎都放不下的。”
神色间似有深意,慕容炎微微一笑,不再探究。
与纪云洛并肩走朝着殿外走去,君非寒风流调侃着,目光却是锁着不远处的柳随雅。
细心如纪云洛怎会看不出,随着他目光而去,神色自是不甘,但一转眼瞟见君非寒唇间扬着不着声色却是由心而出的笑,却也不得不无奈摇头。
心下一阵苦涩,连这原本就白质的肤色也更为苍白。
刚出殿外,就有太监来报,慕容烬让君非寒上御花园找他议事。
君非寒微微一笑,对纪云洛道了声别,也就熟门熟路的这么去了。
望着君非寒的背影,纪云洛神色更是复杂,喉咙间略感一阵腥甜,感觉到身后动静,他立马强压下去。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齐楚冷俊的面容上也不由染上关切之色。
纪云洛微微一笑,随意答道,
“前些时候练攻的时候分了神,有些走火入魔,不过调养了这么久,也已无大事。”
齐楚冷笑一声,说道,
“清淡寡欲如云洛也会分神?恐怕是得知了粮草被烧一事,为君非寒担心才乱了心神吧。”
纪云洛不置可否的一笑,说来也确实与君非寒有关,他也不得否认。
“阿楚,当年的事儿,确实是你错怪了非寒。”
纪云洛叹了口气,说道。
齐楚冷眼一瞪,厉声道,
“错怪?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君非寒跟皇上的关系啊。”
话到这头倒是露了几分醋意,纪云洛不觉一笑,想来这些年来,也是齐楚第一次这么露出心声。
自觉失言,齐楚神色有些窘,忙是尴尬的转着话题道。
“不说这个,云洛,我送你会宗祀。”
纪云洛只微微一笑,已是极其的清丽,竟如出水芙蓉一般。
“怎么,我哪有那么虚弱。”
他神色一瞟,正瞧见那青衣身影仍在不远处,那腰间温玉泛着阳光的照射,更是清雅明亮,却是刺着他的眼。
“阿楚,我还有事儿,先行一步。”
说罢,纪云洛微一行礼,就快步走了开。
待他一走远,齐楚别过了头,目光恰是凝着君非寒之前远去的方向,神色复杂,透着说不清的意味,只那唇角微扬的笑,诉尽了心中的苦涩。
“这玉佩好生漂亮,今儿一早我就注意到了。”
走进柳随雅身,纪云洛忽然开口道。
柳随雅微微一笑,谦言道,
“哪里,不过是便宜货色罢了。”
纪云洛神色全然注视着那玉佩上,不觉间竟已伸手抚去。
柳随雅也是一愣,吃惊的并未阻止。
“非寒所赠,怎会是便宜货色呢。”
柳随雅并不惊讶纪云洛会知道这事,虽知并不会是君非寒告诉他,但想来以君非寒和他的关系,他又怎会看不出些什么。
“跟非寒的那一块还真是像,只是那块更陈旧些,也更通透些。”
那似是向往也似是苦涩的神情,才是真正让柳随雅诧异的原因。
平日里,纪云洛总置身于俗事之外,似是笑眼看着万物一切,如此超脱绝俗之人,今儿个却是露出这般的神色,怎能叫人不吃惊。
虽说心底有些猜测,但柳随雅既是不得肯定,也无处证实。
自知失礼,纪云洛抬头间,神色略带歉意,但却仍是认真,他微微一笑,道,
“非寒他可是极为任性之人,没人能逼得了他做什么事。一旦是喜欢上了,纵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闭上双眼,神色间象是念着什么又忆着什么,眉宇眼角,却仍是透着些许的凄凉。
“非寒他,从不会无端送人东西。他爱赠我绸缎布匹,自然觉得那是衬我,他赠你温玉,这其中,也有特殊的意味。”
神色凄伤,苦涩之情竟已是掩不下心底。
纪云洛胸中隐隐的纠痛着,但却也不得不强忍了下来。
“君相所赠之物,在下自然会好生收藏。”
纪云洛吟着淡淡的笑,喃喃道,
“我知,我知。柳大人从未配过饰物,只今日这么随身带着这玉佩,这其中的……我怎会不知呢。”
清丽的面容上染上几分愁,他垂下双目,望着那通透暖玉。
柳随雅自是猜到了他的意思,也知此时应是什么都不该说。
就这么寂静了好一会儿,纪云洛这才放下玉佩,怔了怔心神。
抬头间,已恢复了平日的神色。
“没别的事儿了,打扰柳大人了。”
柳随雅微微一笑,拱拱手道,
“无妨,在下告辞。”
说罢,他温润一笑,便是转过身,往着宫门走去。
那人随意一笑,却是如玉清雅。
明是平凡的容貌,如此衬来,却是和煦如阳光一般,温润间,又清淡如莲。
纪云洛无奈一笑,满是苦涩。
喉咙里的腥甜已是强压不住,他不住的咳嗽着,用手紧抚着嘴,许久才平缓下来。
垂下手,不去看其中的触目鲜红,纪云洛心下已是清明,少了不甘之情,但那凄苦之色,却是更浓。
那遍池莲花,开得清雅脱俗,固然是美,却是叫他看着直觉讽刺。
如此而已。
待到君非寒赶到花园里头,慕容烬已到了片刻,只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君非寒不由打趣道,
“怎么,皇上,该不是恭亲王还未下到郡州,你就想他了吧?”
慕容烬无奈一笑,敢这么开他玩笑的,天下间也就只得一个君非寒而已了。
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慕容烬才幽幽开口道,
“宁妃有了身孕。”
君非寒似是惊喜一笑,又说道。
“这可不是好事儿么,恭喜皇上有了继承人。”
慕容烬望着君非寒,神色却是复杂。
“这有何可恭喜呢。”
君非寒玩弄着手间的扇子,调侃道,
“这万一哪日有人逼宫叛乱,我不就可带着小皇子趁乱逃走,然后另建一朝廷,为皇上一报血仇。”
话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满是犹豫道,
“逃到哪里好呢?啊,对了,就云州好了,那里可是美景之地,小皇子得以在那环境下长大,定能成个风流人物。”
慕容烬无奈苦笑道,
“非寒啊非寒,还就只有你,敢这么放肆的说这话。”
君非寒闻言笑意更浓,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过来,说道,
“这身孕有几个月了?宫中的人都知道了?”
慕容烬点点头,答道,
“已有两三个月了,宫里的人早就有了消息,外头的大臣,恐怕有一些也已经知道。”
这其中那一些指的是谁,君非寒当然清楚,凝神一笑,他狡捷道,
“原来如此啊,皇上,这蛇儿可就快出洞了。”
慕容烬知他意思,会心一笑,神色却是凝重。
“不是说头一遭妃子有孕得设下朝宴吗?皇上,得赶快叫云洛准备准备,不然,咱们的恭亲王可就赶不上了。”
君非寒似笑非笑道,慕容烬自然了然于胸,会心一笑,神色间,却是带着几分凄凉。
君非寒知他所患何事,却是故意不提,四目相对间,各怀着心事,倒也谁都不捅破。
“非寒,你……”
慕容烬终是先开口想说些什么,君非寒吟吟一笑,硬生生的逼得他把这话咽了下去。
“这莲花,还真是美。”
也不知慕容烬用了什么法子,池中的莲花竟仍是盛开的美好如初,似乎是毫不受季节的影响。
慕容烬满是深意的望着君非寒,无奈摇头,终是不得言语。
君非寒顿下身子,摘下一片莲花瓣,好生的轻咬了一下口,放在嘴里微微的含着,象是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一般,神色竟是怀念和向往。
慕容烬不知其中原由,也只得这么不解的望着他。
这莲花的滋味原来是这样。
君非寒微微一笑,心想着。
不知那人,柳随雅吃到的饺子,里头的花瓣是否也是这个味。
想着这个,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那人清风温润的笑容,并非俊美,也只是面前算得上清秀,但那眉宇眼角流露的风韵和清雅,却是无人能比得上。
柳随雅。
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唇角竟是不觉的上扬。
春去夏至未有时,桃色清莲满方拾。
柳随雅,那日的一瓣莲花所代表的意味,你可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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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炎果然说一不二,不过几天的功夫,手下部队已退出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