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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没见过那几个女生,问林海,“林海哥,那几个也是咱们老乡吗?”
林海一拍脑袋,“忘了给你介绍了,都是今年的新生,民院学歌舞的,” 把声音放低,“长得不错哦。”
林林又看了两眼,不是很感兴趣,转过头问,“林海哥,你今年快毕业了吧?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一句话,就把林海刚有的一点儿兴头完全浇灭,“哎,” 他长叹一声,“别说了。” 自顾自的闷了一杯酒。
林林刚才只顾说话,可累了一上午现在却实在是饿了。拿了筷子,随便在已经凉了的盘子里拣了些菜,吃下去,没饱,又吃了些,还不行。只好去叫服务员再给上碗饭。
服务员刚走,林海举着杯子左看右看,忽然冒出一句,“还是竹筒饭香啊。”
林林笑着说,“那还用说,最香了。就算不是竹筒饭,咱们老家的米也比北京的强太多了。”
“可就算这样,我也不象立刻就回去吃一辈子竹筒饭啊,” 林海闷声说。
“是不是找工作不顺利?” 林林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饭说了声“谢谢”,有些担心地问林海。
“哎,没法儿顺利啊。你看看,我这专业,历史,出来能干什么?” 林海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
“研究所、机关之类的呢?” 林林试探的问。
“博士都要不过来,哪里轮到我这小本科了。” 林海摇摇头。
林林绞尽脑汁地想,“那公司之类的呢?”
林海仍然摇头,“专业不对,去了能干什么?不过,” 他忽然笑了,“后来我发现了,其实专业也没什么用,大家干得都差不多,好多都是搞销售,从头学起。”
“那就去做销售吧,其实销售也是很有前途的。我看过IBM的总裁写过的一本书叫IBM之路,里面就说销售是公司最关键的一环,销售人员是公司最重要的人才呢。” 林林赶快把话接上。
“可是不行啊,咱们没有户口啊。” 林海起身到别的桌去找酒,拿着酒杯回来,“能够接收外地学生的单位很少,而且这是双向的,单位得有进京指标,而你得从学校拿到进京名额,两个对到一起才行。”
“这个我知道,” 林林咬着嘴唇,自己对老胡唯命是从小心翼翼的当这个学生会主席,还不是为了毕业顺利一些。
“如果学校没有,有的用人单位也能解决,可你知道那个要人的排序吗?” 林海盯着一次性的塑料桌布问。
“不知道,” 林林老老实实的回答。
“排第一的是京男,就是北京男生,其次是京女,北京女生,这都是不用解决户口的。在此是外男,外女,最后才是咱们边男,边远男生,边女。” 林海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叹了口气。
“应该还好吧,” 林林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没户口,其实现在也很多人留下来的。”
“京漂?” 林海笑笑,“对啊,是可以留下来的,没有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工作证出每个月的房租钱,然后再剩一点儿糊口。我很有可能就这样了,到时候再说吧。”
林林饭吃完了,靠在椅背儿上,觉着了累,“林海哥,你最近跟家里有联系吗?”
“上个月家里寄过一封信,也没说什么。我比较忙还没回呢,最近老家有什么事儿吗?你爸妈怎么样?” 林海转了转手里的酒杯。
林林没有立刻吭声,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已经空了的透明玻璃杯,灯光下仿佛能看到刚才啤酒留下的痕迹。
“他们……还好……” 林林终于开口,“我大表舅去世了,上个月月底。”
听到这个消息,林海没有显出特别的惊讶,只是喟叹了一句,“终于没有熬住啊。他熬了多久了?”
“两年多了吧,好像是我离开之前就得了病的。”
“对啊,去他家,听他跟我讲心疼心疼的,我就说你查啊,你舅妈说查不出来的。” 林海忽然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支递给林林,林林有些惊讶的摆手说自己不抽。林海把烟点上,“其实还不是没去查。”
林林低头,眼圈儿红了红。
林海向天花板吐出一口烟,“不过咱们那儿都这样,上了岁数喽,听天由命喽,一旦病了,哪个给你出钱看病的?等死好了。老天爷让你多活几天呢,你就多活几天,不让呢,就早点儿滚蛋。”
“很贵吗?” 林林忽然很激动的问,“林海哥,你知道看个病要多少钱吗?”
林海楞在一旁,“不知道,好歹我也算公费生,咱们看病不是不花钱的吗?不过,我看报纸上讲就算北京,下岗女工也看不起病了,连感冒好象那一次药都要好几百块。别的,怎么也得上万块吧。”
“上万块啊,” 林林重复了一句,忽然他想起别的事,“林海哥,一会儿你再带我去一趟那个批发站吧,我的方便面快吃完了。”
揉揉林林的头,林海带着点儿涩意的笑,“怎么吃这么快啊?也不能老吃方便面啊,你才多大啊,正长身体呢。别忘了,你可是咱们村的骄傲啊。”
林林挠头,“哪里啊,林海哥一直是我榜样倒是真的。”
第二天中午,林林刚结束家教下楼,就看见自己车旁边缩着个穿军大衣的家伙。
把林林拽回家,秦海清一本正经的问,“林林,你是党员吧?”
林林不解,“是,怎么了?”
“太好了,” 秦海清恨不得欢呼一声,“借我你的入党申请书参考一下。”
“你想入党?”林林不太相信的问。
叹了口气,秦海清把傅凯说的话简明扼要的讲给林林听,“所以,我现在必须火速入党才行。”
“可你信吗?” 林林直直的看着秦海清。
“这个啊,” 秦海清仰面倒到床上,“其实,是无所谓信不信的,所以到现在也没入。不过情况有变化了,看来得入了,呵呵。”
“秦海清,你是有户口有专业家庭出身良好的北京男生,” 林林忽然想到昨天聚会后段,大家围坐在一起谈到将来时浓厚的香烟,以及此起彼伏的默默的叹息,“你为什么也要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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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花时间:)
1。那个谈论冠名权的时候提到新馆,新馆是清华图书馆的新的那部分,据说从邵逸夫那里得了一笔钱。众所周知,是应该冠以逸夫楼这样的名字的,不过清华怕丢人没冠。直到后来邵逸夫来,学校怕得罪,才在特别不起眼的一个地方竖了一个小牌儿。只是听说,因为没找到过。
2。那个广播台点歌儿,笑。因为每个节目只有两首歌供大家点,所以如果一个人连点两首就等于包了整个时间段别人就没办法在当天点了,故多收两块。点歌是学生广播台唯一收入,但旱涝不均,搞活动时都来点,没时间,没活动时没人点,台里的人就自己互相点着玩儿,汗。
3。好像越来越不象耽美了,活活。昨天又有人劝我不如纯洁下去做友谊论。偏不,俺就是喜欢这两个在一起,千辛万苦也要让两个人觉悟在一起。
4。毕业找工作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尤其外地的同学。不过总能熬过来闯过来的,对吧?
12月31日晚8点,西大狂欢。
早在那个日期之前的两周,红色宣传纸上的黑色大字就已经站满了学校的所有宣传栏。几笔勾出的对视着翩翩起舞的侧影,几把吉他,几个音符和无数和惊叹号。除此之外,在学校广播台里,组织者和赞助单位负责人连续接受采访,一时间,西大狂欢成为校园内窃窃私语的焦点。
林林5点左右就到了26号楼, 一敲327的门,过晓锡的脑袋就探了出来,“哇,林小弟,太好了太好了,又多一个苦力。”
进了门,林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什么宿舍,简直是一个无序的大仓库。满地的盒子,大的,小的,空的,满的。而一屋子的人倒是难得齐全,除了秦海清。林林一一打过招呼,问旁边冯义楠,“秦海清呢?”
“老二……刚才还在呢,嘿,智东,老二呢?” 冯义楠刚洗了头,正在对着挂在床柱上的一面小镜子吹头发。
“有个女的把他叫出去了,” 张智东的头发看上去也是刚吹的,衣服已经换好,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鸡心领的紫红色羊毛衫,下面是牛仔裤和黑色皮鞋。他看了一眼林林,“林小弟,你就穿这样去跳舞?”
宿舍内暖气很好,尤其是多了这么多37度的大暖气片,所以林林一进327就脱了身上的军大衣。其实林林穿的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一条牛仔裤早就磨的发白,上面是已经很薄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