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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于市(修改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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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大年初一的时候,便出了榜单。
白暮离高中探花。
而我则榜上无名。
想来也是,小白他才子身份,名气无人不晓,评卷之人又怎敢不扣他个头衔。
于我——并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直至周昉突然入府,皇上密诏入宫。

“这篇——”龙椅之上,不敢抬头参详,“可是你写的?!”
一纸飞卷被丢到我面前。
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拣起来,摊开一看——歪歪叽叽写着《长恨歌》。
“没错。”我应声道,“子浪不才,扫了皇上的兴。”
白居易啊白居易,你的文章皇帝看不中,我也没办法啊。
我正是高估你了。
“那你说——朕喜欢这篇文章吗?”唐德宗突然来了个设问句。
“皇上圣意,草民不敢揣测。”欠下身时掠然一笑,“只怕圣上若不是爱之深,便是恨之切。”
“七月七日长生殿,”皇上的脚步临近身旁,拉起我的手便凑近耳朵厮磨,“夜半无人私语时。”
“朕相当中意。”德宗揽着我的腰切切念到,“只是,朕也,缺一位可在夜半私语,知朕心意的人啊。”
“皇上乃一朝天子,天下数不尽的美人佳丽都是圣上的,”我应声去推他的手,“只怕普天之下想一览圣容的数之不甚,何来缺之之理。”
德宗凭笑着放开我说:“诡辩!”
“知道朕为何不放你个进士做做吗?”德宗携着我的手说。
“子浪不知。”
“朕是要你知道——”德宗背对我,度着几步说,“你这《长恨歌》是写给朕一个人的,而非给天下人看的。不仅你的文朕想要就要,想丢就丢,连你的人和性命也都是随时掌握在朕手中的。”
“皇上……”我竟一口气提不上来,觉得他有点变态。
“你是白暮离府上的吧?”
“是。”
“今个儿起不用住那了。”
“?”
“我任你做国子监博士,你该有个自己的府邸了。”
“可是——皇上,这恐怕……”
“难道就因为他救过你,你想一辈子做白暮离的下人?”
“不是。”
“那退吧。”
心里很哽咽……反应也随之漂泊。
“万卿,”德宗背对着我喃喃自语,“你说,玄宗得杨玉环是幸,还不幸?是悔,还不悔?”
我仰起身——眼前这个人,是君王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便是唐代的神,盛世中的圣君。
可为何觉到他的背影,竟有些仓凉。

第17章 咸阳桥上雨如悬
从王宫回白府的马车,车轮滚滚,展转难侧。我撑起手边的竹帘,静静观着天空落下雨丝的痕迹。
点缀在车轮底下是一条唯此不去的航线,一字排开,心绪难解的堆积。
“是雪呢。”
赶马车的人在外面大喝一声。
“是啊……”
我笑着迎声,从车窗向长安的空气伸出手,落在手心满是随温度融化的冰晶。
永远的……时光飞转的雪花,流霰无尽的空。
长安,下雪了。

马车停在白府门口时,
门槛处已经堆积出了一层白色的雪印,
轻轻掩住了我所熟悉的原貌。
我跳下马车,一脚踩在雪上,不料地面结成的冰晶竟滑了鞋底。
“怎么那么不小心。”被拉起身的同时转头回视,白暮离一手拄伞档雪,另一手扶在我的手肘处,才没跌倒。
淹没视野的后景——是白茫茫的风华长安。
而视野聚焦的中心,少年眉头紧凑。
“皇上找你去了那么久?”
白暮离把伞撑到我头顶,一边责怪的别过脸去。
“一直处在门口等?”我贴在他轻怡的身子边,拍走身上的积雪。
“废话!万一皇帝他不让你回来怎么办!”

我惊在原地,雪落无声。

“怎么会。”我僵硬的笑了笑。
“那他叫你去做什么?”白暮离忙转头,眼睛焦虑的灼人心伤。
他在等我?一个人撑着伞在这寒风里站了多久?
“叙旧呀……”我不自然的挺展着眉毛一笑,“皇上说,其实我的文写的并非一无是处。”
“叙旧,你们有什么旧好叙的?然后呢?”他趴到我身上来问了,捏紧我胸口的衫衣。
“然后我就跟他聊诗啊……”我向后退了一步,轻拢过他的身子说,“别多心了。”
“他跟你聊的哪句?”他还是不相信。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面沉如水,低声宽慰说,“进去吧,外面冷。”
“是嘛……”他突然松开我的衣袖,神情略有落寞的低下头去。
“小白。”我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高中探花。”
他顿然肩头略有不安的缩紧,
然后仰头,
竟是妩艳一笑。
象极了——雪地里绽放鲜红的绝景。
却冰雪似的覆灭在我心头。

曲江池杏花园聚会,
汇集了科举进士参中于一堂,风流庆贺此次中举的高官达人。新人自要找好将来的爬墙梯,也来了不少大官,表面寒暄,实际是为了扩大党羽的势力范围,注入新的血液。
我踏进会厅,便见周昉在几案上摊开长卷,对面屏风处站着几个仕女,做着娇盈的姿势。
我探了探他的画笔,能欣赏长安第一画师的工笔,也是人生幸事。想前年步撵图来上海展出时,要等破头,挤过几重人,才能一赌玻璃板后一块丝灰的画,而如今俯身便是鲜活的色彩与痕迹,不失为一桩荣幸。
周昉见我探出头来的样子,竟放下了画笔:“奇了,向来形影不离的白探花没有来吗?”
我吟吟一笑。
他便先搁笔不画了,我们坐在一处斟酒。

曲江池边,
夜光流迷。

“万弟,还记得第一次和你见面时,也是这样在喝酒。” 周昉问。
“记得。”——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喝醉了。”
他笑了起来:“我承认,我接近你是为了白暮离。因为你那晚拿着的玉,不是别物,而是白暮离视之如自己手足的蓝田玉。我在他很小的时候见到他时,他便整天戴在自己身上了。而你竟然完全不当回事。”
“原来如此。”
周昉放下酒杯有些阴郁的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那晚,我本是打算杀死你的。我一直想让你死!”
“那为什么不让我死?”
“因为,因为……”周昉的嘴唇颤抖,“因为,我从他10岁起,便爱他了。”
“如果你真的是他重要的人的话……恐怕他真的会恨我一辈子。”
讶异为石化,风吹灰烬。
“10岁那年,白府办丧事,好不伤感的场子。大家都戴着丧服,呈坐着。他却一身白衣,独在角落里对墙角默立,便走去扶他肩安慰。”
“是他母亲的丧事吧?”
“正是,”周昉叹了口气说,“我本以为他背对着众人在哭——却见他回头一脸俏静。即使是常年埋于仕女之中,流连画色的我,却从未见过如此姿态动人的孩子,起初还以为他是女娇娃。后来才知是个男孩。”

“你可曾想过,他一介皇亲,为何生活的如此孤寂?府上冷冷清清,都没有几个象样的下人?”
“他不说,我自然不过问……”
“他母亲死后,他父亲携着正室被贬去泰州,”周昉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越过了我,“但是皇上怕白室在泰州势力扩张,便勒令留下白暮离陪驾。如若白家独霸一方,便可以这白家唯一的独子做人质扣京要挟。从10岁起,白暮离便独自守着偌大却空落的白府生活了。”
“你竟了解的如此深。”我轻轻吐了口气。
“但是,事情却远非如此简单。若是真能如此简单,便好了。直到一次,德宗让我给他画画,他一身清丽的向我看来,思无邪,我却无法下墨。”
“无法下墨……”
“你以为皇上常招他进宫吟诗作乐,又是为何?你真以为是叙旧不成?”
叙旧这二字我心中如飞鸟掠过的阴影一般,投下一阵不悦。
虚妄。
“那年我被皇上急召进宫,见皇上正把瘦弱的他压在床上刚临幸完毕。”
我平息自己惊起的语气。
“而画布在几案上,已经事先早早准备好了,我被令,端倪白暮离躺在床上还未恢复过来的姿态。”周昉的语气逐渐低沉下去,“那时的他,身上一块青一块紫,不知道是被怎么虐待的。我心下怜痛无法动笔,却见他从床上支起身,依旧一脸平静。那平静的神态正象是——他母亲去世那天丧礼上,他在墙角转身对我的神情,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仿佛是看穿了时空一般的遂远而平静的眸子,很深很深的把人看穿。然后,他慢慢笑了。”

倾国也倾城。
其也灼灼。

“我画不了他,从此,我也再不画男色。”
“他并不爱我,也是我早就明白。白暮离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只代表着一个向往而已。但是,我惟独不甘心,”周昉五官分明的面孔,暗点我心中凡尘,“我不甘心,他为何独对你特别。母亲逝去,被独丢京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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