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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了吗?好难过。”当那团模糊的白雾如雨点般不住地滴落水滴时,那个无心无情的夔凛眼神中有一丝情绪闪过,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夔凛哥,方才捉那恶鬼时,你受伤了吗?啊,夔凛哥你流血了。”当那团模糊的魂体在夔凛身旁环绕检查时,发现了他手臂上的一道血痕,惊呼,接着便整团白雾地覆了上去,贴在了夔凛的伤口上,夔凛浑身战栗了一下,作为牵魂使,捉鬼牵魂引魄,受伤是很平常的事,这伤口本就是会自动愈合的,可当那白雾覆上他的伤口时,他却感到了那白雾的一丝温暖,伤口有些麻软酥痒。
“夔凛哥,昨日里我把补魂珠拿了些给那重新修行的狐灵,可后来,我发现我屋里的补魂珠又多了些,你知道是谁放的吗?”
“不知道。”夔凛面色有一丝波动,紧握的左手向身后藏了藏。
“咦?”那白雾突然扑向夔凛,“你说话了?”
夔凛的身子一僵,又迅速变的如往常一般。
“你说话了,太开心了,来了冥域这么久,我是第一次听你说话呢,你再说说,再说说。”夔凛的身子愈加僵硬,不理会那白雾,有些不自然地向前走去。
......
白雾随着在冥域呆的时间越长,也变的越加模糊。它屋里的补魂珠也不明地越来越多,冥域整日里被阴沉的气氛笼罩,夔凛的眼中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明了的阴郁。
“夔凛哥,我若是消失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不会。”当那团更加模糊的魂体问一脸如冰石的牵魂使夔凛时,那个夔凛冰冷无表情地回答,声音里却带着丝焦急。
那团白雾一日日地淡去,有一日它又问,“夔凛哥,如果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不会......”听着那近乎无情的回答,那层模糊到近乎透明的魂体看着有些落寞,静静地落到了地上,停了会那个冰冷的声音又传来了。
“你不会消失的......”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不会让他消失,却是用这个的结果换来,霄瞿堇抚着的心脏有种被火燃烧的灼热感,他深深吐了口气。玄衍坐在他身旁,揉了揉他的头,轻声说,“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胃,还得等到晚上呢。”
霄瞿堇看着玄衍,点点头,玄衍从纸袋里掏了一个松花软糕给他,他两只小手捧着,一口一口咬着。晚上......
玄衍看着这个乖巧的孩子,怜惜地递过一杯茶,“别呛着了。”
第十二章 改变
吃过糕点垫了底,霄瞿堇稍稍感觉有些困倦,白日里毫无停歇的赶路,对这幼小的身体的确有些吃不消。霄瞿堇顺着藤椅的靠背躺下,拉了拉玄衍盖在他身上的外衣,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藤椅里,竟还占不到藤椅的一半面积,那接连三月的素食让一岁不到的孩子有些营养不调,身材甚至比三月前方到寺中时还瘦了些,然他的笑容中却始终带着坚毅,秀气的眉眼间展露的是让人心折的倔强,在这个小小的身子里存在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啊。
夜色深沉,玄衍迈着微有些沉重的脚步进了房里,看着沉睡的霄瞿堇,要叫醒他吗?实在不想看到这张让人心疼的清秀脸庞染上愁绪。可是......
玄衍走近他,轻摇他单薄的身子,看到那样的情景能让他放弃吗?
“小徒儿,醒醒。”玄衍小声喊着
霄瞿堇睡眠极浅,才唤了一声他清醒了,揉揉惺忪的眼,“师父,他回来了吗?”
玄衍注视他良久,深沉的眼中是两种情绪在挣扎,“小徒儿,一定要去吗?”
霄瞿堇点点头,“恩,我想见他。”
“那好,走吧。”玄衍抱着霄瞿堇跳上了屋顶,悄无声息地往惜柳园而去。轻松地越过了霄夔凛安排在外的守卫,落在惜柳园外的一棵树上,从这透过那敞开的窗子,里面的情景一览无疑。
三月不见了,霄瞿堇再见到霄夔凛有些激动,霄夔凛一点未变,气质依旧让人倾倒,少年之气已全然消失无踪,这个十八岁的暗帝如今带着坚不可摧的自信、与冷静,浑身尽显男子阳刚,而又不失儒雅。与三月前霄瞿堇所见大不同的是他眉宇间展露的那不属于他的温柔,此时,他和杨怀柳两人坐在厅堂,厅里盏着好几盏灯,亮如白昼,暖暖的灯光下,显得里头温馨而甜蜜。杨怀柳巧笑嫣嫣地坐在他身旁给他布菜,偶尔趁着夹菜的空挡,偷偷凑近,香唇轻触霄夔凛的脸颊,复而娇羞地低下头,这时霄夔凛通常会轻笑,接着在她耳边不知说些什么,杨怀柳举起秀拳轻捶霄夔凛的胸膛,娇俏的脸蛋更如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如此情景怕是看的人无不赞叹这有如神仙眷侣的一对...但如若看的人不是霄瞿堇的话。
不一会,奶娘抱了霄瞿麒,霄瞿凤过来,两个小娃娃见了霄夔凛显然都很开心,张嘴“哇哇”叫着,都把手伸向霄夔凛,霄夔凛接过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抱着,霄瞿麒比较乖巧安静,静静坐在霄夔凛腿上,而霄瞿凤就比较调皮活泼了些,不知是太过兴奋还是什么,抱着霄夔凛的脖子在他腿上跳个不停。稍许,霄夔凛便把霄瞿凤交到了杨怀柳手中。霄瞿凤有些不依,瘪着嘴嚷嚷,不过霄夔凛到没有再怎么关注她。是呵,霄夔凛本就不喜欢人在他周围鼓噪捣乱,这是他跟在霄夔凛身边七年的失败经验得出的教训。
霄夔凛倒是一脸疼爱地看着乖乖坐着,对他展露可爱无暇笑容的霄瞿麒。摸摸他的小脑袋,点了点他眉心的那颗小红痔,霄瞿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霄瞿凤也是一脸倾羡地盯着霄夔凛的方向。霄瞿麒抓着霄夔凛的长裳,小脑袋在他衣服上蹭蹭,然后又是咯咯笑着抬头看父亲。霄瞿凤嘟着嘴,从杨怀柳怀里伸长了身子竟然打了下霄瞿麒的后背,霄瞿麒回头,一脸无辜欲泣的表情,嘴角下弯,可怜兮兮地抱着霄夔凛。霄夔凛摇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霄瞿麒。小孩什么都不懂,又是一副无忧的模样。屋里洋溢的是一家的天伦之乐,却不想屋外还带着春寒的树上有他们的至亲孤独的注视着。
霄瞿堇在树梢上静静看着,心中却意外地没有一丝伤感,只是那紧握的拳头,却是始终没法放松。他看着霄夔凛脸上的表情。胸中无限情感荡漾。
那是幸福的表情,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的是对霄瞿麒的宠腻与疼爱。霄瞿堇的心口再一次有如火烧般炽热,他问着自己,心痛吗?那个曾经在冥域他只能偶尔得见的关怀神情,甚至只要见他流露一分便欣喜若狂的眼神,如今毫无吝啬地传达给其他人?
这边霄瞿堇没有动静,那头玄衍倒是气地白胡子一颤一颤,他嘴里小声念叨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这个臭小子,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他把小徒儿的生日忘的一干二净,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在这到是很疼其他儿子啊?不行受不了了。”
“小徒儿,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霄瞿堇点点头,转过来望向玄衍,眼中却是意外地平静无波。
带着霄瞿堇,他们离开了嵘媵山庄,如来时一般安静,去时也悄无声息。
他们并没有在京城多做停留,直接起程回寺,初一的夜晚天空暗淡无光,繁星点点却更显得苍穹寂寥。
玄衍脚步不停,但仍然不时关注怀中的霄瞿堇,他比来时更显得安静,抿着薄唇思索着,墨黑眼眸中一片幽深,玄衍只觉得心疼,“小徒儿,放弃吧。”
霄瞿堇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玄衍。
“放弃吗?”霄瞿堇轻轻一笑,“十七年的坚持。”
他闭眼,淡淡的愁绪萦绕在眉宇间,静默良久,再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释然。
“诸法因缘生,法亦因缘灭。”霄瞿堇的眼睛清澈地映照着夜空点点星辰,仿佛投射出他心底的万般思绪,“我们有其因,却无其缘。是吗?师父。”
玄衍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淡淡地笑,尽管今夜让他有些心痛,脸上却无一丝哀怨悲戚显露。
“师父,我不会强求了。但如今堇儿既为人子,自当尽至孝道,何况少恩加己,思欲大报。我只求报完今世的恩,于他再无拖欠。”
只要今生事了,他便再无牵挂。待百年之后,将功德渡给霄夔凛,让他重回冥域,脱离六道。自己便能如当初那个忘却记忆的小幽魂般无牵无挂,毫无烦恼了。轮回转世,前尘尽忘,对他,不过是新的开始,纵然心中还有不舍,转世后那些残存的心念定也会如过眼云烟,消散殆尽。
玄衍抱着霄瞿堇的手紧了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