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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馀的发丝随意披散,反倒呈现出另一种与自己不同、简洁大方的美。
但是,袁裴衣并不认为自己的美貌会输给眼前的女子!毕竟,七艳里除了风月谷中的两位小少主外,她可是名列燕华之前。
「请大少爷跟我回去吧!」对於话语中明显透露出的深深敌意,燕华自然是当作听而不闻,平静且沉稳的气度让所有在场人士暗暗敬佩,这样一来反而突显出袁裴衣的不识大体。
「燕护卫,大少爷醉了!」小随从看了一下主子脸上的醺然醉意,催促著:「可否麻烦燕护卫帮个忙,扶大少爷回杜家堡……」
「这……」实在很不想,但是燕华还是不得不走到杜翱晨身边,将醉得差不多的杜翱晨扶起,打算离开红月楼!
当然,这个举动引起了尚挂在杜翱晨另一边的红衣花魁不满,美眸带刺地瞪了她一眼,又千娇百媚地拉扯男子另一只手臂撒娇:「杜少爷,您不是说要在裴衣这里过夜吗?」
「请袁姑娘自重!天色不早了,我家少爷也该回府了……」林墨,也就是方才说话的小随从,也是杜翱晨的贴身随从拨开挂在主子身的纤细手臂,正色说著!当然,他的发言引来红月楼花魁的不满;对於袁裴衣的怒视,杜林墨也跟燕华一样,视若无睹。
开玩笑,就算是二少爷也不敢这样瞪他,更何况这一切还是遵照主子吩咐他才敢这麽做。这个袁裴衣竟然敢瞪他?哼,他如果不整整这个女人的话,他就不叫杜林墨。
懒得与这等的烟花女子多谈,燕华只想早早走人、回杜家堡去!双手吃力地环在杜翱晨的腰际,撑起那浑身酒味的高健身型,她移动步伐走向门边,将一切善後的问题都交给林墨去处理。
说起来,久年习武的燕华比起一般女子来说较为有臂力,但是杜翱晨看似温雅书生型的身材却总是让她感到棘手!小心翼翼地扶持著瘫醉的身躯,一心注意路况的燕华并没有注意到那应该是醉死的俊俏脸庞上,暗藏欣喜却也带有嘲讽的笑意。
汲取著幽然的发香,杜翱晨岂会不知道自己沉迷於欢场的举动对燕华来说,是一件多麽残酷的事情!但是,他如果不用这个方法,燕华就总是会离他远远的、对他永远保持主仆的距离。
究竟要怎麽做,他才能够让燕华忘却两人身分上的差异、真真正正地接受自己的感情呢?
自从燕华的父亲过世後,燕华就变了!他不明白为何从那时起燕华就开始介意两人之间的身分问题,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他不懂、真的不懂燕华的心啊!
回到杜家堡,原本燕华打算将身上挂著的人交给寿伯安置,但是偏偏杜翱晨似乎醉得不醒人事也就算了,双手还紧紧地搂扣在她的腰上,要将人交给寿伯也不知道从何交起!无奈,燕华只好继续将人搀扶,送回他的房间。
小心地将人安置在床上,燕华本想立即离开,迈开步伐前却又犹豫地伫立在床边,双眸直望杜翱晨俊秀的脸。
「这样伤害我,对你有什麽好处呢?」经过许久的沉默,几乎让人误以为是叹息的声音响起,有如一记利刃深深刺入杜翱晨的心中。
「我知道你没有喝醉,这次就算了,但我希望下次去红月楼接你的人不是我。」轻声说完,燕华转身准备离去,可是衣袖上传来的阻力让她不能如愿。杜翱晨张开炯炯有神的星眸,望著她姣好的侧面,心中疼著、痛著。
「对不起!」几经挣扎,杜翱晨只能吐出这句话。
燕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将他抓在自己衣袖上的大掌移开,踏步离去;留下杜翱晨一人为自己莽撞、伤人又伤己的行为,自责不已。
第六章
深夜时刻,将手中的枯枝放入营火之中,白若谦望了当空皎洁的月娘一眼,今晚错过了住宿的客栈,看来必须要露宿野外了。
从怀里取出一枚手工精细的白玉结环,他怜爱地轻轻抚摸那编织精细的绳结,脑海中浮现的是记忆中不曾忘怀过的恬静容颜。
水儿……你在哪?
心中无声地询问,白若谦回忆起在落枫筑时,师尊等人所给予的试炼和回答!
『翦儿的下落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朝著北方走!如果你跟翦儿的缘分未尽的话,你们两个自然能够相遇的。还有一点,我不准你用白家的势力、玉面少主的封号、或者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人的名号去寻找消息,这是我给你的考验……』
圣华陀前辈的话语犹在耳边,加上临行前师尊也提到毒魔一派的人马可能从乌邪原复出的消息,这个附加的条件,其实只是圣华陀前辈想要确保水儿的安全罢了!
翦儿,也就是他的水儿,当年那个娇小、令他心生怜惜的小小人儿!在过往的深刻记忆中,他是那样的娇小纤细、温驯善良;也就是因为他的善良,才会让他傻气地牺牲自己的双眼来做为药引,只为让自己重见光明……
「水儿,等我!」等我去找你,将你带回我的身边……
温柔的吻,轻轻落在玉结环上,柔情得一如吻著那人的唇瓣!白若谦开始静心思考自己的下一步。
离开江湖武林太久……不!应该说他脱离这个社会太久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著手,也开始发现圣华陀给他的范围实在是太广泛!但是,他绝不会放弃的!为此,他舍弃马匹代步,只为了避免遗漏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将玉结环小心地收回怀里,白若谦仔细思索。突然,地面轻细的震动让他神情为之一冷:有人到来!而且人数不止一人。
手一挥,双脚一蹬,顿时扬起的尘土将升起的营火灭掉、掩去痕迹,白若谦的身影也窜入身旁的树上,隐匿在茂盛的叶丛之间。
不到一刻的时间,五名黑衣装扮的草莽大汉聚结在他方才升起营火之处,也就是此时他所藏匿的树下。五人没有发现身旁树上有人躲藏,只是不断四处张望,一副等待的神态。
白若谦细细审视这五名壮汉,发现到他们的左臂上都扣了一个银环──一个刻有蝎子标记的银环!这、这是万毒门六堂中·银蝎堂的标记。
万毒门共分六个堂,银蝎、火蝠、邪蛛、青蜈、绯蜂与罂粟等六堂,分别以其堂名的象徵物为标记!毒魔任命他六名最信任的心腹为这六堂的堂主,六堂也是以堂主的称号命名,且分别针对武林榜上属於隐面尊者一派的人马下手。
不过,经过上次的战役後,毒魔因左手被废而逼退居乌邪原内部,而他的手下除了火蝠跟邪蛛一同退居外,其馀四人全消失无踪,就连万毒门都封闭起来,无人可登门一探虚实究竟!怎麽这会儿,他竟然可以在这里碰见银蝎堂的爪牙?
「怎麽样,要动手吗?」经过好一会儿的沉默跟等待後,五人中总算有人按耐不住,主动开口说话!
一名蓄著落腮胡的壮汉推推身旁一名脸颊上有痣的同伴,语气中有著极度的不耐:「姚五那王六羔子说什麽要我们在这边集合,一块去抓云聆舫的舫主回去献给堂主的,现在都什麽时辰了,怎麽还没有见到人啊?」
注视几乎当空的皎月,这名莽汉粗俗低下的口气让白若谦眉峰紧蹙。
云聆舫?那不是曾经在杭州轰动一时的乐舫吗?
虽然当时他因为眼盲所以没有去欣赏过,但是从兄长和若君回来赞不绝口的情况看来,这个乐舫的名声绝非浪得虚名。
「哼哼,搞不好姚五贪恋那舫主姿色,对人家……啧啧,不是听说这个云聆舫的舫主也是名列倾国七艳之中吗?」另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发出不怀好意的声响,一双色欲薰心的眼睛,让白若谦更是心生厌恶。
「这怎麽可以?俺是听说云聆舫的舫主是个冰清玉洁的大美人,就连手下表演的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黄花闺女,所以才想抓来献给堂主!现在要被姚五那混帐玷污的话,叫俺怎麽献给堂主啊?不行,俺要过去看看!」那名大胡子显然急了,一面大喊一面就朝西方冲去,快得连其他几人都拉不住他。
方才那名獐头鼠目的汉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朝著身旁四人打招呼,「我们也去看看,搞不好还有什麽好事可以让我们享受享……」剩下的字还未说出,一道寒冷银光闪过,四人顿时身首异处。
「不好,得快去救人才行!」白若谦将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