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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他愈说愈恐怖了!
掩不住焦急的我所听到的是更为令人愤慨的事实。
丰田警局需要人手是事实……但是增援对象的挑选却大有内幕。
光是刑事课就一下子调了六名过来,我对这种强硬的调法也早就存有疑问。
没想到居然是各警局的局长商量过之后,决定把有问题和最难搞的警员全都推到丰田这里来。
“这么说来,那个课长也有问题罗?”
“我是不知道他从哪里调过来的……但问题应该也不小吧?就算再怎么优秀的人,那种个性……”
“就算再怎么优秀……”这几个字让我听到耳朵快出汗,果然这种麻烦人物到哪里都有啊!
他唯一跟那两个人不同的地方,只在不为这次的异动感到高兴而已。
像那种有洁癖又神经质的人,怎么能忍受这种不名誉的待遇呢?
“那个课长该不会因为被下放到丰田警局,所以把所有的恨意通通发泄到我身上来吧?”
“怎么可能!那未免大小心眼了吧?”
泽村开朗一笑。
“反正其他人在原本的警局也被当作皮球似的,异动反而……”
“等一下!你说其他人……像踢皮球?”
我反射性提高声调,额头开始冒冷汗。
哇啊!我就知道事态果然不妙……
泽村先生已经够怪了,更不用说日冲简直就是怪人头目。用危险度来比喻的话,一个是烟火,一个就是放射能污染物质。
难道……我是来到放射能污染物质的废弃场吗?光是日冲一个我都已经搞不定了,要是还有五个的话……啊呀呀~~我的脑袋已经拒绝思考啦~~~~
“老实说啦……他们……究竟怪到什么程度啊?”
“恩……像刚才看到的青山先生,乍看之下就是练运动的吧?”
“对啊……”我插着腰频频点头。我记得他好像是从春日警局调过来的,有一副强壮的身村,看起来挺大刺刺。(不,与其说大刺剌!不如说是大热情……)
一见到人就猛拍肩膀叫人要努力,是在沮丧的时候最不想见到的典型。
“但是并没有怪到哪里去啊?”
“他是热血出名的,听说曾经为了追捕犯人从五楼跳下去……”
“哇——五楼啊?这哪叫热血?根本就是活太腻吧?这种会引起诸多问题的下属难怪没有上司肯照顾。我在京身上可以充分体会到热血有多么令人倒弹。不过从五楼跳下来也实在是……
我兴致勃勃地想知道这个传奇的结尾。
“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掉进树丛里摔得不轻呢!不过他还是立刻追上去抓到犯人。”
“好猛……”
虽然这种行为感觉上有点没大脑,但那股冲劲还是值得佩服,要是我遇到同样状况的话,大概就放着随便他了!
“另外我还知道的有……对了,就是那个从濑户警局调过来胖胖的宫先生,听说他常在侦讯室里跟犯人一起痛哭流涕呢!”
“是因为那种情景太恐怖了,让上司退避三舍吗?”
“没错。”
我想像着一身肥肉的宫先生泪流满面的样子,也难怪他的上司想把他丢出来。
但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实害吧?
这时我又有了另一个疑问。
从泽村先生所举的这几个例子看来,也难怪日冲等人会在下放的名单之中。
但是——
为什么连我也有份啊!
我有为前途打拼的想法,也没有奇怪的坚持,很明显跟日冲他们不同啊!
要是能跟日冲他们分开的话,我想我会工作得更卖力。
收了我是绝对不吃亏的!
“我那么老实又努力……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话就只有年资大浅……”
丨
我边叨念边求助似地看着泽村。
“难道太过‘稚嫩′也是被选中的理由吗?”
“应该不是……但你是跟那个日冲一起过来的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让我的大阳穴抖了一下……算了,这种时候我也懒得计较这么多。
我冷静地点点头装没事。
“是啊……那又如何?”
“所以啦……也就是说……”
我疑惑地看着泽村尴尬地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
有什么事这么难启齿?
"泽、泽村先生?!
“呃……就是¨…”
他犹豫了半晌后才艰难地开口。
“比如说……”
“嗯?”
我紧张地吞着口水,竖起耳朵。
“比如说在某处有一个署长和一个女警……”
“嗯……”
“他们虽然是国家的公仆,却谈着不伦之恋……”
“———啊?”
我完全听不懂泽村的言下之意,他却说得很认真。
“然后呢……?”
“然后某天那位署长要调职,两人理所当然得分手……没想到,女警却跟着署长一起调职!”
“啊!我听过这类故事!署长和女警是在同一个警局吧?”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能循正途去解决……”
虽然不能循正途解决,但我的确听过这样的例子。
但是——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才出口,我已经隐约察觉泽村要说的是什么了。
“这该不会是某种恐怖的比喻吧……”
虽然乍听之下似乎与我无关,但却有几个和我的状况相符的地方。
比如说日冲是署长……
那跟他不伦的女警……就是我?
(一等一下、等一下!这未免也大离谱了吧?)
我紧握着流理台的瓷砖边缘,用力撑住自己差点不支倒地的身体。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我当作爱人啊!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堕落到那种地步!
对了——
我想到了一个最大的疑点,便用一阳指指向泽村。
“你怎么会知道我跟日冲之间的关系?呃……我们之间并没有关系啦,只是形容词而已……”
不小心自堀坟墓的我紧张得手忙脚乱,泽村却一派轻松地回答:
“你们相当有名耶!说到刈谷警局的日冲和广和安城警局的那件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大家对你们的异动也没有多大惊讶。”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安城警局的事?还有日冲的事······?
我拼命使唤我那不中用的脑袋开始运作。
“你的意思是说大家都把我们两个当作是买一送一的撒必死吗?”
我选择了一个迂迥的方式发问。其实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以为我跟日冲是一对吗?所以上司才会好心地调我们到丰田送作堆?
泽村想了一下,同意地点点头。
我都快要昏倒了,他还满脸笑容地继续说:
“不过我说黑川,你也算是赚到了,连公司都赞成你们的办公室恋情耶!”
“赚到?办公室恋情?”
才不是!
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不要!不要~~~~
无视我脸上愈来愈多的斜线和下垂的嘴角,他调侃似地拍拍我的肩膀。
“别想大多啦,该高兴就高兴,没什么好逞强的。”
天啊~~~~~~~!
宛如被海扁的冲击震荡着我的头部。
逞强?高兴?
我的脑袋好像快要被这离谱的事态搞到爆炸了……
我该为大家都以为我跟日冲是两情相悦地被调来丰田而高兴吗?
-
我可是被刈谷警局抛弃的、可怜的牺牲品耶!
(没想到不幸居然是这么深奥的一件事……)
泽村接下来的话更把我推入无尽的深渊。
“别担心、别担心!”
他紧握住我的肩膀,压低声音像给我鼓励地说:
“我了解你的心情。”
“啊?”
“就算是同志也没什么好羞耻的!虽然有人还是不能接受啦……∵
我敏感地想到了某人。
是课长!
看他那种态度一定无法接受。
难怪他会那样对我,原来他冰冷的视线还含有轻蔑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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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以为我和日冲是“分不开的一对爱侣”
所以……
(这里的环境还真是恶劣到了一种境界了啊!)
也不知道该悲伤还是生气……只觉得强烈的无力感。
但是,要在丰田生存下去的话,我不能再这样自怨自艾。
我得振作起来才行。
先把误会解开才是最重要的事!
“泽村先生……我……”
我搜寻着最简单明了且有效果的词汇向他说明。
当然还要用坚毅的眼神看着他。
“请你认真听我说,我会在这里的理由全都是误会,我……” ∵
“嗯?”
“我跟日冲绝对没有……”
喀擦!
听到背后传来的开门声,我吓得全身僵硬。
忽然闯进来的就是那个轻蔑我的人。
“课、课……”
他双目迥迥且明显不悦地环顾着茶水间。
就算不高兴,他没用手帕蒙着鼻子已经算有进步了。
“请、请问……”
我长畏缩缩地开口。他“啪”地一声转向我,像机器人般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半响后,再转向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