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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挡住王爷的去路,你胆子不小。”不知道又是哪个人的吼叫,柳怀一有些不耐得眯眼,却再下一秒,收了脸上鄙夷的神情,缓缓地笑开,说道:“说不定你家王爷非但不会怪我,还会觉得开心呢。”说着,他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又带三分笑意的眼神直直盯向坐在马上的庆王。
庆王看到柳怀一的面容的时候,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虽然对方带着帽子,大大的帽沿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可是却遮不住那人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眼角上挑的细长凤眼,带着三分笑意,七分轻蔑,白玉一样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如此相似的表象,让庆王直接从马上垮了下来,走到了柳怀一面前,细细打量着,连眼睛都不舍得离开一分一厘。
柳怀一也不出声,任由对方打量着自己,只是嘴角的笑似乎淡淡隐去,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庆王此番入京,可是为了兄弟的过身以及留下的这大好江山。”
庆王听了,皱起了眉,目光再次凛凛的看向柳怀一的脸,平日这样的气势总可以压倒对方,可是今日他碰见的是柳怀一,对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加深了笑意,深邃的大眼看着庆王,有着说不清的风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低哑的声音不怒而威,带着属于王爷该有的强势。柳怀一听着,心想不愧是帝王家最为年长的人,气势比起任何一个皇室中人都要强。他深深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什么人,庆王爷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
“……柳怀一。”犹豫了一下才说出这个名字,痛苦的开口,仿佛是扯掉了自己心底一直未好的伤疤,又有血水流了出来一般的疼痛。原来他们竟是如此相像。庆王想起了云淡风轻的男子,一身轻愁,飞不得,留不下,有的只是挣扎。而眼前的人向是个耀眼的存在,比起他的父亲,柳怀一更加让人遗不开眼睛。对那人的亏欠,如今可否在这个人身上给与补偿呢?庆王缓缓撤掉了严厉的目光,终于在最后换上了平和的眼神,像是通过柳怀一看着遥远的某个存在一样,怀念的,痛苦的,透过柳怀一希望可以传给另一个人。
“没想到庆王爷对于自己兄弟的死亡并没有多少担忧,对着玄苍的天下似乎也并不挂心,怀一不知是该称赞庆王心胸宽阔,还是该叹庆王,自古无情帝王家呢?”柳怀一轻浅的勾了下嘴角,对对方那种复杂却又飘缈的眼神无动于衷。
被对方清冷的声音勾回思绪,在看到柳怀一有些轻蔑的眼神,庆王有些惊讶,他四处看了看,才说道:“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来这里?”似乎对于对方口中的讽刺和指责,并不及对方毫不掩饰身份的出现,让他感到焦急。柳怀一又是淡淡的一笑,他用手指顶了顶头上的藤帽,说道:“有谁会对一个本来就已经死了的人感到在意,又有谁会想到柳怀一没死还敢如此招摇的出现?”
的确,没有人想到,没有人相信,所以柳怀一的出现才会让庆王吃惊,同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么说慕容昭也没有死了?”柳怀一垂下了眼睛,漂亮的眼珠微微一转,笑道:“这可难说了,慕容昭的确奄奄一息,不过他能否活命,恐怕要看庆王爷的意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庆王不是不懂当今形势,而是他不知道柳怀一究竟保有了怎样态度。柳怀一眼中波光微敛,说道:“就是说,慕容昭的命掌握在王爷手里,不知道王爷听了,怎么打算?”
庆王扫过柳怀一,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瞳,依旧什么都没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如同听到的传闻一样,柳怀一的深藏不露,是看对方的决定而做出自己的决定,那么自己怎样决定关系到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庆王想着,只好说道:“这里目标空旷,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说吧。”柳怀一听了,不置可否,只是他缓缓流露的笑意透露了那么一丝丝愿意的意味。
柳怀一漆黑的眼瞳直直的盯着庆王,对方从一落座就没有开口,只是低垂着头反复思量着什么,柳怀一只是默默地等着,在这个路旁无比清凉也萧条的小茶铺里,柳怀一的柔和飘缈和庆王的深沉威严形成鲜明的对比,紧张的气氛和四周守备的随从,让小茶铺的小二躲在一旁,战战兢兢。
柳怀一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润了润等在大路旁,干了半天的嗓子,终于开口问道:“庆王想得怎么样了?”庆王抬起头,深沉的眼睛微微转动,说道:“虽然现在形势不明,不过如果你要出兵的话,我可以帮你。”柳怀一乌黑的眼珠一转不转的看着庆王,开口抿嘴一笑,说道:“出兵的话,就是正面与慕容浅开战,庆王不会没有考虑就说出这番话吧。”庆王说道:“你们出事之后,先皇就卒薨了,一切发生得这么快,实在很难想象这件事和慕容浅没有关系。”他幽幽的叹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先皇终究是我的兄弟,这样的逆伦之人,玄苍的确不能交给他。”他前思后想了半天,终于说出这番话,他知道若是不表明自己的立场,柳怀一是不会说出来意,而一但讲明了这些,柳怀一的来意也就不言而喻了。只不过面对柳怀一的时候,他仍旧感到命运的微妙,似乎有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一切。
柳怀一垂下眼,笑道:“看来庆王对于先皇卒薨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啊。”面对他的笑眼,庆王不知道柳怀一在想什么,为什么将话题带到了这上面,也不知道对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话的,他淡淡地瞥了眼四周的随从,都很小心戒备的监视着柳怀一,而这人就好像深入无人之境一般,该说他是胸有成竹还是胆大妄为呢?
“既定的事实,感慨无意。”庆王也垂下眼睛,他对于自己那个弟弟,没有赞言,也没有感触,自古无情帝王家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身为长子却没有继承父位,他从开始就对那个登上帝王之位的弟弟没有过什么好感,即使如此,知道对方是个明君的时候,自己仍旧是将这份不平看开了,或者埋在了心底,可是当他看到风飞羽的时候,蛰伏在心底已久的不平又爆发出来了,他想如果自己是帝王的话,风飞雨就不会死了。所以即使这个弟弟身亡的消息传到自己耳旁,庆王也毫无反应,反而有种出了口气的感觉。
柳怀一饶有兴趣的看着庆王,对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柳怀一根本没什么兴趣,不过对于他花里的凉薄还是微微意外,对方是站在什么立场,自己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和风飞羽,慕容商君之间的一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柳怀一赌的是对方对于感情的执著。他微微一笑,终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有劳庆王了。”说着,他将手平摊在了庆王面前,对方微微咂了下舌,便从怀里将调兵用的令牌放在了柳怀一手中。
柳怀一微微一笑,顺手将令牌收进了怀里。随后微微吸了口气,眼中的光芒瞬间灵动了许多,隐隐透露出满意的神情,有着势在必得的喜悦。
庆王微微失笑,问道:“那么现在慕……六殿下在哪里呢?”他问得诚恳,只是想要知道一些具体的内容。而柳怀一看着他,对对方心态早已有数,也就不再隐瞒,开口道:“还有十日,便是祭天大典了,六殿下此刻自然是在慕容浅的身边了。”庆王微微一惊,说道:“在玉京?”他可以想象到慕容昭唯一的机会就是祭天和次日的登基大典,但是尚有十日,慕容昭就进了玉京,这无非是在冒险。
柳怀一笑了笑,点头道:“慢慢的各王就会有动静,到时候慕容浅一定会察觉,就算他真的相信我和慕容昭已经死了,但是也一定不放心藩王的动静,到时候恐怕玉京会戒备森严,那个时候要想进城,就难上加难了。相反,慕容浅一定想不到慕容昭会安然大胆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动作,自然玉京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微微一顿,说道:“到了那几天,城内的事会让慕容浅他们分身乏术,到时候就是王爷兵压阵前的机会,就算锐王有什么动作,也难以到城外求援,他们困在城内又能怎么样呢?”
庆王愣了一下,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慕容浅乃是长子,先皇过世,他继承皇位也理所当然,难道你们要篡权么?”柳怀一不屑的看向一旁,咂了下舌,说道:“如果是名正言顺的话,他又为何要如此仓猝?”看到庆王瞬间脸色一沉,柳怀一轻笑了一下,说道:“庆王也说了,先皇的死和慕容浅一定脱不了关系,不管事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