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靠在窗边的金色身影跳落在地,摇了摇手中的一沓纸,“是您让我早点干完的耶!我可是拼死拼活地日夜工作着,老爸你倒好,忘得一干二净吗?”
男人瞥了一眼扔在桌上的文件,略微点了点头,表情沉重地想了想,又道:“北方的事,我仍然是想让你去处理。”
慵懒的墨绿色眸子立刻闪过一丝暗色,随即又没事似地轻笑道:“帝国没人了吗?居然要派我去?”
“你的作风相对更干净利落。”
“比我利落的人多得是。”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男人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那一脸无所谓的四子,“你对北方的一切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拉塞尔终于忍不住紧皱起眉,冷笑:“是啊,从小被你扔到那里在那个老头子的手下折磨了六、七年的我当然是像后花园一样熟悉那里了。”
男人的脸色也变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后退一步,“岂敢,陛下言重了。”嘴上的言辞虽然是恭敬,但眼中却透露着不屑。
沉默笼罩着宽敞的房间。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最好的人选,我不会看错的。”依旧是威严的声音,但其中已经明显放低了身份。
拉塞尔笑着点点头,目光中的森寒未褪:“是啊是啊,正因为有幸被老爸您一眼看中,我才能在一觉醒来后就从夏季的湖畔直接跳到冬季的深山,顺带还有一个古怪刁钻变态的老头子,附赠一群凶猛残暴的魔兽,能够让你整天时刻神经紧绷防止一个不小心就被它们一爪毙命。”
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活泼懒散的小子开始说话能够一点不掺杂感情了?
“只有你适合这个位置。”
“我从来就没兴趣掌握‘权利’这种东西。”淡淡地陈述着,“您自己也是被逼着登上这个位置的,有些事情相信您十分明白,可您还是选择了拉我下水。。。。呵,难道是家族传统么?”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时语塞。
“我来有一件事情要问。”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拉塞尔首先让步。
“是关于法鲁亚的,还是狄雷因的?”
“你把麦斐斯招回帝都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最近似乎很闲啊,倒是少了她的法鲁亚闹得鸡飞狗跳的,而狄雷因那里你又没将她派过去,不,就算派过去局势还是一样紧张。”
如果费伊帝国最盛名的“火龙将军”出现在和狄雷因接壤的边境地带并接手管理军务,对方不也派上几个大将来应对才怪。到时候那就是真的为人为己都找到发动战争的借口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希望她也成为他计划中需要铲除的对象之一。就目前形势而言,伊丝特丽是个人才,而且在将来绝对会有要用到她的地方,我不能让她有什么不测,这对我国而言会是个损失。”
对“我国”而言吗。。。早就让你死心了。。。拉塞尔惋惜地摇摇头,“说到他,您到底想怎么样?”别具深意地望着那王座中的男子,“父皇,您这么做是错的。。。毕竟他不是她。。。”
“。。。。。。”
“您放任他也好,漠视他的危险性也好,但是。。。”四目相交,明显包涵着苛责,“您不能以这种手段将他桎梏在身边!他是他,他的母亲是他的母亲,您不能因为他们外表的形似就一味地将天平顷向他,更不能以这种低劣的借口将他留在看得到的地方迟迟不让他自由!”
“说完了?”温度一下子降到冰点,刚才父子间的温情突然间消失殆尽。
“是的。”释然地微笑看着他。并非仗着父亲的宠爱而口不择言专揭人伤疤,但有些事情是他绝对不能退缩的。
“法鲁亚当初派他来自然不会是因为知晓您的心思,但是他之所以主动投进牢笼的目的您应该清楚吧?”
冷冷的话语灌进耳朵里:“难道要因为他就这么便宜他们吗?”
“自然不是,法鲁亚率先出兵固然是他们的理亏,但是我军已经在其境内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并且恰巧是他们经济的命脉,不论是从军需经费还是心灵安慰的角度上而言,这段时间都足以扶平民众官员的不满和愤慨之情。要知道,时间再拖下去,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就不再属于我国了。”
男人安静地听着,如石刻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再者,法鲁亚的气数已尽。这一点在他们新王即位到现在的三年里可以充分地看出,惟有那个男人,在他治理下的法鲁亚才配和费伊以及狄雷因形成三方平稳的局面。自从那人死后,法鲁亚就开始了急剧消退,不用我们出手,一直在南方窥伺我国和法鲁亚许久的狄雷因早以将扩张的第一个目标定位在了对他们的作战方案上,法鲁亚的灭亡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就在近几年。”
“而我国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撤回所有四散在法鲁亚境内的军队,现阶段的目标绝对是将修养生息,积蓄力量放在首位。凭借狄雷因的势力,他们目前还不敢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这段时间是极其重要的,我国不应当将过多的精力花费在和法鲁亚僵持不下的胶着状态上。再说那里是别人的地盘,会搞出些什么鬼主意来我军是无法全部周全地考虑到位的。如此对己方不利的事情,我认为我们再坚持下去并不妥当,不如主动和他们结下并没有实质利害关系的和约比较符合当前的形势。”
拉塞尔洋洋洒洒地说完了一长串,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等待回应。
他有自信,自己刚才所说的没一句废话。并且自己的父皇绝对会回应。
男人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哼,绕来绕去就为了一句话么?”
用手指理了理散落的额发,墨绿的眼睛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芒:“没错,我怕老爸您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而导致脑容量不够,所以特别加了许多定语和表语好让您清楚一些啊。”
实际上是为了让人的脑子越搞越混乱吧。。。
男人苦笑,面容在下一秒忽然又严肃起来:“北方。”
仅仅只有两个字,也足以让拉塞尔倒吸一口气,良久才出声:“这算是交换的条件么?”
男人似笑非笑但并不答话。
果然不愧是老爸,道行就是比自己深个几百倍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吗。。。
脑海中忽然闪现过和希奥特鲁结成契约时他那神圣尊贵得不可言喻的表情。
“可以啊,我去。”
自己已经走了一步险棋,但是如果不大胆地走上去,那么就连唯一的机会也失去了。
男人面色冷峻地看着他,将一纸文书从暗格中取出,交到目光坦然的拉塞尔手上。
上下扫了几行,拉塞尔抬头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老爸,要我离开这么久一段时间吗?不久以后会有宴会吧?我回家后可是天天粗茶淡饭耶!现在连这点乐趣您都要剥夺吗?”
男人一愣,随即似乎败下阵来地舒展着笑容,目光中已是温和慈祥。
“不要笑啊,好歹我很想念王宫里的甜点诶!”
“你想吃甜点?”
“不是啦,我是在抱怨回家就没享受过好日子,现在又要别人享乐我受苦!”
“可以啊,你只需要处理前一部分即可,后半部分暂缓,如果你赶得回来,我会命人准备你的席位。”
闻言,拉塞尔也笑了,心里也似放下了一块石头。自己不过是试探了一下,父皇果然还是拗不过自己。
说到宴会,最近最有可能的就是为希奥特鲁饯行,为何需要饯行,自然是因为。。。
“越来越滑头了。”
“还好啦,像老爸您而已。”
父子相视而笑,拉塞尔晃了晃手中的纸,又要照例从窗户离去。
“不觉得勉强?”男人在背后关切地问道。
身形一顿,拉塞尔没有回头:“终究是要面对的,我可不希望一直生活在阴影中,也不想再这么躲避下去了。更何况。。。我更不希望被伊丝特丽老抓着把柄不放,也该让她大吃一惊了。”
似乎对话结束,拉塞尔停滞的脚步再动。
“他烧得很厉害。”
拉塞尔觉得这次连心跳都随脚步一起停止了,然而却依旧没有回头。
“你应该知道的,他们的免疫力是极强的,任何药物对他们都不起作用,因此一旦身体虚弱而染病,惟有在他们自己的身体机能恢复后才能脱离那痛苦的折磨。”
平静下隐藏的责备更是直接刺到他心里。
“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在自己的印象中,极少有人能引起自己四子的兴趣,当然更无关外表的问题。
这次没有隐藏话中的责难,还带着丝丝阴冷的气息。
拉塞尔清楚地知道,曾经对希奥特鲁出过手的人。。。不管是他引诱别人还是别人主动出击,事后都满惨的,因为父皇暗中都无一遗漏地给了他们一些不小的苦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