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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简凡疼的叫了一声,一巴掌把言笑语打翻,“混蛋!”
言笑语爬起来,脸上五指痕迹格外明显,嘴角一点血,眼神却是清亮的。
“你来干什么?”
“看你笑话。”莫简凡嗤笑。“我原本以为像你这么心狠手辣没人性的主,能有点别的反映。没想到你跟个十八黄花大姑娘似的,被□了就寻死觅活,太难看了。”
言笑语侧过头去。
莫简凡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拿出放在架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他深深的吸了口,吐了个烟圈,一双桃花眼冰冷无比的盯着言笑语,“切,还想毁容……以为这样就能抹平事实吗?被上了就是被上了,男子汉大丈夫,还在乎这点事?”
他递了一枝烟给言笑语,明知道他不怎么抽烟。
言笑语叼在嘴上,莫简凡给他点燃。袅袅的青色烟雾流泻出来,言笑语轻轻的咳了咳。
他靠在墙上。“我何苦寻死觅活,不过是为了苏修。苏修若不知,言笑语便还是言笑语。苏修如今看到我的丑态,又让我如何自处?不如一了百了,闭了眼省心。”
莫简凡双目炯炯的盯着他,嘴边带笑。
他弹了弹烟灰,“苏修如今是我的。你死了闭眼了又如何?不过给苏修留下个印象,他手下言笑语如何被男人□,羞愧自杀。倒真真是印象深刻。”
言笑语手抖了下,一簇烟灰带着火星落到他手背上,他也毫无察觉。
“话已至此,我也不说别的了。”莫简凡手踹口袋即要离开,“那害你至此的人手段了得,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自己思忖着吧,只是将来如何,别牵扯青门,苏修已经很忙,我不想工作成为第二个情敌。”
他甩甩头,推门扬长而去。
莫简凡嘴上说得好听,心里也是惴惴。
他一向讨厌言笑语,觉得他为人处世实在神经质,心理变态。他也坚信要战胜变态就要比他更变态,也诅咒过让言笑语遇上个比他更变态的高手,变态自有变态磨。
可是如今,看到言笑语一身狼狈,宛若死灰,也是稍微有那么点不安。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
言笑语算得美人,却未迟暮。算不得英雄,却和枭雄沾了那么点边。
原本嚣张阴狠的一个人,出入间前呼后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不免叫人唏嘘感慨,世事无常。
莫简凡拍拍额角,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他咬着牙,“这叫报应!”
他推开门,苏修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熬得两眼煞红面色扭曲,哪里有往日的儒雅沉静?
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着一场春宫,言笑语被绑着摆出各种姿势,活生生的□。
莫简凡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头靠在苏修宽阔的肩背上。
苏修熬红了眼,神智却丝毫不乱,未多享受情人的温存,一把抓住他的手,洁白的手背上烫伤血泊一片模糊,“手怎么了?”
“被你的宝贝弄得。”莫简凡嗤笑了声,冷冷的抽回手。“你心疼他倒是心疼的不行,一场春宫看了多少遍。”
他指的自然是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东西。液晶电视被莫简凡砸坏了,可光盘还好好的。他自然知道苏修看这个毫无杂念,为的只是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苏修绝不肯让人看这东西,只得熬得双眼煞红的从头看到尾。莫简凡明了,可就是吃醋。
苏修关了笔记本电脑,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握着莫简凡的手,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轻轻的吻了下,然后强行的抓着,放到自己的□。
“我看,就自然只是看。”他浅浅的笑了笑,虽然狼狈,却和煦如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吃着没干系的醋。”
莫简凡倒红了脸,抽回了手。依旧低低的伏在他肩膀上,“我吃醋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他又喜欢你。”
苏修低低的叹口气,拍拍他,“笑语也是可怜人——只是,他喜欢我,却又不是你喜欢我的喜欢。”
莫简凡挑了挑眉,忽然撅着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才不喜欢你。”
苏修揉揉他头发,拇指沿着他眉弓深刻疤痕逡巡一抹,“笑语他,不过是依赖我而已。简凡,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低下头,凑到莫简凡耳边低语。
“他是我的弟弟,异父异母的弟弟。”
第 29 章
“他是我的弟弟,异父异母的弟弟。”
世事有果必有因。言笑语如今的阴郁狠毒也是有因。
苏家是豪门世家,苏父暗中青门老板,为人严厉冷酷,面寒心薄。
苏修是正室所处嫡子,苏父却不喜这位正室,只是摆在家里当个温柔贤淑的花瓶罢了。他在外包养多位情妇,最爱的却是一位姓严的小夫人,其他人再不入眼,也算用了情。
严小夫人跟随苏父多年,诞下一子,却是命里煞星。临终时候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满脸血泪。
“笑语,便叫笑语吧。”
苏父骤然丧失所爱,爱屋及乌,便格外宠爱这幼子笑语。
“我啊……还记得他小时,总是白嫩嫩的,跑起来跌跌撞撞,格外爱笑,连我母亲本来埋怨,见到他这么可爱,也不由得从心里疼他。父亲格外疼他,这么冷酷严厉的人,和他说话却总是蹲下,握着他软软的小手,柔声细语。连我也不由得妒忌,却对他,恨也恨不起来。”
“后来他大了点,便与我一起读书。他粘我粘的厉害,怕是宅子太大,他又没有母亲,与我同吃同住。性子一直没变,虽然安静,却聪明懂事,笑起来两个酒窝,粉白一团,连宅子里的佣人们都格外爱他。
“就这么长到了十二岁,再过几日就是他十三岁生日。父亲一日回来,脸色可怕的吓人,把他叫入书房待了半宿,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那些日子恰好去英国做交流学生,等到回家时候发现大宅里已经没有了他。
“佣人们都忌讳莫深。后来才是从母亲那里得知,笑语他根本不是父亲的孩子——父亲困了严小夫人那么多年,她的心却一直不在父亲身上。
“父亲却一直不知,回想起来,严小夫人直到死,都没说过笑语是他的孩子。他还以为这是他的骨头,疼着爱着养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相大白,可谓是狠狠一个耳光,父亲的骄傲荡然无存。
“笑语不见了,是杀是丢我无从知晓。我那时也年轻,比之今日天上地下,虽是尽了全力寻他,也还是过了两年。
他顿了顿,不愿再说。
苏修永远记得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印度丛林里的一个雇佣军训练营。地狱般的地方,教官给他指笑语的时候苏修简直不敢认,昔日笑得可爱明媚的小少年,一身血污的从密林里钻出,一手抓着缺刃的匕首,一手拎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被血和你污的几乎看不清面目的脸上只有一双大眼,阴郁冰冷。他便是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个地方就是活生生的地域——训练营补充新血的方式,犹如苗疆培养蛊王,把数种毒物放在一只封闭的大瓮里厮杀,最后活下去的那个才有价值。
而笑语,恰好结束了一场生死之战。
他静静的看了苏修一眼,眼中星火闪动,便又很快的黯淡了下去。步履踉跄的从他身边走过,腹部一道刀口几乎开膛破肚。
“苏先生。”还记得他是这样问好,瘦了,也高了,眉眼精致如画,眼中的阴郁狠毒却让人浑身不适。他像某种毒物,以美丽来吸引猎物。这种带着妖气的美是致命的,缺乏善意。
苏修心底颤抖,只愿时光倒流。他忽然明了,那个明媚可爱的弟弟早已死亡,磨灭在变换的时光里。
苏修对着他伸出手,“我带你走,我是你的哥哥,没有血缘的哥哥。”
笑语眨了眨眼,忽然面目扭曲,眼睛亮如星子。他沾满了鲜血的手握紧了苏修,再不愿放开。
从此,他的世界分为三部分:苏修,我,其他人。
“后来我寻回了他。两年时间里他吃了不少苦,性子大变。”苏修扶了扶额角,回忆总让人痛苦,何况这是两个人的伤疤,谁都不愿碰触。“他从此便没了真心的笑,手段也格外激烈,处事极端,手段残忍,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我厌恶他这样,总想着小时的他多可爱,反而愈加讨厌现在的他。就这样,两个人越走越远。”
“我越是淡漠他,他就越发的激烈。终于成了现在这样,真不知是我逼得他,还是他逼得他自己。”
莫简凡俯下身,紧紧的搂住苏修。
“苏……你是个好哥哥。”他垂下头,伏在苏修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