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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卫东对着莲姐沉了沉脸,“我是大哥又不是保姆,这种事也要管,正事儿还办不办了?”
莲姐见风头不对,立马收住了嘴。
二、
这几天下午倒货时顾卫东没怎么见陆平露脸,一时有点诧异,就问手下的弟兄,“你们陆哥呢?”
几个小弟兄挤眉弄眼的,然后就笑的贼兮兮,“陆哥动春心了,有弟兄看见他天天挤到市六女中校门口去。”
顾卫东淡淡点了点头,“也该找个马子了,不过市六女中这种地方,能把上马子?”
第三天下午,顾卫东忍不住亲自去实地观摩了一番。
只见下午临近放学时,陆平果然在市六女中门口露面了,穿件规矩的白T恤,下面一条黑裤子,破旧的球鞋擦过,本来顶头上的鸟窝发居然也梳理过,露出一张莲姐所说的俊俏的脸,生气勃勃的样子,眼里含着期待,又有点畏缩,乍一看跟个青春期的高中生没分别。
顾卫东忽然想起来陆平也就十七岁,平时看他少年老成的样子,顾卫东全忘了陆平的真实年龄,再摸摸自己的脸,十八岁的顾卫东苦笑一下。
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生奔向了陆平,一上来就叽叽喳喳个没完,那女生圆脸,眼睛也圆圆的,笑起来很甜,顾卫东隐约听那女生直呼陆平的名字,两人似是十分熟捻,女生掏出一个粉红色封面的笔记本来,交给陆平,陆平则叫她佳佳。顾卫东看了会儿,悄悄走了。
晚上顾卫东把陆平叫到一个小饭店,边给他倒啤酒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市六女中了。
“那种贵族学校,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去的地方。”顾卫东拿眼角瞟着陆平。
陆平举着玻璃杯的手抖了抖。
“你那个佳佳──”
陆平脸色惨白,突然站了起来,那意思,怎么这么隐私的事儿全给人知道了,陆平有点挂不住。
“瞧你,急啥。”顾卫东一把拉住陆平,手底用了三分力,陆平只好又坐下喝闷酒。
老长时间陆平才发话,“她叫霍佳佳,是我以前的邻居,听说我辍学,想给我补课。”
顾卫东听得渺茫,什么补课,什么辍学,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手搭上陆平的肩膀,“那种女孩儿,还是别招惹,走,东哥带你去个地方。”
等到了地儿,陆平愣住,五光十色、霓虹斑斓的,是个夜总会。
“东哥,我哪有钱进这种地方。”陆平扭头就要走,被顾卫东一把拦住。
“今天东哥请客,最近倒腾的那批货卖的不错,东哥今天把钱都拿出来请你还不行?”
顾卫东软磨硬泡的把陆平往里拉,一进包厢立刻点了两个小姐,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顺着趟就贴上来了。
顾卫东见陆平手脚都没处放,脸也臊成猪肝,指着陆平大笑起来,“陆子,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陆平的脸色说明了一切,顾卫东起身,“得,这个包厢留给你和艳艳,我带小玉出去。”
“东哥,我跟你一起走。”陆平想站起来又被顾卫东给摁下了,“你留着。”
出了包厢门,顾卫东却不急着走,挨在包厢外头,小玉看了抿嘴笑,“东哥,你可真照顾你兄弟,还帮他听动静。”顾卫东回头笑了笑,“陆子没见过世面,我怕你那个姐妹把他给吞了。”
第二天顾卫东跟盯桩似的盯着陆平问昨晚他走后的事儿,陆平死活不肯开口。可市六女中那个校门,从此再没见陆平去过。
顾卫东在床上跟莲姐说,“陆子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脸皮薄,都薄成一张纸了,还怎么出来混。”
莲姐嘻笑,“那你多罩着他点儿。”
顾卫东鼻子里哼一声,“那是,没我他能撑到今天?”
霍佳佳后来去了北京上大学,大学开学那几天,陆平整个人都是傻傻的、没精打采,顾卫东听有人跟他说,陆平有一次喝醉酒还哭了,嘴里叫着佳佳,听到这儿,顾卫东把手里的酒瓶子砸到了桌上,动静大的没砸出个坑来,把旁边的人都吓傻了。砸完了顾卫东又笑,笑的冷气飕飕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毛片的生意也不好做了,顾卫东他们一伙又打起了走私货的主意,从海边接货不难,难在能接到多少,像顾卫东他们这样的小地头蛇,人家都爱理不理的,顾卫东看了眼红,发誓以后一定要弄艘船来自己运货,不再受这些个鸟气。
可跟走私货一搭边,这地头上的事儿又摆不平了。
蛤蟆街前后十条街,本来都是丧门帮的地盘,这一带的丧门帮主管叫大金牙,三十多岁的一个胖子,很是精明强干。
顾卫东他们拜过了山头,上过了香,还是受磕阻。大金牙打发人来跟顾卫东说了,要做生意可以,只能卖规定的几种货,其他的都不能沾手,只能捣鼓口红啊眼影啊之类的,连香水都不能碰,顾卫东就火了,“他大金牙以为我们是练摊的娘们儿?”心里有了芥蒂,双方的磕碰更加多起来。此时顾卫东手下已经有了百来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说不过就用抢的。可丧门帮也不好惹,一来二往,小火星不断,只是双方面子上都还压着,没有燎成大火。
中秋节深夜,顾卫东拉上莲姐、陆平和几个亲信到路边的小饭店热闹热闹,正吃着团圆菜,忽然路边亮出十几把菜刀,直直的就冲顾卫东砍过来了。顾卫东怒吼一声,把莲姐推给陆平,掀了桌子就和那些人混战到一处。
一起吃饭的几个弟兄身手都不咋地,结果小店一下子就成了血红血红的战场,顾卫东都杀红了眼,那十几个人似乎也只是冲着他来的,刀刀都紧跟着顾卫东不放松。顾卫东顾着身前,就顾不了身后了,还好身后有人挡着了,回头一看,陆平把莲姐推出去后已经站到自己背后,正背靠背的和对方厮杀。
顾卫东知道陆平是个狠准稳的辣手,有他在身后顿觉胆气大增。
拼了命的困兽比平时更加凶悍,顾卫东也愈战愈勇,陆平又转到他旁边去御敌,正激战中,忽然一把白晃晃的菜刀从意想不到的左后方劈了过来,直劈陆平的脑门,陆平此时和三个菜刀手周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眼看就要被劈到。
一个沈沈的力道硬是把菜刀给挡了,陆平定睛一看,出了一身的冷汗,本该劈到自己脑门上的刀现在斜插在顾卫东的肩膀上。
“东哥!”陆平急了,顾卫东的肩膀鲜血直流,一下子就染红了半边身子,陆平像疯了似的拖着顾卫东往外跑,肩膀上受伤右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这下子顾卫东的战斗力几乎被削尽。
“你自己跑吧,”顾卫东喘着气,“我这胳膊算是废了。”
陆平顺手就打了顾卫东一巴掌,“你还大哥!这时候说个P的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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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跑出了巷子,陆平扯着顾卫东躲到一个垃圾箱后头,听追击的人跑远了,才松了口气。顾卫东挣扎着坐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陆平此时也已成了血人,不知道伤了几处。
附近有个他们以前来过的地下诊所,号称退休军医的穆老头开门接待了他们。
昏暗的、连牌子都没挂的小诊所里,穆老头一边替顾卫东包扎一边啧啧出声,“晚半步胳膊就真的废了。”
处理好顾卫东的伤口,又来看陆平,脱了上衣的陆平身上也有好几道深口子,鲜血往外直渗,顾卫东再仔细一看,陆平小麦色的肌肤上新伤口叠着旧伤口,多是这几年跟着自己混的时候拼出来的,眼圈不禁一热,“今天几个弟兄都是蛤蟆街的老人了,还好刀子都冲我来,不然伤了老弟兄,我受落不住。”
穆老头拿药水给陆平擦拭伤口,痛的陆平嘴里直吸冷气,可听了顾卫东这话,陆平却笑了,“东哥今天怎么尽说软话,以前你可不这样,敢情中秋节给闹的。”
顾卫东沈默了一下,“中秋节关我什么事,我没家也没个要团圆的人。”
“你现在有莲姐。”
顾卫东尴尬的一笑,“那倒是,把她给忘了。还有你们弟兄几个,才是我自家人。”
陆平转过头去看穆老头,顾卫东忽然发现陆平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侧面,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翘的嘴唇,脖子修长,下面是明显的锁骨,肩膀并不单薄,肌肉很强健,但是形状圆润,染上血红印记的小麦色肌肤在灯光下闪动着健康的光泽。
顾卫东知道这很荒唐,可是在这种时刻,自己肩膀上的伤还火烧火燎的,神智甚至还不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