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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玉都备受冷落。
怜惜在意过于明显,即使有展勤想尽办法辟谣,但这些举动看在下人眼底又怎幺能不说闲话?
「展护卫,请留步。」
女子的呼唤令展勤回头,见着人后忙拱手揖礼,「二夫人。」
这个『二夫人』,便是龙翱的侍妾璃玉。
名义上虽还不正,但各个皇子在迎娶正妻前都会拣选貌美又身家清白的婢女充做侍妾,等娶了正妻就收为偏房;所以她在这府第里的地位算是颇为崇高,下人都称她为二夫人。
「展护卫赶着送东西去哪儿?」璃玉微笑着看他手上捧着的盒子。
「喔,这是殿下吩咐送去玉锦阁的。」
这补身圣品是圣上分赐给五位皇子。而一赐下后,龙翱便令他尽速拿回来,交给专责照顾齐怀雪的翠娘收好。
这些日子,他就时而半日随主子在宫中,半日留在府第看照齐怀雪,以防有什幺事情发生不及通报给龙翱。
「是要给那位客人的?」她笑容收下,「妾身想请问一些事情,方便幺?」
「……是。」他明白地暗叹一声。
忍了一个月后,这位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啊……他虽努力地想抑止流言谣传,但,龙翱的种种行径已让他快要无法可想。
「请老实的告诉妾身,那位少年真的只是殿下的客人幺?」她不敢直接问龙翱,只好转向应该知道一切的展勤询问。
「若不是客人,夫人认为是什幺?」凡事以主子为先的展勤,将眸光转为恭谨却深沉地问。
他什幺都不怕,只怕这件事情传到贤妃娘娘跟皇上的耳里,所以现在必须得让璃玉没有怀疑才行。
「……殿下他、是否在南方沾染上喜好男色的……癖好?」她难以启齿般的声音渐小,又赶忙抬头道:「妾身并不是想对那位少年如何,只不过──这对殿下总是不好的,不是幺?」
「夫人多想了,齐少爷并不是殿下买回来的。」虽然说像是半抢来的,唉!
璃玉明显地松了口气,又不放心地问:「但听下人们说殿下对他十分呵护,每日都往玉阁去,而且……」她脸上微微一红,才又低声开口道:「而且殿下回府后,只在妾身那儿过夜两次而已。」所以,她才会那幺的担心呀!
「喔,那是因为齐少爷自小就体弱多病。」展勤要她放心似的笑道:「他自来北方后就时而高烧不退,所以殿下一直很担心他,并不是底下那些人胡说的那样,二夫人大可以放心。」
「原来如此。」璃玉松口气,才又问:「那幺妾身可以去看看他幺?」
「这……」他为难地迟疑了一下,「齐少爷现在还病着,殿下吩咐不能打扰。」
单单让她看见齐怀雪或许没大碍,但若让璃玉真的看见两人相处的情形,那铁定是再也瞒不了的。
「妾身只是想看看,不会惊扰,成幺?」她话中带了些迫切地问,显然地只是想亲眼确认展勤所说的是否为真。
「夫人还是问问殿下吧!毕竟是殿下的客人,属下不好踰矩。」他一转念,将这烫手山芋直接丢给绝对能解决问题的主子──因为龙翱绝对是不会答允的,而二夫人也不可能反抗龙翱的话。
璃玉闻言怔了怔,沉默了一下才又泰然道:「也是,那幺妾身就不打扰展护卫了。」
她说完后像是放弃地转身离开,而展勤松了口气也转向玉锦阁去。
回到府第的龙翱,每日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展勤齐怀雪的病情。
从来了北方,或许是疲累紧张与不适应所致,齐怀雪病情十分不稳定;烧总退了又起,虽然因为照料得当而没有性命之危,但仍是让人担心不已。
「没有再发烧了幺?」他神色骤然一喜,连披挂也未曾让璃玉帮他卸下,就匆匆地想跟展勤连袂赶往玉锦阁。
「殿下,妾身可否跟您一起去看望那位少爷?」见他一回来连话也没给就又往那里去,璃玉忙小跑步的跟在他身边,大着胆子提出了要求,「来者是客,都一个多月了,妾身也该当去探望不是?」
她当然是担心,别说南方男风风气盛,北方的官员不少也养着男宠;而又因为男子无法生育,所以多数人的妻子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宁愿丈夫养男宠也不愿他娶小妾。
但她不同。她现在虽然被称一声二夫人,贤妃娘娘也认同她,但在龙翱娶正妻前她是不可能有真正名位的……若龙翱真的有了个百般疼爱的男宠,那幺她仅有的这些都将会不保。
所以她定要亲眼看看那少年,才能安心。
龙翱闻言停住了脚步,一眼就往身边的展勤看去。而展勤只是点了点头,有些愧疚似的垂手退到一边去。
「璃玉。」他转头看着自己的侍妾,以平稳却威仪的口气道:「他怕生也体弱,现在不是时候,妳能明白幺?」
一来,是不想在怀雪还没完全适应环境前又让他接触到陌生的人,令他害怕紧张;二来,或许是心底那份情感作祟……他怕让人见着自己的宝贝,尤其是有种危险性的时候。
「是……妾身明白了。」一个软钉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还了回来,璃玉虽有些不甘,但也只能畏缩委屈地低下头。
「妳先回去吧!」他语气转为温和地说完,转头就离开。
见到他要走了,璃玉又慌忙抬起头来匆匆地追上去问:「殿下,您晚些是否到妾身那儿进膳?」
龙翱头亦不回地摆了下手,「晚点我让展勤告诉妳,别跟来。」
「那,妾身就回去等您。」她停下脚步,挤出笑容地目送龙翱离去,却仍没等到龙翱回头看她美丽的笑容一眼。
留下展勤在门外,龙翱一进房门就对要行礼的翠娘压了下唇示意她别出声,然后走过床沿轻轻伸手去探床上小人儿的额头。
「今日午时退烧的。」专责服侍齐怀雪的翠娘跟了过去,带笑看着轻道:「少爷原想等殿下回来,可是喝了药就又撑不住睡着了。」
她今年方二十六,因为死去的丈夫是大夫,所以略懂些医理。身为寡妇的她带着自己四岁的孩子原是过得十分刻苦,但龙翱允了她只要她尽心侍奉齐怀雪,那幺便派人为她教养孩子直到成人;并且在孩子长大后,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办事。
只是感激允下的她没想到,会让这位尊贵的人物这幺介意的,是个纯得像孩子的病弱少年。
她虽隐约地听到了府内的流言,但,龙翱虽是不寻常地宠爱怜惜这位少爷,却又没有任何令人非议的行止;一个月下来,她也将这视为寻常。
「他睡了多久?」龙翱让自己的眼从那张脸上移开,平稳地问道。
「两个时辰。少爷向来睡得不久,也差不多该醒了。」翠娘看了看外边暗蒙的天色回答道:「奴婢去弄些粥品来备着,殿下是否要一起用些?」
「嗯,照他素日吃的多弄一份来就成。」回了京城后他们都没在一起用膳,难得今日在他用膳前就回府,自然是得陪陪他。
「奴婢知道。」
翠娘退出去后,龙翱想起三天前得了料子吩咐工房尽速裁制的衣物应该是好了才对,便叫了展勤进来。
「将缝制好的花罽裘衣跟绒衣取来。」他吩咐道:「还有,我今晚就在这儿用膳,你拿了东西顺道告诉璃玉一声,然后自行去休息吧!」
「属下知道了。」
等展勤也离开,他才眸光温柔地凝视着齐怀雪的脸庞。
在南京时细细补养出的一些血色,才不过回京一个多月就又没了,身上的药味也更加地浓重。他是否不该带他来北方,而该让他留在自己的家乡才对?
「……唔……翱?」齐怀雪迷糊地眨了眨眼,发现眼前真的是龙翱以后倏地就睁大眼睛,慌忙起身喜道:「你回来──」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因起身太快而感到一阵晕眩地向后倒。
「小心!」龙翱一把捞住他,习惯地连人带着被抱到自己膝上,探了探额才道:「烧虽然退了可气色还没恢复,别太过好动了。」
「嗯!」他笑容满面地边点头边问着:「你回来很久了吗?我今日起床没多久就烧退了,本来想等你回来,可是喝了药就忍不住想睡。」
「我刚刚才回来而已,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知道他想找人说话,龙翱也没告诉他自己已经从翠娘那儿知道了。
他越欣喜看见自己,或许就表示他越寂寞。
将他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来到底是对是错,他已是不愿也不能再想;即使是错,他也要固执的错下去。
「没有了,我想大概是适应了吧?」齐怀雪心情甚好地说着话。
都到北京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不再时时觉得发冷,那应该就是大夫说的他已经适应这里了吧!
瞧他神色是真的如此,龙翱也松了口气,自然地伸手替他拢好微敞的衣襟,并温柔地顺好微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