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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留瑟一定是进入过了密室,也是他将冰精留在了棺木中。如此吝财之人,看见自己的宝贝竟被偷去做了陪葬品,会伤心不忿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真正让常留瑟伤心不已的原因,垂丝君并不知道。
他便不明就里地抱了常留瑟一整夜。
殷朱离是饮惯了美酒的,对于酒力自然也有些抵抗。所以次日并没有如小常一般长醉不醒,但宿罪的头痛却还是在所难免。
约摸酉时末,他睁开眼睛,摩诃和尚竟然已经立在了他的床边。
〃早安。〃殷朱离难得落了个笑容在脸上,衬着残酒的醺红显得尤其诱人。
摩诃垂了眼帘道:〃你说过,今天是我们散伙的日子。〃
〃是。〃殷朱离笑着起身,动作熟练地坐到床边上的轮椅上。〃今日之后,你我二人便真正无关。〃
摩诃见他神色轻松,心中反而有些不虞。一手推了轮椅,对殷朱离说道:〃既是最后一日,便让我做一件以前不能做的事罢。〃
〃什么事?〃殷朱离问道。
和尚答:〃让我帮你梳一次头。〃
殷朱离怔了怔,随即笑道:〃你一个秃驴,还会帮人梳头?〃
摩诃没有回答,径直捧起鲤鱼那一头滑如丝缎的长发,细细地捋着,又用篦子一小股一小股地梳了,慢慢缠绕起来,盘成一个单髻。
他的动作轻柔,一举一动更像是对于恋人的爱抚。一番痴态,让殷朱离不自在地扭着脖颈,下意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过了许久,摩诃终于放下梳篦。殷朱离瞥了一眼铜鉴,内里隐约照出一个清朗的人影,与平日的散发打扮大相径庭。他沉吟片刻,终是没有抬手拆掉发髻,反而对摩诃说道:〃在散伙之前,我也还有个愿望。〃
〃什么?〃摩诃问。
〃请你为我还俗一日,也算是对于旧时旧事的一个了断。过后你再重新投入空门,重铸度牒,也算是一个新生。〃
摩诃不语,算是默认。殷朱离便叫他去洞中拿出那三坛特殊炮制的酒来,而自己也准备着再次一醉方休。
尚是温热的酒坛子被摩诃用外袍裹着拿了出来,屋里殷朱离也已经备好了下酒的果品与菜蔬。其中不乏肉食,看在摩诃眼中,化为一个淡淡的苦笑:〃你是想要我将所有的戒律都破一遍么?〃
殷朱离也回敬他一个苦笑:〃今日的你已不是和尚。又何必提到戒律,庸人自扰?〃
两人相顾无言,便一同坐下来吃酒。
开坛,浓郁而奇特的酒香随着热气腾腾而出。清新馥郁中隐约夹杂着一股媚意。殷朱离为彼此二人斟了两碗,率先举起来说道:〃第一碗,我敬你,为了最初的最初,你救了我一命。〃
语毕,一饮而尽。
摩诃端着酒盏,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朱离喝干了。接着也仰起了脖子将酒饮尽。
〃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了?〃殷朱离看着他喉结上下起伏,同样的一碗酒,在他口中似乎显得格外美味。〃味道怎样?〃
摩诃放下酒盏,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辛辣。〃他慢慢品味道,〃后味却是甜。〃
殷朱离笑了笑,替他斟满了第二碗。
〃第二碗,依旧是我敬你,为你一路护我周全。〃
语毕,摩诃也立刻拿起碗来,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一饮而尽。
第三碗,摩诃抢在了前面。
〃我敬你。〃他的声音低沉,且已经略带了些沙哑,〃为了六年前与你相处的时光,虽短,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语毕,也不敢再去看殷朱离的反应,仰头便灌。
第071章
鲤鱼单手支颐,含笑看着酒液从摩诃嘴角流淌出来,他突然伸出手来截去那多余的液体,指腹轻轻滑过摩诃的喉结,带去细微的酥麻与温暖。
摩诃面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到了泛青的头皮上,莫名的热度与暧昧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接下去你来我往的动作,便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棋叟拿着春宫内画瓶找到垂丝君的时候,常留瑟尤在沉睡当中。屋子里早几天就停了地龙,现在显得有些清冷。他极温顺地趴在床上,而面下的枕巾又湿了一大块。
他在梦里无声地啜泣了一夜。这也是垂丝君第一次看见常留瑟真实的眼泪,没有半点声势,却看得人心如刀绞。
男人低头凝视着常留瑟的睡脸,仅仅是一阵子,又不得不蹙眉回去望着那个春药瓶子。
瓶子是早晨在水阁外的石缝里头发现的,里面的春药已经涓滴不留。这样的剂量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惹出不小的事端来。
而让垂丝君介怀的还是:这春药一直都是常留瑟所持有的。
为什么是空的,为何出现在常留瑟练功的水阁边上,为什么偏偏是春药?
将所有的疑问反复思考联系之后,男人终于突然省悟,赶忙推门向后山的悬崖赶去。
殷朱离的水府之中,弥漫的酒香之下,潜伏着另一种更为诱惑的气息。殷朱离与摩诃都已经明显地觉察到了。
但想逃避已经太迟。
放满了酒菜的桌子成为了二人之间的障碍,殷朱离的轮椅被推到了墙角牢牢地抵住。他的头很痛,脑海中充斥了烈酒与药物联手造成的双重幻像。
摩诃居高临下地欺了过来,屋外光线立刻被遮去了泰半。殷朱离恍恍惚惚地抬头,而第一个吻就在这时候落了下来。
宛如暴雨来袭,让人没有地方与时间躲藏。他记得自己明明是鱼,却有一种要在这场暴雨中溺毙的预感。于是只能紧紧攀附着身边的躯体,如同抱紧了一根浮木。而自己的衣物也在沉浮之中沾湿、剥落了。
似乎是措手不及,又似乎是期待已久。就好像是等待了数年的好友, 见面时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刚刚梳好的发髻又被同一个人解散了,被压抑已久的性欲这时变质成为了对于身体的膜拜。殷朱离眯着眼睛,感觉到一对炽热而厚实的唇在自己身上逡巡,轻轻重重,完全恣意妄为。继而无力的双腿被强行分开,那炽热的吻便一路畅行无阻地直落下去,由吮吻变成了舔吸。一波波从未体会过的快感从欲望中心荡漾开去。
殷朱离无声地惊叫起来,尚能自如活动的上半身弓起来紧紧贴在摩诃的背部,在那裸露的黝黑皮肤上摩擦着自己的乳珠。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在不停地动作着,将摩诃的衣袍从背上推落下去。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挺了挺腰腹,他很快便感觉到有灼热而忿张的欲望在自己腿间摩擦。
然后一切的一塌糊涂,一切的不可收拾,
隐约中他明白自己并不应该这样做,甚至有个声音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结局。
然而这之后一连串撕裂的疼痛、抽插的停滞,甚至是自己放浪的喘息声都没有能够让他清醒过来,直到那最后的一股热流,深深射进了他躯体中。
紧紧压在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连续几次大幅度的挺动着。殷朱离抬起了疲惫不堪的眼睛,看着摩诃身上的汗珠滴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