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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年龄愈大就愈能懂得灰色的价值。
灰比黑隐蔽一些,内敛一些,朦胧一些,低调一些,不像黑色那么硬,那么鲜明刺眼。
灰色更有弹性,它是退一步的海阔天空。
但灰色决不是灰心丧气,悲观失望,它甚至比黑色更有潜在的力量。”
领养晚会的前一天,我将这些文字抄写。
我只抄写正面的解释。
宴会还在准备,我却已经见到了林凌。
林凌不知道我在看他,他正和温蒂夫人说话。
林凌的相貌不是我遇见的人中最印象深刻的,但因为他将成为我的养父,我细细地观察。
他站在那里,我一眼就看见了。五官是传统的东方人的五官,我对东方人的审美不是很理解,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这个男人是英俊的。
也许,觉得他特别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光芒,一种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的光芒。
我不知道温蒂夫人选中这个男人的真正原因,我只是相信温蒂夫人,接受她的一切决定。
我想,我或许会爱上这个男人。
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中有这种欲望,却不敢付诸实践,温蒂夫人的能力是我数倍,贸然靠近偷听,只怕是自取其辱。
可是,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也觉得温蒂夫人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
我喜欢温蒂夫人,因为我们的头发都是接近白色的灰色,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闪闪发光的银蓝色,长发高盘的她,是个标志的美人。
温蒂夫人的脖子上有一根钻石项链,这项链是我送给她的。
杀手是危险的职业,我们也有我们的迷信,,我们都会取下第一次工作时杀死的人身上的一件物品,将它随身携带,这是我们的幸运物。
我的第一件正式工作,是杀死一个喜欢亵玩美少年的贵妇人,我与她玩了半个月的游戏,终于圆满完成任务。这项链便是从她的脖子上得到的战利品。
我把项链给了温蒂夫人。
温蒂夫人是我的幸运女神,我将我的幸运物交给她,只要她还活着,好运便与我同在。
虽然是杀手,我们的工作性质更接近间谍,每一个工作都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完成。潜伏,收集资料,得到,最终杀人,与被杀对象上床的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
按照外面的人的定义,我们是□杀手,□间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潜入工作总是伴随着危险,和被杀对象上床,可以降低危险系数,而且,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性□到达的时刻,都是脆弱的。
完成任务固然重要,活着回来,却是最重要的。这是温蒂夫人最常对我们说的话。任务如果不能成功,她会派别人完成,但是丢了性命,就不管做什么也不能挽回了。
很多人都会在床上说实话,尤其是和能给他性快感的性伴侣在一起的时候,□结束的温存时刻,常常会无意识间说出一些秘密。我把和被杀对象上床当作手段,男人或是女人,在床上都一样。
但是Zero却异常喜欢,她总是故意和被杀对象亲昵。
我理解她,她的身体还是孩子,心却已经是成人。她需要证明,只有□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虽然这样的认可,有些孩子气,却更多的是可悲。
所以我不同情被Zero杀死的男人们,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和身体未满十岁的女孩发生性关系的男人,都是最糟糕的垃圾。
此刻,Zero在我的身边,她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就是林凌,很不错的男人。我有预感,你会爱上他的。”
Zero说话一向尖刻,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把玛丽·安娜杀掉,她想杀林凌。”
“为什么?”
我好奇地问着,玛丽·安娜是我的朋友,她是我加入组织以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陌生人,在她和我说话以前,我只认识Zero、温蒂夫人和梵尔小姐,也只和她们说话。认识了这个聒噪的女孩后,我渐渐开始和人接触,开始和别人打招呼了。
“她想杀林凌,因为她喜欢你,可是温蒂夫人的安排会让你永远地离开她,她要留住你,只有杀了林凌。”
Zero还在吃草莓。
“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也许,女人的直觉这种东西,真的就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因为我不能长大就没有。”
我没有感谢她,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
宴会已经开始了。
温蒂夫人是个完美主义者,不管什么时候都力求完美,今天的宴会,是她布置的,所以是完美的宴会。
“Grey,你来了。”
温蒂夫人向我招手,我走到她身边,看着这个将会成为我的父亲的男人。
林凌。
“你好,我是林凌。你可以叫我Lin。”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握住他伸来的手。
是这个男人的介入,让我不能再和温蒂夫人在一起,我想恨这个男人,却又忍不住被这个男人吸引,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
我知道林凌也在看我,他的眼中有怜惜,我知道,温蒂夫人一定已经对他说了我的情况的部分。
温蒂夫人是个天生的演员,她擅长说谎,为了我们这些孩子,她可以将是非黑白颠倒。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我了解她。我猜想,在她的叙述中,我应该是一个不幸的因为战争失去亲人的孤儿,遭遇核辐射,于是有了白化病……
温蒂夫人的演技绝对可以获得奥斯卡,但是她真正的职业还是遗传学家,美艳婀娜的女科学家,很好莱坞的科幻片的味道。
现在,身穿闪着银色亮片的鱼尾裙的温蒂夫人正和林凌说话。
我的拒不出声,也被她轻而易举地掩饰了。
“Grey有自闭症,很少与人说话,但是他的语言能力没有问题,只是不喜欢说话。Lin,一个经历过死亡的孩子,留下一些精神创伤,也是难免的。身上的痕迹会慢慢消除,精神世界的伤害,只有爱的温暖才能治愈。”
“是这样,我可以理解。”
林凌伸出手,抚摸我的脸。
——因为颜料和松节油,油画家的手指都会有些粗糙,他的手也不例外。
他的手指不美,但是很有力,掌心的温度也是炙热。
被这样一双手碰触脸庞,我竟有些微醉,他给我的温暖,是我从没有得到的。
你好,林凌。
我在心中默默说了这句话,我还是不能释怀,还是不想对他说话。
“Grey,你看上去有些疲倦,是不是忘记了吃药?”
吃药?
我有些惊讶,我看了一眼温蒂夫人,她在暗示我。
“嗯。”
我离开了会场,这种应酬本就不是我擅长的,而且,我已经看见了玛丽·安娜,她的手垂在下面,手中的刀在闪光。
我走到玛丽身边,手掌切过,将她的刀夺到手中。
大家都明白玛丽要做什么,他们很好地掩饰了一切,林凌并不知道,在这看似热闹的会场,一场谋杀即将发生,已经被阻止。
刀片抵着玛丽的心口,我压低声音:“玛丽,跟我出来。”
玛丽什么也没有说,跟我出去了。
玛丽是个漂亮活泼的女性,她已经十八岁了,高挑的她有尖挺的双乳,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我们有过性关系。
不是特别喜欢她,但我们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
最重要的是,她对我好,我是个喜欢温暖的人,任何可以给我温暖的人,我都会给他回报,床上的回报,工作的回报,给我一点点爱,我愿意回报他我的全部。
这一次的事情,我必须做一个决断。
“你要杀我?为了那个男人?”
玛丽很生气,从她手上得到的刀片抵着她,这样的刀片自然不能成功杀死一个职业杀手,但是我也是职业杀手,我的身上,一直都携带着武器。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最擅长的武器,它们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