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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合治疗,叫我们医院怎么给你好好治病?”
我哥原本脱了外套,不声不响地躺下了,一听这话立即又坐起来了,“那就不治,”他基本不对人发火,哪怕只是一个外人,可今天他火大发了,“出院。”他说着拎起外套就要走。
我急忙抱住他按回床上,“作什么,本来就是你的错,”我再转脸儿向赵医生赔罪,“遇上点不愉快,您别往心里去。”
赵医生又夹起病历本,雪亮的眼镜片有点反光,一道白光跟扫描似的,忒凌厉地晃了一下我的双眼,“病人有心事吧,家属最好开导一下,否则影响治疗。胃病三分治,七分养,焦虑烦躁等不良情绪都可能导致病情恶化。”
我哥嗤地一哼。
赵大夫继续道,“既然来了医院,我相信无论是病人家属还是医院都希望病人早日康复,如果确实有不方便的地方,我希望你们能多和我沟通,共同探讨一个合宜的解决办法。,治疗总要放在第一位才对。”
我忙点头哈腰赔笑脸,“赵大夫,您太高杆了,我看您不止业务熟练,而且思想水平也高。您先忙吧,您费心了,我这就教育他,以后肯定好好配合治疗。”
话说到这份上,赵医生也和缓了。
仔细想想,人家冷冰冰地公事公办,那也是因为我哥那不听话的前科。可人家能不计前嫌,“我也有不当之处,但我也是为了治疗,所以还请你们见谅。稍后护士会来把没用的药补上,我建议你们今夜最好安排陪下床,有什么问题,也好———”
我哥特和蔼可亲打断他道,“医院不是有值班护士么?”完了,我哥今天算是要软硬不吃了。大事不妙,我忙来圆场,“我陪你不也挺好,反正咱们也好久没一起睡过了。”
话音甫落,似有冷风刮过。
我哥的脸登时青得吓人。
我回头一看,赵大夫竟然一脸不大自然的表情,挺白净的一张脸居然一点点地变红了,特别明显。
他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匆匆取出夹在胳膊底下的病历本,“你们商量,我先去巡房,有事按铃。”
“成咧,您慢走。”我恭送出门,“回头儿我给表扬本上表扬您的医德医术去。”
“不用了,应该做的。”他回头瞄了我哥一眼。我哥大概也觉得闹地乏累了,自己又躺到床上蜷起来了。
赵医生又转头向我道,“稍后你记得改一下手机,你那电话是错的。”
“哎,成。”
他走出去了。
我关上门,坐到我哥对面。我哥连看都懒得看我。我推推他道,“人家赵医生也是为你好,你耍什么脸子啊?”
我哥两眼一闭,没好气儿地道,“我没话跟你说。”
这没天理的,我好心还好心出罪过来了。
我本想顶他两句,可一看他挺疲惫挺可怜的小样儿,犀利话又打舌头尖滚回肚子里去了。
我坐他身边守着,打算等护士过来了再去办陪床的事,顺便和赵医生沟通一下。我看得出他是好人。
我哥躺了一会儿,终于张眼看我,口气淡淡地,“你要打算留在这儿,就给何老师打个电话。你要走就现在走吧。别提我住院的事。”
“也成。”我顺着裤兜掏出手机,按通我爸电话。
我爸温和地问候顺着手机从左耳朵冒进来,“喂,明明么?”
我右耳朵跟着就听到房门“吱”地一声开了,护士MM操着甜美又不乏中气的京腔京韵喊道,“1 床的,吃药了。”
我赶紧把电话掐了。
第十三章
这寸得嘞。
我举着电话看我哥。
手机铃响了,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
我爸那号在屏上闪闪发光,我盘算着到底接还是不接,我哥一伸手把电话接过去了,我忙朝护士MM摆摆手,要她不要讲话。
我哥很从容,“在医院,来开点儿药———嗯,你放心,没事————我骗你干什么?我倒是想骗您,诓你过来照顾着我,衣不解带寸步不离————”我哥静声听了片刻,温柔地笑了,“您这是不信我,还是真盼着我住院啊?”
我凑过去,我哥将我推到一边,又道,“嗯,就是告诉你,明明可能晚点儿回去,您别担心……”
我抢过电话,“爸,我不回去了,我要和我哥一起。”
我哥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看见赵大夫也推门进来,忙冲他点点头,做了个“噤声”。
我爸那边道,“你们的意思,是今天不回来住了?”
我答,“对,不回了,您不用挂念了。”
我爸好像还要嘱咐两句,我哥硬把电话拿过去,嗯嗯了几声,匆匆挂了。
赵医生又不见了。护士MM一眼又一眼地偷偷打量我,我被瞟得直懵,赶紧偷着自检了一下,可也没看见啥不妥的呀。
我哥也挺妥当,闭着眼,自打挂了电话就特老实特听话,唯一不完美之处就是扎针时微蹙了蹙眉,惹得护士MM特怜爱地问,“疼么?”
等一瓶点滴打完,已近半夜,我按着赵医生的医嘱出去买了点清粥馒头,回来却发现我哥不见了。
疯了。我非得哭了不可。
我也不敢声张,放下东西就给我哥打电话。电话在被子底下震动。我灵光一现———该不是上厕所去了吧。
我顺着走廊找厕所,路过赵医生的值班室时,突然怔了一下。
我哥正坐在赵大夫宽大的办公桌上,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一块,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坐在椅子中的赵医生。
“赵子楚?”我哥那声音明显是调戏人家。
赵医生平静地抬起眼。
我哥那眼神从人家的脸上直接滑落到脖颈,透过微敞的领口,望了进去。
赵子楚要站起来。
我哥顺手摘下人家的眼镜,扣住人家的后脑就亲了下去。
椅子擦着地板,划出尖锐粗哑的噪声。赵子楚被我哥按着摔回椅子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也看傻了。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野蛮地去掠夺……另一个男人。
我哥一米八几的身躯几乎全覆在赵子楚的身上,迫得他陷在椅子里动弹不得,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指尖青中泛白。
及至气喘吁吁地分开,赵子楚哑得几不成声,他尽量平顺着自己的声音,“你让开,我,我还在,工作。”
“多久没做过了?嗯?”我哥又挑起他的下巴,偏头亲了上去。
我走了。
我挺理解我哥的。年轻么,男人么,好久没那啥了么,又遇上个不错的么。
可问题是,这就是他对我爸的态度?还在我眼皮子底下?
靠,干脆你自生自灭去吧。
我走出医院。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了:医院不想回,家不能回,学校回了也白回,眼看着就要门禁。我哥他大爷地,我就这么被逼到有家归不得的份上去了。
我决定找个网吧过夜。兄弟中的光棍们果然都在抓紧熄灯前的最后时光活跃在小企鹅上。
我问,“有要包宿的么?”
只有疯子有那意向,“哪个网吧?”
“我在二环呢。”
“靠!那你干嘛不在家?”
“老子乐意。”
疯子二话不说,打车就来了。这就是我和他是一直没生分的原因,别看他是那种人,可就是义气。老三老四他们就没一个乐意这么仗义的。
我订了两个临近又不起眼的位子,出去买了一堆烧烤。
我哥又开始给我来电话,我一看时间,正好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我不耐烦地接了,“畜牲!”然后立马关机,坐网吧门口边上等疯子过来。
等我吃得七七八八,疯子终于来了,“靠,你怎么关机?让爷好一顿找。”
我把最后几串金针菇全递给他,“留给你的,不够吃再烤去。”
“算你有良心,记得老子好这一口。下次再多放点辣椒。”
“德行。”
我俩又去烤了二十几串,吃完了又拎了两瓶啤酒回网吧。我不想打游戏,就点了个电影,疯子凑脑袋过来,正看见一金发波霸宽衣解带,不屑道,“低俗。”
我按着他的脑袋推回去,“你是不是吃不着葡萄说酸啊?”我边说边突发奇想,男同志们都那么随便,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缺乏□这么够劲儿的精神粮食做补给呢?
疯子一脸鄙视,“你还不信了?那你找个能获国际大奖的给我看看?”他说着点开一片,开场两男人那白花花的镜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看看,咱爷们就有获国际大奖的。”
我现在知道自己孤陋寡闻了。
我认赌服输,继续缩回去品尝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