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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朱离眼皮重重地跳突了一记,脸上滚烫火辣,心中狂跳,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晕眩无力之感。
他好半天才定住了神思,问道:〃和尚不做和尚,那道士,是不是也不能继续做道士了?〃
摩诃和尚嗫喏了半晌,只回答:〃若你愿意。〃
殷朱离追问道:〃你不做和尚,我不做道士,然后又要做什么?〃
摩诃和尚终于被他堵得再说不出半个字来。殷朱离竟出奇大胆地嗤笑道:〃你不就是要与我做寻常人能做的事?〃
和尚脸色通红,不住念道阿弥陀佛。
鲤鱼更加嘲笑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想好了再来招惹我。〃说着一挥衣袖,竟是送客之意。摩诃和尚也觉得无趣,怏怏地出了院子。
等到他走远之后,殷朱离慢慢旋回了轮椅,对着院子深处低声道:〃站了这么久,让你见笑了。〃
周围没有应声,但从背阴地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垂丝君。
鲤鱼问道:〃有何感想?〃
男人道:〃你拒绝了他,不后悔么?〃
殷朱离叹道:〃世上无后悔药,既然决定了就不必后悔。他和尚能不做和尚,但我道士却只有一辈子做道士的命运。〃
这个中的原因他没有明说,但垂丝君隐约知道些内情,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苦苦寻他见面?〃
殷朱离突然轻轻一笑:〃就像是你对陆青侯,即便明白那已是一具尸体,却也还是要抢回来。相比之下,我只是希望能与和尚相处在一起,只是见面切磋、释道论经便是足够,可这个世上却还有那么多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一定要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再来怀念过去美好的时光。〃
垂丝君心中似乎有所感悟,低头沉吟,又听鲤鱼继续说道:〃你也该珍惜常留瑟,不是替他说话,以前是我对他太过挑剔,现在见了某人,才知道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垂丝君因他的比喻而失笑:〃小季天性的确散漫,但办事毫不含糊。我与他认识了这许多年,并不觉得他是多么恶劣的角色。〃
殷朱离道:〃怕只怕他是对得不到的人特别好。〃
垂丝君摇头:〃此事多说无益。我这次来,主要希望方才我与季子桑的谈话,望你不要转述他人。〃
〃我是那种饶舌之人么?〃殷朱离摇头,〃你倒不如去担心和尚那边,出家人是不会打诳语的。〃
垂丝君答道:〃小季已经去了。〃
殷朱离心中莫名地一紧,向垂丝君伸了手臂道:〃领我去看。〃
这天下午,常留瑟原本留在后院的练功场上习武,约摸小半个时辰前小芹跑来说柳叶青不知怎么的从笼子里飞了出来,立在屋外的高枝上。小芹不会轻功,立在树下无可奈何,于是来请小常,却没料到柳叶青一见小常来逮,立刻躲到另一边的屋顶上去。常留瑟于是跟着柳叶青,不知不觉离开了后院。一路向前,竟然在正厅前面看见了摩诃和尚。
当时和尚正一脸灰败,不知要往哪里走,这是他在山宅中最常见的一种状态,原来那位寡言而稳重的高僧似乎就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红尘纠缠住了的凡夫俗子。
一半是自己心中感叹,另一半是因为垂丝君事先的嘱咐,常留瑟唯恐和尚懊恼之下离开山宅,便远远地将他叫住了劝到角落里说话。和尚竟也愿听他念叨,恐怕是失意到了极点,饥不择食地要找一个能说话的人。而难得遇见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常留瑟也很大方地搬出了自己与垂丝君的故事。
〃像我与垂丝君之间,也是我主动向他接近、与他表白,甚至花了些周折才跟他走在了一起,你若是愿意,甚至可以与我一样在下面,吃些皮肉之苦倒也省了很多的事端。〃
〃这。。。。。。这是什么话!〃
摩诃和尚对于殷朱离虽然有亲近之心,目前却还是发乎情而止于礼,哪里听得了常留这么露骨的〃教导〃,于是面红耳赤,连连摇头。
常留瑟明白他保守,也就不去进一步逼迫。只可惜道:〃像你这般拘束,不愿主动争取,只恐怕一辈子都别想要达到我与垂丝君的程度了。〃
和尚听他夸耀,又回忆起方才垂丝君与季子桑的对话,心中既不忿于他毫无分寸的自夸,又有些可怜他的处境被所爱之人随意欺骗的滋味,任谁都不会好受。
略为犹豫之后,摩诃叹了口气道:〃我依旧还是那句老话:你这么在乎他,可知道他是否同样在乎你。〃
第063章
此话一出,常留瑟心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正要追问,忽然听见月门后面一阵脚步躁动,二人同时看去,竟然正是垂丝君走了过来。
摩诃身边没有季子桑,却见常留瑟,这让男人感到意外,他紧走几步将常留瑟与摩诃和尚隔开,又转身质问常留瑟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又在偷懒?〃
常留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是在与大师切磋交流彼此的心得。〃
〃切磋交流?〃垂丝君冷笑,〃怎么不见你平日这么好学好问,倒是今天特别勤快。〃
未等摩诃和尚解释,常留瑟又抢在前面说道:〃不是习武,而是相帮着大师参谋参谋他与殷大哥的事。大哥你不是也很在意他们的发展么?〃
垂丝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殷朱离也正摇着轮椅赶到,立刻回顶了一句:〃我与和尚的事,不需外人插手。你那些花花肚肠,且去顾着自己的安危吧。〃
此话一出,在场其余三人都有着说不出口的尴尬。尤其是垂丝君,生怕鲤鱼接下来说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话来,急忙将常留瑟揽到身边带了出去。和尚看见了鲤鱼,也立刻无言地退开,最后只剩下殷朱离一人将轮椅摇到空荡荡的前院中,看着被他撵走的人影。
他本就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便开始犹豫着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或许自己要求的〃若即若离〃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吧。
常留瑟发现今天的垂丝君对他特别关心,二人一起走出了前院,垂丝君始终抓着他的手臂,虽然看起来更像是爹亲捉拿着淘气的儿子,但常留瑟也喜欢被他这样控制,至少在这一刻,男人最在乎的人非他莫数。
二人就这样并肩前行,到了后院的岔路口,垂丝君突然放慢了脚步,低头对常留瑟说道:〃今天晚上回去睡。〃
〃回去?〃常留瑟愣了愣,反复了一下没听懂的字句,〃回去哪里?〃
〃我房里。或者你不愿意回来也随你。〃说着,撇下常留瑟径直往前走了几步。
常留瑟浑身一个激灵,已经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情事。冻得发白的双颊上立刻有了些红晕,连忙疾走几步,主动捞起垂丝君的手臂箍进怀里,同时应声道〃好!〃
〃好还跟着我干什么?〃垂丝君白了他一眼,〃没人替你收拾东西,快去快回。〃
于是常留瑟便被垂丝君遣回去收拾细软,这时候已经是申时末,天色浑浑噩噩的。他刚推开门,就看见小季端坐在正中央的玫瑰椅上,怀里面抱着柳叶青,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样。
常留瑟此时心情上佳,半开玩笑道:〃大黑天的也不点个灯,坐在那边的是鬼是人?〃
小季也拖长了声音道:〃我是尸驼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