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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的床上安心地睡觉,而不用睡在病床的沙发上。
大概是雅史能体谅孝子不安的心情吧!他特地帮她安排住在单人病房。
在手术前几天就已经来到东京的孝子,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来的时候瘦了一圈。
不但脸上的皱纹更多、更深!就连休息喘气时,都给人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孝子一躺到床上,立刻慎重其事地说道:“……我们要怎么向高木先生道谢才好呢……”
在床旁边听到这句话的人,不光是雪子而已,菊雄也在场。
“你又骗我!”
“我只是拜托他而已,又没怎么样!”
“既然这样,你干嘛瞒我啊!这没什么好瞒的嘛!”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
菊雄虽然闭上嘴,但眼光仍瞪着雪子不放。他固然知道这种险恶的气氛对母亲的心脏不好,但他就是无法释怀。
当菊雄被忠志催促,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外面之后,留在病房内的雪子对着母亲假笑。
“妈!对不起!在这种时候,我们两个还吵架。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兄妹吵架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菊雄像你爸爸,动不动就生气!”
“那我像妈妈,很坚强!”
两人都笑得有点笨拙。
“雪子!”
“嗯?”
“……你准备这准备那,一定很辛苦吧!谢谢你!”
两人四目相视,雪子拼命忍住泪水,摇着头。之后,两人就再也没开口,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天花板。
手术当天.从下午就开始下起云来,是今年的初雪。
“你知道吗?爸爸认识妈妈那天,正好也下雪哦!”两人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菊雄对雪子说道。
“是吗?”雪子啜饮着菊雄帮她买来的咖啡,刚刚还在走廊土来回走着的忠志,从手术开始之后,就一直跑厕所,这次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
“是妈妈先看上高年级的爸爸哦!于是她就在放学途中,故意把手套掉在爸爸的面前。”
“妈妈真的那样做吗?”
“是啊!套句现代话来说是妈妈倒追爸爸!”
“妈妈从以前就很坚强嘛!”
“你如果碰到像爸爸那样的男人,你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这种事我才做不出来呢……”雪子的苦笑和咖啡的热气溶在一起。
“你真是轮给老妈了!一点都不坚强!”
菊雄用手指轻轻地弹着喝光的纸杯。
大概是吧!雪子又啜饮了一口咖啡。
“你都已经拜托人家了,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告诉你,我还是不会原谅他的。”
“……嗯……”
她看见走廊的窗外正大雪纷飞。不过,她心想这场雪大概又累积不了吧!这里下的雪跟能登半岛不一样,落到街上的雪,不一会工夫就完全融化光了。她光看见这样的雪,就已经过了三年。
到了傍晚,雪仍旧继续下着。
雅史正从董事长办公室的窗户,茫然地注视着外面的雪。刚刚浩一郎才向他下了最后通牒。说初惠的父亲希望他们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什么时候替他们办结婚舞会。雅史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继续前进,只是不知道往前走的结果有没有幸福可言,或许根本毫无关系了!
电话响了。
雅史怀着某种预感地拿起话筒。
他的预感果然很准。
“……我是松井……”
是雪子的声音。她才说了这么一句,雅吏便立刻问她“情况怎样?”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在电话那头的雪子似乎有点讶异。
“是医生告诉我的,他说你母亲今天动手术,对不对?”
“……我不是特地打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手术顺利吗?”
“……托高木先生的福,已经顺利完成了。谢谢你!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我打电话给你,就只是为了向你道谢而已……”
电话突然断了。她最后的声音已经几近哽咽,她大概是怕自己的声音一时无法控制,所以才挂斯电话的吧!此刻。雪子那付伤心欲绝的模样,突然清楚地浮现在他眼前。
雅史叹了口气,放回听筒之后,怀着抑郁的愁绪再度将视线移到窗外。
由远至近,大概是下雪的缘故,他发觉整条街道的远近感竟然微妙地扭曲变形。
就在大厦的正下方。
电话亭内。
他看见一把红色的雨伞。
是雪子。
雅史冲出董事长办公室,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是任由身体随意行动。
大概还来得及吧!等他进入电梯内,上述的想法遂成了他内心的祷告。
雪子不在电话亭里,他穿梭在人群之中。我想见她,我想见雪子。他全心全意地跑着,任雪花轻触他脸颊、飘在他的眼睫上,弄湿他的眼皮。
红色的伞。雅史继续奔跑着,他在找寻那把有点破旧,但却是全世界唯一一把令他终生难忘的伞。
最后,他终于在公园里找到那把红色的伞。
听到由远而近跑来的脚步声,撑着红伞的人慢慢转过身来。
“……高木先生……”
在她发出喃喃自语的同时,泪水也由脸颊滚落下来。如同紧绷的弦在瞬间断裂一般,她开始嚎啕大哭。
雅史缓缓地走近雪子。
……我喜欢你……爱意洋澄整个思绪,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雪子是否听得见他内心的声音。然而,雪子的确可以和他心灵相通。
伞从雪子的手上掉了下来。
两人的影子在黄昏中合而为一白色的雪飘落在红色的伞上,一片、两片,宛如白色的花辫一般。
第九章
孝子的手术平安顺利,手术后身体的康复情形亦堪称顺利,因此能如期出院。出院后,只需在当地医院做定期的追踪治疗就行了。
雪子在历经周遭一连串接踵而至的变故之后,现在总算可以过着风平浪静的幸福生活了吧!
然而,出院当天,前来替父母送行(忠志和孝子正整装准备回能登)的菊雄和雪子(特别是菊雄),又因为天外飞来的一席话,再度陷入愁云惨雾的困境。
那就是忠志提出了打算再重新经营家庭旅馆的想法。
“观光协会要支援我们,所以我决定再努力看看!”
站在一旁的孝子也用信赖十足的眼光望着忠志,然后对他们说:“这都多亏了你爸爸,是他再三向人家低头请求,对方才肯答应的哦!”
“什么嘛!老爸!看不出你也挺有两把刷子的嘛!讨厌!平常还深藏不露呢!”
菊雄神情愉快地用手肘顶了忠志一下,然而忠志却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雪子问道。
“光开家庭旅馆没办法糊口,所以我也接下养殖生蚝的工作。”
“等等,老爸!这样太劳累了吧!你都已经上了年纪了……”
忠志看到菊雄如此不憧得察言观色,遂露出一付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是我做,是你!”
“我?”
“我希望你利用养殖的空档,帮我经营家庭旅馆。我总不能让你妈来做吧!”
“……”
“菊雄!你回来吧!”
“……”
菊雄听了之后,只是半张着嘴,一付呆若木鸡的样子。直到在东京车站送走了双亲之后,仍未见他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一下要我这样,一下要我那样,简直把人当传信鸽看待嘛!我都已经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纪了,难道还要看父母的脸色来改变我的人生吗?”
“那你是要留在东京啰?”
雪子如此一问,然后以生气的口气说:“难道你忍心扔下自己的父母不管吗?”
“意思就是我得回去啰?”
菊雄在瞬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