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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眼光。”
“她说得很对。我活了十七年了,做了些什么?什么都没做。成天守着一堆书本的人能做什么。连我父母都说我有点老气横秋,别人还能怎么看我。我本身就没什么出息。”说完这些,突然觉得我真的已经疯了,为什么我要对他说这些,连自己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背上的动作突然停止,他或许是在努力找话安慰我。
其实没有必要。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我只会将它们藏起来,不会为那些非常透彻的事情难过。就算我本该难过想去跳了水洼自杀。
“你知道你上辈子是做什么的么。”他问。
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也不相信人有前世来生。
“你上辈子说,如果有来生,他要做个平凡的就算是一无所是的人。结果他后来死在他的最信任的人的手里。”
“别哄我了,你以为你是神仙还是编故事哄小孩的人。”我笑起来,这未免有些荒唐。
“我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见证而已。”他回答,非常认真的口气,还带着点感伤。
我回过头,突然发现我们的话题对于现在这样的两人有些沉重。他仍旧很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一脸不舒服。
“我饿了,你去做饭。”
“今天出去吃。”
其实任何一个餐厅里都无法做出能与他所做的东西相媲美的食物。这点在我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可是今天他不做饭。
一定是觉得伺候我伺候够了。加上刚才的对话,突然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自从他住进我的屋子里后我完全没有为突然出现一个自己外的人而操过心,每个月的房租和买米买菜的钱全是他给的,我只出水电费和一些杂务钱,而且他还是全职保姆。不仅做饭给我吃,连每天早晨洗脸水都早早准备好牙膏早早挤好晚上睡觉之前洗澡水也早早放好,就差没亲自喂我吃饭没亲自给我洗脸擦背。
也好,反正每个人对我这样闷骚的人都是会感到腻的,迟早而已。
只要他觉得厌烦了就会离开我的房子,然后我就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可以做我考大学交女朋友毕业工作结婚养孩子的梦。
这些才是我想要的。
可是为何感觉有些酸楚。
“喂,怎么了?”见我愣愣地停在大街上,他捏了下我的脸。
“你要是厌烦了就走吧。”
“什么。”
“你要是讨厌我了就搬走吧。”
他先是没明白过来,然后肩膀颤了颤,便开始哈哈笑起来。“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不做饭是因为讨厌你吧。”
“——我很认真的在说,你还笑!”
他颤抖够了,侧过身来,重新甩给我一个清朗的笑容。“走吧,今天我是要去见一个朋友,家里没做饭怕你没得吃所以带你一起去。”
原来我白难过这么久了。
清静的餐厅靠后窗的地方坐着一个人,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知道他等的是谁。
华夜果真带着我过去了,在暗淡的灯光里我看清楚他的轮廓。
“阿冽。”他喊。
那个叫阿冽的就抬起头来,看看他,然后看到了我。他朝我笑笑,很有亲和力也感觉很熟悉,同时带一些震撼人心的魄力。
他应该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长得很好看,带着眼镜。额发很长,半遮了眼睛。
我们坐下来,点了菜。我进来的时候看着这个餐厅的摆设还以为他会点西餐,结果终于还是我们平常吃的那些东西,而且竟然全都是我喜欢的。
华夜看到他似乎很高兴,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得兴高采烈,不过我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恍惚觉得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饭并不是第一次。
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说多少话,吃完饭他交了个东西给华夜。然后向我们告别。
他说再见小歌。
让我感到十分惊奇。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我的惊讶表情来不及让他看到。
“他认识我?”
风有点大,我打了个哆嗦。他没有回答我,只伸过手将我拉过去贴着他的身子。温暖得要死。
“回去吧。”他说。
那个夜晚让我觉得很神奇。又觉得很遥远。似乎我们其实早已相识,可是又分明是初见。
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个梦,只是太长。至今都未能醒来。
夏(一)
天气越来越热,一张床挤两个人越发让人觉得痛苦。加上每天半夜被他翻来覆去的大动作给弄得可怜兮兮,好几次我醒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地上。
我下定决心要将他赶下床去。
他不干。想象之中的事情。
我说再这样下去我没办法参加期末考试了。
他想了个办法。
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台中央空调,摆在窄窄的房间里。结果又出了问题。
空调刚搬来的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医生检查了说我的体质不适合用空调,否则怕吹出病根来。
“你给我睡客厅去。”我踹他,踹不动。他象猪一样躺着,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我。
我只好闷闷地背靠他躺下去,贴着他的背,一阵火热。而他半夜又老毛病地伸手来抱着我,我怎么挣扎打他掐他都把他弄不醒。我怕我不被热死都会睡眠不足而死。
汗水直流。流下去后席子都变得粘粘的。
在这种时间里,每个人都酣然入梦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变得很无助。我睁眼望天花板,觉得天花板在不断散发热气,一缕出来了,又吹出来一缕,然后整个天花板开裂出很多口子,每个口子都不断望我身上吹啊吹,将热气全吹过来,要把我蒸熟。
然后蒸着蒸着,我的眼皮渐渐招架不住,终于慢慢地阖下来盖住眼睛。我在梦里也在洗桑拿,洗得我全身冒汗。
闹钟响了很久,可是我却没有力气去拿它。然后似乎又过了很久,有人将他关掉。我的神智一直恍恍惚惚的,想爬起来穿衣服去上学,可是眼睛睁不开。
我一直听到吊扇在头上呼呼作响,似乎还听到老家房子里小狗的嗲叫,还有黑仔在我身边跳来跳去。
“今天你不要去上学了。”还听到他这样说。
我想点点头,可是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又不知不觉地沉沉睡了过去。
“几点了?”我睁开眼睛,风扇还在头顶不停地转。
“三点一刻。”他坐在客厅离卧室最近的地方看书。
我翻身而起。“完了,今天没上学!”
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鼻子上架着副不知几时弄来的眼镜。看起来挺斯文,跟他一贯的随性一点也不相衬。“都说不用去了。”
“又不是你说就算数!”完了,老师肯定会骂死我,说不定打电话去我家里告状。
“我给你请假了。”
“啥?!”你又不知道我老师是谁。
他拿起我的手机。“打的电话,你脑子真坏了。”
“还不都是都是你害的。”
他又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不理我。我只好匆匆地洗漱了然后准备温习功课。
“先吃饭。”他说。
“不想吃。”我一点都不饿。
“我饿了。”
“你是笨蛋么,现在都下午了,就算我没起床你自己也该先弄东西吃吧!”
“我在等你一起。”十足的傻子!
“阿夜。”
“恩?”
“你是在报答我么?”
“算是吧。”他想了片刻后回答。
“我觉得真如你那时说的,你其实是在照顾我。”我叹口气。
“傻瓜,何必分那么清楚。”
“我们本身就素不相识,为什么不要分清楚。”
“也许是上辈子欠下来的吧。”说完,他又继续埋头扒饭。
也许是上辈子他欠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上辈子。”我问。
“一看就知道。”
是么。竟然这么容易就认出同一个灵魂的不同两人。如果真有上辈的话,我的上辈子和他一定有着非常寻常的关系吧。
还有那个叫阿冽的人。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睡,记得把门锁好。”
“为什么。”明天不是周末。
“没什么。”他说。
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