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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陈设简单,基本也都是木质品。地是不很标准的踏踏米,仔细看的话倒像是韩剧中常见的那种:比地面高一点点架起的一层。上面铺了崭新的被褥,在旁边靠窗的地方则是张小书桌,桌上一面古朴的镜子,桌下是暖手脚的精致小暖炉。
花鸠用食指摸了下窗棂,见上面没有浮灰,知道打扫的还算细致。他推窗,看到外面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树旁右侧则是一堵一人多高的土石墙,墙那头雾气氤氲,好像是什么人在烧大锅的水一样。翻开旅馆的住宿指南,花鸠发现那个方位正好是温泉,不由心喜。他喜欢泡温泉,因为进到稍嫌烫的水中,全身的毛孔好像便不属于他自己,张开着,让外来的水润湿他的皮肤,给他一种温暖又安祥的感觉。
没想到在自己修稿时候十分龟毛的编辑竟然也有体贴的一面啊。花鸠想到那票女作者,记起那些人路上谈到很喜欢温泉美容,估计是编辑为了大家考虑,对编辑好感度便不由大幅提升。但他的这种状况很快就被编辑的一通电话终结了。
“花鸠啊,是我。”编辑用甜甜的声音跟花鸠问好。身经百战的花鸠知道,这声音的背后,编辑说不定又办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编辑大人,你说。”花鸠一边猜测着编辑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边从行李包中往外掏洗漱用具。
“你的房间很好吧?我特意为你选的。”编辑的声音越发得意起来,“你看过旅馆指南了吧?”
“看过了。上面说这个旅馆是日本人侵略这边时候盖的,后来日本军队成为二战战败国撤出这里,开这个旅馆的人也走了。一个乡民卖下了这里,继续经营……”花鸠读着旅店的历史,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是啊,那个时候日本人杀了不少华人。不过店老板的儿子倒是温柔的男子。他爱上了这附近村庄的一个原住民女孩。可惜那女孩讨厌他是日本人,就拒绝了他。他伤心之下,也没有跟父亲回国,而是吊死在外面那棵樱花树下。”编辑“热情”地讲解着历史,“你看到那棵樱花树了吧?是不是很美?你记得漫画里面说过什么吗?”
“说过樱花树如果被血染红,樱花的颜色就会更加艳丽。”花鸠捂住发痛的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编辑还跟小女生一样相信漫画中的故事。
“对对对,而且听说那男子的魂魄也常在这里出现。所以,我特意为你挑了这个房间。希望你从中得到灵感啊。”编辑总结完毕,又加了句:“有没有被我的热忱感动,而产生了灵感?”
“呵呵,呵呵。”花鸠不喜欢说客套话,就只好用尴尬的笑声把自己真实的意图遮掩过去。接着,他又问了下明日的行程安排,把刚才的话题转移。
天一亮,编辑就催促各位作者起来,动身去附近的观光地点。昨天晚饭后,大家已经商议决定:各自组队,随意参观,到了晚饭的时候才在旅店集合。
那些女作者三三两两一伙,编辑参加了某个组,只有花鸠和俞叶是独自出发。俞叶不太合群,喜欢独来独往,而花鸠也因为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女作者们一起有些不方便,就拒绝了那些女作者的邀请,准备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逛。
其实,花鸠不想参加那些组还有另外的原因:他希望借着没有人的机会,再次跟俞叶道歉。他希望自己昨日的失言能够得到俞叶的原谅。
悄悄跟在俞叶背后,离得远远,花鸠跟着俞叶的路线走,试图装作和俞叶偶然碰上,这样就能开口打招呼,顺便表达他的歉意。
基督教堂、天主教堂、寺庙、道观、太子的神宫、妈祖庙……俞叶一上午把附近的跟神怪有关的地方差不多都走遍了。她没怎么样,但是花鸠却累得半死。花鸠虽然身材不错,但那是天生的,并非后天运动保养而成,加上平日的工作都是坐在椅子上,所以走长时间的路对花鸠来说根本就是上满清十大酷刑一样。
低头看看表,正好是中午十二点半。花鸠摇摇头,又望了眼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俞叶,心说难道这家伙就不累吗?
“你不休息我总得休息啊。”花鸠左右找了半天,终于看到左前方阎罗十殿庙庙前的树荫下有个空着的躺椅。那里由于供奉的是地狱十殿的阎罗王,所以上香的并不多,只有少数几个参观的人。看看那些穿着花里胡梢的游人,花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快步走过去,先把包扔在木躺椅上,自己又坐下去,闭上眼睛把手臂枕在脑袋后面,想小睡一会儿。
“喂,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用啊?”
花鸠刚合眼不到两分钟,就觉得有个凉冰冰的瓶子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啊,是你!”花鸠睁眼,见俞叶带着些嘲笑看自己。
“白痴,你中暑了?”俞叶把那瓶冰镇的矿泉水丢在花鸠手里,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你知道我跟踪你?”花鸠记得俞叶明明是走在自己前面的。
“你长得很高又很帅,走在人群中这么显眼,只要认识你的人看一眼,都会发现的。”俞叶翘起二郎腿,拧开自己手里的那瓶冰镇酸梅汤,往嘴里咚咚灌了两口。
“承蒙夸奖。”花鸠听到俞叶今天不仅没有恶言相向,有些受宠若惊,不明白眼前这个长得很像是小男生的俞叶怎么转变个性了。
“嘿嘿,她们说你个性很像小受你不服气是不是,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会是小受啊。”俞叶没等花鸠高兴完,就加了另一句。
“拜托,我知道把你误认成小男生是我不对,可是你不用这么报复我吧?”花鸠忿忿不平地说:“我虽然是写耽美小说的,但我的性向没有定好不好。说不定我日后会娶妻生子,过完我快乐的余生。所以,拜托你不要再说我是小受了。”
“嘿嘿,我会看手相你信不信?”俞叶咧着嘴,拉过花鸠的手指着他的感情线说:“你今年就红鸾星动啦。等下去庙里拜拜好了,求神仙保佑你碰上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小姐啊,这是地狱十殿阎罗的庙,难道你是让我求下一辈子的因缘吗?”花鸠郁闷地抽回自己的手掌,指指庙前比刚才增多的游人说:“你看,大家都是饭后才到这种地方来散心。你也知道,这庙里的东西现代人都是把他们当成古代宗教艺术观赏品来看的。”
“或许吧。反正我能看出来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俞叶一耸肩。把喝空的酸梅汤瓶准确地丢进垃圾桶,她很好心地拍拍花鸠的肩膀说:“我听编辑说过你现在还没什么灵感,但灵感这种东西来得很奇怪,说不定在你不经意间便出现了。”说罢俞叶摆摆手自己走了,留下花鸠对着庙宇发呆。
不经意间出现?怎么可能,自己有灵感的题材都不是灵异类的啊。
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珠,花鸠观察庙前的游客,没发现任何一个像是漫画中有灵异体质的模样。那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背后一个大旅行包,鼻梁上架着墨镜,最夸张的还有人穿印了大葵花蓝底的花衬衫,活象在夏威夷旅行……
“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看来不仅仅我一个人没感觉,大家也都是把这里当成纯粹的观光地嘛。”花鸠拎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把它塞到旅行包中。虽然不相信会产生灵感,但他对传统文化和那些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对象还很感兴趣。
相信归相信,兴趣归兴趣。同样的东西,把它们当成神祗供奉还是看成文明残留,全在人的一念之间。花鸠站在庙门口,吸了口气,走进了那有些阴森地狱十殿阎罗庙。
十殿阎罗,分别是:(忘了都什么了,改天找来写上。==。汗。)其中最为有名的可能就是掌管阿鼻地狱的陆姓判官——在蒲松龄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的第二卷中,有个故事名为《陆判》。故事讲述了一个姓朱的书生跟人打赌,夜里试胆去庙里将判官塑像搬回家中,后来酒醒,为了赔罪,便跟判官的塑像说请判官来家中喝酒一聚,结果没出数日,判官翩然而至,与朱姓书生喝酒闲聊,还给朱书生批改文章。两人你来我往,交情日益深厚,陆判官为让朱书生变得更加聪慧,便从阴间拿来了一颗聪明心给朱书生换上,朱书生因此科考时榜上有名……
带着关于古代志怪小说的无限遐思,花鸠走进这古老的庙宇,仔细地观察庙中的每一处。砖石地面,木质的粗大房梁,有着剥落红漆的窗棂……每个细节都陈旧,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它们和现代社会的一切截然不同,但冥冥中,似乎又有一些联系。
从前殿绕到后殿入口,趁看管庙宇的管理人吃午饭去了,花鸠轻松跳过“禁止进入”的牌子,走向那尊掌管阿鼻地狱的雕塑。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