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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柳怀一蹙紧了眉头,侧躺在床上,不耐烦的眼神毫不隐藏。他见慕容浅和冷麓走了进来,一把甩开正在号脉的大夫的手,不耐的说道:“你叫这群庸医走开。”他明显疲惫无力的声音,嘶哑的不同往日的清冷,苍白的脸上还留有慕容浅那一巴掌的痕迹,清晰可见,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慕容浅看着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许多。
柳怀一喘了口气,又吼道:“叫他们走,没听见么?”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虽然发烧,可是脸却是不自然的苍白,大概头痛更加让他难以忍受吧。慕容浅看了一眼,就让在场的人都出去。虽然被骂作庸医,可是那群大夫却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毕恭毕敬的离开。
慕容浅不顾冷麓的在场,径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柳怀一,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身子,完全不像刚刚兴师问罪的样子,柔声说道:“你不让人看看,病是不会好的。”柳怀一忽然睁开了眼睛,水蒙蒙的大眼射出一道阴冷的光芒,可是有一位不舒服而虚弱的转开,他干哑着声音说道:“看什么看,不过是发烧么,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将被子蒙过头顶,不再说话。慕容浅看着他那有些孩子气的作为,不由得失笑,他看看冷麓,微微摇了摇头,说道:“那你睡吧,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等慕容浅和冷麓离开后,柳怀一立刻从被子里探出头,无力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可是却睡不着。沉闷的头脑也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是平静的躺着,柳怀一也觉得心里有什么,应该知道,却被忽略了的事实。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脚步声慢慢接近,有人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凉爽的感觉让他稍稍清醒了些,他听到慕容浅的声音从头顶穿了过来,那人说道:“我相信你,我相信劫走贡品的人不是你,你不会给人留下证据的。”柳怀一在心底冷冷的笑着,慕容浅此时的作法不觉得是马后炮么?柳怀一想着,又听到对方喃喃自语道:“可是,会是谁呢?”
柳怀一没有说话,但是他也在想这件事,平静一些后,他知道慕容浅虽然信任慕容吟,但也不是完全的信任对方,所以慕容吟的动态一向都逃不掉他的眼睛,那么,如果他说不是慕容吟,就应该是有绝对的自信才对。难道真的不是慕容吟么?柳怀一觉得自己的思绪更加混乱了。他陷入了沉思,却连慕容浅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的时候,柳怀一沉重的脑袋似乎好了许多,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精神好了很多,烧似乎也退了,只有头还有些疼痛而已。他撑坐在床上,看着站在面前的慕容申,微微蹙了下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又偏过头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申担忧的神情在看到柳怀一还算精神的时候松懈了下来,他此时好笑的看着对方,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笑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做的?我是来探病的。”
柳怀一拨开慕容申的手,靠在床上,说道:“你知不知道赤璃送来的贡品被劫了。”慕容申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奇怪的问道:“不是你找人做的么?”柳怀一皱了下眉,说道:“不是我。”他绞着手指,喃喃道:“不是我,也不是你,不可能是慕容浅,也不会是慕容昭,可是……”他眉头蹙得更紧,眉峰隐隐皱到了一起,飞扬的柳眉看起来有些扭曲,他说道:“慕容吟是怎么做到的呢?”
慕容申想了想,看着对方思考的样子,好些了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便笑道:“别想这么多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平白被封了郡王呢?”他歪着头,说道:“这下岂不是和我一样了?”柳怀一扫了一眼慕容申,他笑了一下,摸了摸喉咙,说道:“多亏了冷麓来的及时,不然你看到的就不是病了的我,而是死人了。”
慕容申脸色变了变,骂道:“别胡说。”柳怀一也不多解释,眨了眨眼,淡淡的笑开,没有说话。他知道其实慕容申一定从别人那里听来了什么,现在慕容浅虽然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了,但是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根本瞒不了人。距离死亡只有一步啊,想着,柳怀一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慕容申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道:“有一个人一直要见你呢,你想不想见见?”柳怀一皱了下眉,问道:“谁啊。”然后看到慕容申一脸笑意,他伸手拉住了对方,说道:“见什么人不着急,倒是那天……就是贡品被劫走的那天,究竟有没有什么头绪?”
慕容申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的思绪还绕在那个贡品上,觉得对方有些好笑,但是看到柳怀一那么认真地神情,只好开口说道:“那天应该说很奇怪,似乎三殿下的人真的没有人有行动。”柳怀一微微一愣,随即眉头更加紧蹙,他脸色沉重的不发一语。想了很久,才开口问道:“那跟着我的人是什么时候出城的,你知不知道?”慕容申想了想,说道:“其实在你去了六殿下那里后不久,就有人告诉我说,他们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全部退了,之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柳怀一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在想,能调动这些人的只有慕容浅,难道是慕容浅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一方面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慕容昭做的,另一方面也是他想除掉自己?可是很快的他就否决掉了这个想法,慕容浅如果想除掉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况且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事先知情,他在这种事情上根本没有必要与自己演戏,更何况他从来不屑于这样做。那么究竟是谁调走了那些人呢?
他仔细的想着,终于抬起头,神色惊疑的看着慕容申,语气沉重的说道:“我想这里似乎有着另一批人。”慕容申点了点头,道:“我和六殿下也这么认为,有人在背后做了这一切,而且似乎针对的人是你,帮助的人是三殿下。”
柳怀一咬了下嘴唇,他对于凭空冒出来的第四方非常的担心,而被对方摆了一道的事实更加让他愤恨,他想着,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慕容申也不敢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忽然,门外一阵骚动,从门口悄悄的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个头不算高,看到坐在床边的柳怀一的时候,“啊”的叫了一声,然后跑着扑了过来。
柳怀一看着对方扑到了自己怀里,黑色的头颅在自己腹部蹭着,轻轻地“啧”了一声,被打断的思绪也想不起来了,他低头看着对方,拍了拍对方,那人才缓缓地抬头,一见面就给了柳怀一一个大大的微笑,欣喜的叫道:“你没事了啊,怀一。”
柳怀一看着冲进来,一身玄苍普通百姓衣着的玄盈,淡淡的笑开。没有了赤璃国师的打扮,手脚上的装饰品也都摘了下去,此时的玄盈看起来比那时少了一丝孤洁,多了几分调皮,看上去就好象是个普通的孩子一样,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本来就瘦小,看起来比真实的年纪小了很多,明明已经成人了,却还是一副未成年的打扮,让柳怀一不由得咂舌。
他看向慕容申,刚才凝重的气氛已经因为玄盈而淡然无存。
柳怀一歪着头,拉起了玄盈,看着似乎高了一些的少年,说道:“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已经十五了吧。”玄盈不解的点点头,而一旁的慕容申却轻轻的“噫”了一下,喃喃道:“这样就不能穿成这样了吧。”玄盈不解的看看两人,又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柳怀一说道:“在玄苍,十四岁就算成人了,就不能穿少服了。”所谓的少服就是玄盈此时穿的这种,没有束腰,宽大的衣袖会在手腕扎紧。而成人的衣服就会将就许多,不仅要束腰而且也是宽大的衣袖,经常配上长袍。
玄盈似懂非懂的拉了拉手上的衣服,眨眨眼睛,说道:“那我回去就换掉。”他笑了一下,又拉住柳怀一说道:“我跟着来了这里,就没有再看到你了,我……”他微微低下头,深吸了口气,笑了一下,道:“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柳怀一有些怔愣的挑了下眉,当初与对方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虽然玄盈还需要定期服用自己的药,但是已经按照承诺将他带出了赤璃,两个人之间也就算是没有关系了,所以之后柳怀一偶尔会想起玄盈,但是不过是停留在给对方解药这个想法上,至于其它的,他连想都没有想。唯一的一次也大概是当干冼开玩笑的说要个徒弟的时候。
他有些不解的回望着玄盈,玄盈咬了下嘴唇,说道:“你现在是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