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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莫非会吃我做的咸饭。可以吃一碗,然后笑着说好吃。
他一直都不哭。
肥肥好像能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不像以前那样调皮惹祸。总是安静的卧在莫非身边,被他抱在腿上时,它会抬起脑袋在他的脸上蹭啊蹭的,然后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卧在他的怀里。
莫非不出房门,每天都呆在房间里,似乎想把自己安置在黑暗中。
我说,多出去走走转换一下环境吧。
他不给与回应,也不看我的脸。
我认为我感觉到的“他在躲避我”只是我一时的错觉。
身和心所受的伤是没那么容易愈合的。
我抱起他轻盈的身子走出房门。
他来不及挣扎,就像只初见世界的雏鸟,只能紧紧抱住我的肩膀寻找安全。
秋季的天空是高远的,干净透明。
风吹过后,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黄叶随风而逝,缥缥缈缈。
我抱着他,坐在院子的长亭里。
谁都不说话。
一个圆圈。
有一半,我们彼此都明白。
有一半,我们谁都不了解。
小书小棋有时会围他身边,讲着南辕北辙的传说,宫殿废墟里的怪谈。
他笑笑,全当过往。
后来,抚姽总会去找他下棋,谈着我所不知的话题。
有时候,不知抚姽说了什么有趣的事,莫非会笑得很开怀。
对我,他从来没有过。
后来他告诉我,想与抚姽和他弟弟小月一起读书,要裴松来教他们写字。
也好,我安排下去,请裴松来当他们的老师。
渐渐的,我发现。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不勉强也不矫揉造作,是看开又或是释然?却又有些不同。
有时候,能听到他哼着低沉的曲调,唱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才又错觉,他是不是真的有着另一个他的世界……
无风水静
有时候,我就想。
警校毕业后,我会被分到哪个分局?最好是离家近一点的,回到家时,老妈做好了饭在桌前等着我。一进门,就能听到老妈活力充沛的声音。
“汪局(长)!回来啦!”
“啊,回来了!”
然后坐在桌前,大口嚼着并不太美味出色的饭菜。
月底,会有薪水可拿。
可以买到给老妈的按摩仪,或是营养丰富的蔬果和水产,可以买到我想要的新款游戏。
领导会赞赏我的能力,提拔我一层层升职,逐渐距离我“汪局”的目标不远。
哥们儿们在周末下班后一起到馆子里吃一顿喝一杯。到小路儿家帮忙修他俩月一死的破电脑。
胡吃海塞的闹了肚子,被老妈一脸嫌恶又担心的骂我“混小子”……
这就很幸福了。
这个年头,能有份固定的工作可按月那薪水就是再幸运不过的了。
我一直觉得那个我活了二十年的世界和生存其中的人们都病了,人们的心都病了。
我也不例外。
吃的喝的都要处处堤防,一不小心就可能中个毒什么的。
小偷骗子特别多。
一不注意就被骗了钱掏了手机钱包。
我曾经在3个月里被掏了两部手机……当时还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警察的手机也敢偷!妈了个X的!”
结果哥们儿们来句:“偷手机怎么了,哪天把你偷了去卖人体器官也不一定!”
“……”
这不是病态是什么?
相比之下,这古代到没有什么农药过度什么苏丹红鸭蛋的破事儿。
而我,也不用担心什么年终考核测试,什么毕业分配去向,什么工资涨涝……
不管在哪,我好像真的只是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太过骄傲孤高才被教训个透彻,一盆冷水浇到底。
终生难忘。
我把肥肥抱在腿上,玩抚它绒软的皮毛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很软很温暖。
不过它最近好像又胖了,很重。
“莫非。”它见到抚姽,便从我的腿上挪开了它的尊臀,屁颠颠的摇着尾巴凑了过去。真不知道谁才是它的正主儿。
“好慢。”
“我要小月把琴搬到庭院里去了。”他笑,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带着樱贝一样的淡粉配合着浅浅的弧度,“你不是要听我的古筝么?”
抚姽是个美人。
“嗯。早就想听了。”
落叶薄脆,落在黑灰色的瓦砾上装点其单一的颜色。
亭檐下,我抱膝坐在抚姽旁侧,倚着身后的红漆柱子。
弦动音起,是我不曾听过的曲调。
音如其人,表面温柔和缓,内里不失傲气铿锵。
闭上眼,随口唱出几句日文词句,却也是我真实的心境。
时光之旅
已成古话
我将踏上的路 没有尽头
永恒无尽
……
抚姽也闭上眼睛,嘴角含着笑意。甲片撩拨琴弦,音色绕梁。
与你邂逅
似见未见
不知不觉
躲入云间
月半之夜
……
一曲终落,他笑问。
“既是无尽也绝非永恒,扑朔缥缈未知福祸,你又何必自拥烦恼?”
“你知道我在唱什么?你听得懂?”我坐起身,有点感动。
“你唱的词我听不懂。”抚姽指尖一扫,琴音荡漾,“可是我听懂了你的歌。”
“抚姽。”我笑道,“你真是个奇妙的人。”
抚姽看着我,眼里带着我看不透的色彩:“莫非你才是。”
“……”
“你不像14岁。”
“你也不像17的。”
“有时候,我能知道你的心思;有时候却一点也猜不透。”
“我才最想这么说。”我笑。
“呵呵,是么?”他也笑。
“我们……”
“……很像么?”
“才不像!”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我们都笑了。
小月端来了茶和点心,走到台阶时不小心被拌了一下。
“乖乖!小心!”我眼疾手快接住了盘子茶壶。
抚姽则是捧过小月的手,担心的看了又看。
“有没有被烫到?”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看到抚姽慌乱的神色。
“没事,嘿嘿。真的。”小月眯起眼睛笑了。
“小月啊,以后这种事要小书他们做就好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哥还不杀了我。”
“嘿嘿,我和哥哥在这里白吃白住,小月也想做点事嘛。”小月才十岁。一双眼睛大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大概抚姽小时候就是这样吧。两兄弟都长得漂亮。
“你是我们兄弟的恩人,我哪敢杀你啊。”抚姽似笑非笑的接过盘子放到石桌上,“又不是不要命了……”
“啊?”
“没事。”
……不说拉倒。
“你知不知道,菊香苑在昨晚一夜之间化为焦炭废墟,里面的人……”抚姽顿了顿,“全部失踪不见。”
话落良久,又轻拍我的肩,“……过去的都过去了。”
“小月,过来吃点心。”我把小月抱在腿上。他和我混得很熟,总是“小非哥哥”的叫。我也真觉得多了个弟弟。
抚诡边喝茶边用无奈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感觉他轻叹了口气。
“是不是吃醋啦?”我问。
“什么?”抚姽挑眉。
“小月亲近我啊。”你这好哥哥,一定有恋弟情节。
“无聊。”他不甩我。
“嗯,小月这么可爱,当我儿子吧!”
“……你当他爹,那我是什么?你占我便宜啊!”抚姽不客气地给了我一板栗。
小月放下啃了一半的点心,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抚姽。
“小非哥哥要当小月的爹,那哥哥是不是要当小月的娘啊?”
噗!抚姽一口茶,全喷在了古筝上。
这孩子是故意的吧,黑线……
我和抚姽一时都没了声音。
小月的全名叫皇月,皇帝的皇。
我问过抚姽。
“抚姽,你本名叫什么啊?”
“不记得了。”他没什么表情,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告诉我吧,我想用真名称呼你。”
“那个名字,我不配叫了……”他仰望天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笨……”
“是啊……”
抚姽是个精明的人,可是很笨。
他很有才华,是个艺术家,却爱钻牛角尖。
趁抚姽抚琴弹奏的空当,我小小声问怀里的小月,“你哥哥本名叫什么啊?”
他凑近我的耳边,悄悄地告诉我。
和抚姽很相称的名字。
这时小棋跑来,“少爷,裴先生已经在书房等你们了。”
我起身,领着小月的手走出凉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