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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愿。抑或是不忍心,其实凌晰已分不清,他真真切切地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文晟,而是因为龙儿,他不能,不能夺去一个三岁孩子的父亲,更不能抢走一个弱小女人的丈夫,他这么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有了昀在就该满足,人不能贪心,所以他选择逃,抽出了因为文晟体温而渐渐回暖的手,躲开了文晟的一片柔情蜜意。
爹爹……刻意强调两个人的关系,凌晰不安地低下头,不敢看文晟受伤的脸。龙儿的母亲可安好?那她会是我娘了?与当年相似的言语再次从同一张嘴吐出来已带上了几分苦涩和倦意,说的人是如此,听的人更是如此,曾经,那人也是这么地问他,求着他不要娶妻。
不禁苦笑,文晟知道,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沉默了许久。惠芝在龙儿出生的时候就已经……
我娘叫惠芝?
凌儿!
爹爹……抱歉……
平静对视的两人心里显然有了默契,只是不点明,只是不说,不敢说……
凌儿,回房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最后是文晟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他拍拍凌晰的肩膀,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微笑着,掩过了眼中那深如海的落寞。
凌晰在琰阁长长的回廊上奔走着,支开了因为担心追上来的青衣,一个人飞快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安慰,哪怕那安慰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年轻的脸因为奔跑而泛着红色的光泽,或许那是因为激动。他停下来,微微喘气,在一间漆黑的房屋前停下脚步。
他没有推开门,这间房子的主人在五年前便已经香销玉陨了。凌晰站在房门口,他把脸深深地埋入手掌中,那上面似乎还有文晟留下的,熟悉的香味和体温。凌晰用力的呼吸那种味道,透明晶莹的液体从指缝间滑落,如珍珠一般。我该怎么办?奶娘……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门被轻轻拉开的时候凌晰吓了一跳,他慌张地擦去脸上的泪,然后低下头去。
那是一个不太高但是全身火红的女孩子,就连耳环也是一双红色的羽毛。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眨着一双大大的黝黑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凌晰,随后她很快地笑了出来,脸上有甜甜的下凹的酒窝。
你在我的房门口做什么?女孩的声音脆脆的,像冬天踩在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地做响。她美丽的眼睛毫不躲闪的注视着凌晰,温柔含水。
对不起。凌晰没见过这个女孩,尽管他觉得这个女孩有些眼熟,那样的眉,那样的眼,还有她笑起来微微上扬的嘴唇。他静静地打量女孩,但是他更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奶娘的房间会住着这么一个女孩,虽然奶娘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希望这个房间永远只属于奶娘,也是他的一点私心吧,这里有只专属于他的奶娘的回忆。显然这已经不可能了,心在抽痛,凌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呀!你的眼睛和堡主一样是蓝色的!
睁开眼的时候女孩的脸已经凑到了眼前,借着微弱的昏黄的灯光直视着他的双眼。连头发也是黄色的呢!女孩再次发出感叹。
凌晰稍稍后退了一步,眉头紧接着皱了起来。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女孩的话不可避免地提醒着凌晰另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与文晟有血缘关系,而绝非养父养子那么简单,尽管他还没有弄明白事实的真相,但是他却是他的亲舅舅,昀在的消息……从没有错的时候。即使有太多的理由让他去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他与文晟如出一辙的金发蓝眼却是无法抹杀的证据,别说心月堡只有他们俩相似,整个江湖上拥有金发蓝眼的人都是少之又少,而安翠馨据说也江湖有名的金发碧眼的美人。
凌晰的眼神越发寒冷起来,甚至有些愤怒,这让他原本柔和清秀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狰狞和冷酷。
女孩后退了一步,然后凌晰丢下打扰了三个字径直离去。
碧帆几乎是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忧郁的在她房间门口流泪的年轻男人,他身上干净纯正的剑气让她着迷,尽管他发怒的时候让她有些害怕,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碧帆吐吐舌头,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脸上泛起了红潮。她是如此地喜欢着这个男人,尽管她也喜欢着安堡主,但她突然发现那只是对长辈像父亲一样的崇拜,他们的年龄毕竟相差太大。而他,是少女梦寐以求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美妙的初恋。
碧帆沉浸在自己对男人的爱慕中,以至于回到房间后还在一个人偷偷地微笑。
在笑什么?屋里另一把女人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刚刚是谁在屋外?
是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姑姑,他长得好帅气哦!
金发蓝眼……是凌儿回来了!是凌儿回来了么?堡主为什么不告诉我!女人的声音骤高骤低,似乎是激动,又像是不安,然后两人的谈话被一阵急切的推门声打断,是文晟,披星戴月的深夜造访……
只有昀在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急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如何地等待着凌晰的身影,甚至他已经无法再坐在房间里等下去了,他以为自己能够放开,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那个人心里没有他,他早就心如悬镜,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放开。他在长廊上来回踱着步子,然后将月光下拉得长长的身影拖进屋里。
凌儿!你终于回来了!熟悉的温香扑鼻而来,昀在确认似的收紧了手臂,深深叹了口气。
昀,怎么了?凌晰柔和的声音响起,他伸出手,抚昀在的黑发。瞧你急的。
凌儿,我怕你不会回来了。
昀,你不相信我?微微抿嘴,凌晰的脸上露出寒意。我说过会回来你不相信?
不、不是……只是太担心。挑起凌晰的脸,逼那双眼直视着自己,昀在在那里找到哭泣的痕迹。你哭过?几乎是马上点明,昀在以手擦他的脸,抹去上面的水渍。
昀,别这样。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躲开了昀在的手,但下一刻随即被他捏住了下巴。凌晰的眼睛澄清逞明,既然躲不过,他就直接面对。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留在堡主那里的想法么?
……
怎么?不敢回答我了?
抱我。
什么?
抱我。凌晰的声音微微提升,他逼视着昀在,目光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昀在的脸因为惊讶而显得扭曲,虽然前后只有几秒钟,但他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凌晰内心的挣扎,他只是想找点安慰而不是需要他。这点认知让昀在感到悲哀,他自动忽略了凌晰的话但是拍拍他的脸。凌儿,你累了,早点休息。我陪你。
我说要你抱我!几乎是立刻拥住了昀在,凌晰已带上了哭腔。不要那么温柔,你应该恨我才对……我这么可恶的人……
凌儿。因为太了解所以昀在知道,眼前的人还是个孩子,不管他看起来有多冷酷,不管他杀了多少人,他都只是个心智尚未成熟并且被爱折磨着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简直想立刻把他送到堡主那去,这也是他带他回来的目的。昀在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堵墙,隔开了凌晰与堡主的爱情。
他再次抱紧怀里的人,然后凌晰扑上来,狂乱的吻住他……
文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他想走,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拔不起来。他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他最爱的孩子,他的凌儿,此刻正在另一个人的怀里呻吟。他突然想起好多年前就已经不太喜欢这个叫昀在的小鬼,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就已经预料到这个叫昀在的男孩会抢走他的至宝。
文晟自嘲地笑笑,沿着来路慢慢向自己的阁楼走去,夜风吹在身上让他感觉到冷。已经是秋天了。秋天……那个孩子就是在一个秋天偷偷离开了他;同样是秋天,他回来了,破碎了他的一切希望。
文晟安静地走着,青衣跟在他身后,一样的沉默。显然她也看到了,在凌晰屋门口发生的一切,看到昀在急切地抱住凌晰,而她的公子,没有半点挣扎的任他拖入房中。有什么不同了么?青衣确定她没有看错,公子看堡主的眼神和五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堡主?
嘘。文晟的声音显得疲倦,青衣直觉要上去扶,却被文晟拒绝了。凌儿……刚刚就是站在这里吧?
这……青衣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寒枝的门口。青衣点点头,无言地看着文晟,等待着文晟说下去。她知道,再不给他一个发泄口眼前的男人一定会被逼疯,天知道他这五年都是怎么度过的。青衣不敢想,怕自己会流泪,好几次她们姐妹几个都想去把公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