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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看他难过模样,神色生动,上前轻轻抱住了,道:“你莫要担心,我已经叫人好好安葬了。我这里什么都有,便多住些日子又有何妨?”一只手摸上许衡面颊,拇指轻触他嘴唇。细滑柔腻,与那日客栈中感觉并无二致,心中荡漾。
许衡一时失神着了道儿,急忙推开,惊道:“殿下!”想起那日客栈中羞辱,脸也白了,不知赵桓要作甚么。
赵桓也不恼,微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拿起一只茶杯把玩,好整以暇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对你确实有情意,都不是假的。”
许衡没想到他如此直白,龙阳之好倒也罢了,只是……自己终究是个废人,怎能有情爱之事。只看着赵桓,话也说不出。
赵桓把茶杯放在桌上,又凑了过去,从后面慢慢搂住许衡,虽然动作不快,可是力气却大。他一只手圈住许衡不许他动,另外一只手慢慢攀上他腰间,又缓缓滑过胯骨,到了两腿间那尴尬之地,隔着衣衫一把覆住了。许衡惊得一跳,却牢牢被圈住了。
许衡那处被人把住,浑身僵硬。没想到这赵桓竟然如此直白,完全不按常理。羞也羞不得,气也气不得,竟然愣在当场。
“你是怕这个么?”赵桓慢慢磨挲那处,在他耳边轻轻道:“不妨,我不介意,你又怕些什么?情爱人人都想的,难道你不想么?”见许衡已经浑忘,要求离府之事又哪里还能记得?心中暗喜。
许衡被他揉搓得站也站不住,若非赵桓托住,便要瘫在地上了。赵桓轻轻咬了咬他耳朵,一把抱起他放在床上。许衡碰到床随即蜷缩起来,实在不愿在人前流露感情。赵桓知道今天不可太过,拉过被子盖住许衡便离开了。知道关门之声想起,许衡才发觉赵桓压根没有答应离开摄政王府之事。
许衡还是留在了这摄政王府。没有赵桓的旨令,谁也不敢擅入这禁地。他也命人打开了院落大门,不加看守。只是许衡虽说要出门,最多也就能走个三五十步而已,这院落离其他地方都甚远,加上渐入深冬,瑞雪一层紧似一层,地下都滑了,四处寒冷刺骨,自许衡不小心跌了一跤,平儿安儿镇日里小心翼翼,不肯再让许衡上雪地里走。
作者: 江边小汀 2006…11…19 23:3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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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隔上个五六日,总要来一趟这小院子里小坐。许衡总是谨守君臣之礼,离赵桓远远地,赵桓也不甚在意,在这里甚是率性而为,轻佻放肆是免不了的。许衡与他提了几次要离开,都以他身体未愈为理由,不肯放开。许衡自己身体也是不甚争气,稍有受凉,便要咳嗽,虽然不剧烈,却也缠缠绵绵地无法止住。当日他受刑时一根肋骨刺入肺叶,落下咳症,治得迟了,太医说道难以根治,许衡实在无奈,只有小心。
许衡也写过家书给叔父,言道希望暂住修养,待伤势好了必定另寻他处,以免赵桓稽留。谁知回信一来,果然如赵桓所说,说什么成王殿下垂青,乃是福气,安心修养之类,总就是要他留在王府。竟连这一点希望也断绝了。
又是月余过去。许衡着意修养,腿伤已无大碍,咳症也渐渐有所好转。这日又和赵桓提起离开,言语中甚是坚决。原以为赵桓必定又诸多理由,谁知他居然道:“也好,放你回去和家人过个年也罢。只是你先写封信回去,让你叔父来接吧。”
许衡吃了一惊,但不好表露出来,只道:“是。”
他心中知道叔父多半又要推脱,因此也不打算等他回应。信倒是写了一封过去,等了两三日,知道没回音,便自己走这一趟。这日将两个小太监都借故打发做事情,免得罗嗦,便要收拾离开,举目四顾,发现这屋子里一分一毫都是成王的,只得罢了。在衣衫中拣了些朴素的,又拣了一件连帽的大氅,低低遮住了眉眼,再别无长物,往外走去。
一路上静悄悄地,四下里几乎没有人。许衡已经打定主意,今日寻到成王告别也罢,寻不到也罢,总是要走的了。他所居院落与其他院落相距甚远,四处都是雪,白茫茫一片,一时竟然有种错觉,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似的,只听得到靴子在雪地里轻轻的声响而已。世事如梦境一般,只有这纯白是真实的,只想一直走下去。
走了一刻钟,方接近有院落之处,可是这府邸里还是太大,许衡只盼着有人经过好问一问,却半个人也没有,若说瞎转,全无目的。正犹豫间,后面有人大叫“公子”跟了上来,原来是安儿。他找不着许衡,一路循了脚印跟了过来。
许衡自入了这府邸,还是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安儿气喘吁吁地道:“公子……您怎么就出来了,这……大雪天地……”
许衡道:“我想见殿下。”
“什么?”安儿睁大了眼睛,随即道:“这会儿殿下不在府里。”
“哦?”其实许衡也从未想过赵桓何时会在府里。
“公子,您……就着么走了,似乎不妥。还是等殿下回来了再作道理岂不是好。”
许衡就是怕赵桓到时又软磨硬掰地不让他走,见不到更好。遂道:“无妨。殿下已经应了我的,我也留了书函。殿下既然不在府里,那么你带我出去吧。”
安儿畏惧。想起成王的口谕,只得道:“遵命。”上前来扶许衡胳膊。许衡道:“又不是什么娇贵身子,你扶什么?”宫里府里凡是些有些身份的,都有个把小太监宫女扶着,也不为走不动,而是做派。安儿不肯,说许衡身体未好,这大雪地滑,非要扶不可,推让了几下,只得由他。
又行了约摸一刻时分,已经望得到大门了。一路上见到的使女侍卫对许衡二人恍如不见,既无人查问,也无人阻拦,居然十分顺利。谁知转过一棵凋零花树,一个小厮模样的直直向许衡正走的路而来,行色匆匆,一个收势不及,撞将上来,许衡被他撞的趔趄,幸而安儿扶住了。安儿怒斥道:“瞎了眼了你,也不瞧瞧什么地方。没人教你王府里不许这样没样子么?”
许衡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他要走的人了,没得在这里惹厌,忙道:“没事。”
那小厮一幅落魄样子,见撞了人已经是吃了一惊,安儿是个太监服色,扶着个人虽然高挑,裹着大氅也只觉身形纤细,声音圆润细致,慌乱间只顾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的冲撞了娘娘,罪该万死。”衣衫单薄,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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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惊得微退了一步,心中苦涩,不愿多言,便要绕过那小厮不愿再理。又觉得那小厮似乎有些眼熟,多看了一眼。这小厮正好也抬眼看他,忽然叫道:“侄少爷!”
许衡不明所以,那小厮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腿,生怕他溜走了似的,哭喊道:“侄少爷,侄少爷,您可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富啊!您可救救老爷啊!”
许衡被他缠住双腿,十分难受。那安儿是个有眼色的,上前来把他拉开道:“有话好好说,这样算什么样子?”
许衡也顾不得了,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小富抽抽搭搭,将事情说了。原来一间贿赂案子牵进了许则平,所涉金额达十万银两,上头震怒,将一干官员都羁押了起来。如今大冷天里,虽说不是下在大狱中,只是暂且押候的行馆,然而缺衣少被,衙役凶狠,许则平年过五十,只恐怕冬天难挨,把一条老命还未开审,已经丢在了半路。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递在许衡眼前。信纸极其粗劣,可知许则平是怎样的处境。许衡展开读了,许则平信中口气甚是谦冲,望许衡看在同族分上,无论如何伸一援手。
许衡看了信便呆了,立在雪地里半晌出不得声,左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四下里轻轻飘雪,三个人二立一跪,静悄悄地,小富伏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他心里渐渐明白,对安儿道:“带我回去。”
安儿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许衡这次回答得很清晰:“带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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