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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只亮起一盏油灯,暖黄的光一圈圈泛开来,映得人的轮廓温柔模糊。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鼓捣些什么呢?”周小越拉住他的手,佯怒道:“你看你的手多冷,一会病了我又该挨罚拉。”
小野菊依在他身上,伸手一只手来摸他的耳朵。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使周小越打了个寒颤。周小越捏捏他的手心,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睡不着。”小野菊拉他的手贴在脸上,叹息道:“君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周小越低声道:“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小野菊低垂的眼睫抖了一下,遮住了所有心思。好一会儿才用力抱紧周小越,发脾气地大喊:“他为什么不回来?他的小公主要人陪,我也要人陪!我不愿意他喜欢别人!我难受、我难受得要死了!”
周小越慌张地抚摸他的背,权道:“我陪你呀,我陪呀。”
小野菊猛地推开拓,自己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在冷清的夜里越加凄凉。一开始的心心相印,冒死私奔,流落坊市到后来的重遇…最初喜欢皇甫君庆的热情被离散、泪水和不确定冲淡之后,迷茫和困惑便渐渐浮上心头,越发清唽。
君庆也像我想时刻陪伴在他身旁那样,他也希望一直陪伴着我么?为什么我所受过的苦他也不闻不问呢?为什么他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呢:
周小越跪在床踏上,犹豫着该不该去触碰他,迟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定当兼济天下,心系万民,你…莫要太在意。”
小野菊泣不成声:“我只有他一个啊,他是我的,我的呀。”
周小越听得心酸,后宫之中有哪一个妃嫔不是这样盼望的呢?不是说这样不好,人总得有个盼头。只是这样勒可怜可悲的期待太让人灰心了。
…
洛秋早早地从小径溜进了养心殿,周遭的侍卫大多是王爷的下属,都与他十分熟识,便轻易放了行。偏殿没有人,绕了一圈来到正殿,不出所料,果然看到两个小家伙在被子下面翻滚。
“你快起来,我一会又该挨骂了的。”
“不要起来,我睏我睏。”
懒虫,昨晚自己不睡觉,倒还连着不让我睡…哼,你再不起来,我可真的打你了。”
“不是懒虫,是懒花。哎哎,别走…我自己睡觉好冷。”说着便有一双粉藕似的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立刻又有一只手把它们用按回去:“让你不好好睡觉,冷死了算了 。”
洛秋一把掀开被子,嚷嚷道:“周小越你皮痒了是不?规矩都叫狗吃去了?”
“哥—!”周小越吓得从床上跌下去,哀哀乱叫:“哥你吓死我了。”
洛秋虚踹他一脚,“呿”了一声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老和这小混账厮混,迟早连自己的本分都给忘光。”
周小越又委屈又伤心,他本就不是做奴才的,即使家中不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是个有人宠的娃,现在却老招人使唤,是作了什么孽呢?泪流地去洗漱,剩懒花小野菊自己一个在床上蠕动。 他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瞅着洛秋拼命眨动黑亮水润的大眼睛。雪白的肤衬着墨一样的发和血一样的唇,实在是好看。
洛秋扯他的胳膊让他起来,笑骂道:“你这小妖精,要和姚黄比美丽么?”
小野菊犹如没有骨头一般粘在他身上,用软绵绵的声音撒娇:“哥哥你来看我么?我也想念姚黄了。”
洛秋把他的一缕头发捻在手里,柔声道:“他学会用法术传信了,信都在王爷手上,一会儿你去讨来看看好了。”
小野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没了下文。洛秋其实察觉到他的不快,他每次真的伤心时不是大哭就是懒成一条蛇。如此看来,昨晚铁定是哭过了吧。
小野菊用脸颊蹭洛秋的手,问道:“君庆和王爷一起么?”
洛秋道:“在一起的。”
小野菊这才显得快乐一些,又问:“你带我去找君庆吧。”
洛秋催促他起来洗漱、换衣服。小野菊一个劲地小声说“快些快些”。周小越笑话他:“你怕皇上会不见了以?”
洛秋沉声:“莫要太放肆。”
周小越吐吐舌头,三人一同吃了些早膳便欢欢喜喜地从小径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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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上的手谕,出宫的路上没有被为难。马车一路行至王爷府,有下人出门迎接。
小野菊和周小越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还没走进花园,已经听见飘出来的爽朗笑声。小野菊快行几步,大叫着皇甫君庆的名字,准确地扑进他的怀里。他看见皇甫君庆,心里便只剩下快乐,昨夜的伤心都不值一提了。
皇甫君庆抱住他,让他亲亲热热地拱来拱去,最终也忍不住雀跃的笑意:“看你急的。”
“嘿,小花儿眼里可真的容不下别个了。”花英俊把扇子摇得那一个风流倜傥,冷不防听见身边人一声冷笑,忙道:“容不下好,容不下最好。”
小野菊和皇甫君庆说了些话,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注意力分一点给花英俊,还有旁边的莫灯,疑惑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这样开心?我也要知道。”一会又问:“王爷呢?”
莫灯慢慢地喝一口茶,仿佛只有茶才是天下间值得他注视的东西。小野菊附在皇甫君庆耳边小声地抱怨:“他真不好。”
皇甫君庆道:“我们在说莫先生和花公子真是这次平乱的大功臣。长贺在办一点事情,稍后便来。”又低声对小野菊道:“你别去招惹他。”
小野菊撅嘴,暗暗朝莫灯吐舌头,被皇甫君庆拧了一下耳朵:“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没一点儿规矩。”
小野菊兴奋地抱紧他,手脚都缠在他的腰上手上,呼出来的气息甜蜜至极:“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花英俊把手悄悄伸到莫灯身后,圈住他的腰,人也自觉地贴过去了一分下流三分风流地调笑道:“这两个家伙影响真不好。”
莫灯看了他一眼,花英俊厚脸皮地把脸搁在他肩上蹭:“不如我们今天晚上也…”
这回轮到莫灯笑得妩媚:“可以,我在上。”花英俊偷偷咬他的耳朵:“宝贝儿,我在上嘛。”
莫灯伸出玉白的指夹住他的鼻子,笑得格外动人:“可以,反正我早就想试试观音坐莲了,不如趁早向皇上告辞,我俩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皇甫君庆含笑不语,略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退下。小野菊不明所以地看着洛秋,洛秋望着周小越,周小越望天说天气真好。
莫灯飘然而去,花英俊掩面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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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贺来的时候春风得意,俊俏的面容便又光彩照人了几分。小野菊见他心情大好,便放胆扑过去撒娇:“王爷我要姚黄的信。”
长贺首先向皇上行礼,贴近他低声报告一些事情,这才摸摸小野菊的后脑勺,微微一笑:“哪有你的信,你不知道你走的那日叫姚黄多伤心,他肯定记恨你了。”
小野菊噘嘴道:“怎么没有我的信呢?他…他才不会生我的气。”说到最后也自觉理亏,不由得望了望皇甫君庆,见他是微笑鼓励的模样,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勇气,挺起胸膛道:“他一定很想念我。”
长贺从袖子里取出一笺信纸,小心打开,朗声道:“让那朵忘恩负义、见色忘义、无情无义的糊涂混账臭野花以后都别来见我了罢…”
小野菊仔细听完,惨叫一声,脸色比锅底还黑,十分伤心。他站不住似的后退两步,哀叫着回身抱住皇甫君庆的腿放声大哭。洛秋忍俊不禁:“姚黄的用词可真是长进了。”
皇甫君庆略微忍耐,最终还是笑了:“你逗他做甚,哭起来没完没了的。”
长贺大笑:“没有逗他,姚黄真的这样写。”他说着又拿出另一张薄纸,道:“不过倒是有他的另一封信。”
皇甫君庆接过,小野菊迅速爬到他的腿上紧紧搂着他,皇甫君庆打了他一下,皱眉道:“轻点儿。”
小野菊又慌张又期待,抓住皇甫君庆的一条手臂摇晃:“快给我念念嘛。”
皇甫君庆无奈道:“自洛阳一别,念君知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念君心切,故修水一封。”他顿了顿,眼睛不自觉弯起来:“你这混蛋花喇叭花,我再也不和你做好朋友了,我要和新来的翠鸟姑娘做好朋友,她唱歌可好听了。你在京城等着被人吃掉吧,我最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