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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圣祥将手中的酒杯丢给李欧,急急追了上去。
“喂,你怎么了?”
冯遥不理他,只顾着前进。
“我问你话呢?”从未试过被人这么忽视的月圣祥,恼怒的捉住冯遥的手臂,扳过他的身体。
“我要回去。”冯遥的语气异常平静。
“宴会还没结束,再等会,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去。”
“我是指我要回中国。”
“为什么?”月圣祥不悦的皱起秀眉。
“你要求我保护你父亲,我把我的护身玉给他,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了,工作完成,我也该回家。”
原来是思乡情发作。
月圣祥换上一张温柔的脸,“干嘛这么快回去,难道你舍得我了。”手轻抚着冯遥白皙的颈侧,刻意营造暖昧气氛。
“别碰我。”冯遥用力挥开他的手,眼中满是疏离。
“你干嘛!”月圣祥火大的吼道。
难得他放下身段,软言细语的哄他,他竟然不识好歹。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
月圣祥吃了一惊,气焰也顿时矮了一截。
但一向在情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气短也是一时,转眼间又嚣张起来。
“何必那么小气呢,只是逢场做戏而已。”
冯遥悲哀得想笑,令他心碎的背叛,在他眼里只是逢场做戏,这就是所谓的价值观不同吗?哈…美国人果然很开放,对不起,他是正宗的炎黄子孙,他接受不了,他只接受一对一的爱情,那些一拖三,二拖四,别人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恕不奉陪。
“分手!”
“你说什么?”手激动的俘住冯遥的双肩,强劲的力道,令冯遥微蹙眉。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反正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只喜欢跟我上床对吧!”
看月圣祥愕然的反应,冯遥知道自己说对了。
好想哭,却哭不出来,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苦笑,冯遥痛心地道:“我在寻找的是可以跟我一生相守的终生伴侣,而你想要的只是一个游戏对象,我们根本不合适,分手吧,我相信刚刚那个少年,应该很乐意成为你的性伴侣。”
“我不准!”月圣祥想都没想,几乎是反射性的吼出这句话。
“为什么?”灰暗的凤眸燃起一丝希望。
为什么?这……
他也说不上来,那……那只是情急之下自然动作,他找不到解释。
不想跟他分手,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想法,至于想法后的真正心情,他……他不知道。
或许不该说他不知道,而是他不想承认,那个字太沉重了,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他是无拘无束的风,他可以在任何一朵花上稍作停留,却不会为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没有任何人可以捕捉到自由的风。
放手吧,在还没有放不开他之前,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他谈过无数次恋爱,但每一次他都能很冷静的掌控一切,然而,这次……
现在就放手,只要过一段时间,一定能忘了他,变回以前的他……
肩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手慢慢滑落。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完全覆灭,冯遥神情凄楚,眼角发热,仅有的自尊硬是不让苦涩的泪水落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你们都一样,没有人,没有人会爱我,我是没人爱的小孩,没人需要,不必要存在,多余的人是不是该永远消失,对……永远消失。
胸前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冯遥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身子直直往地上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他倾倒的身子,粗糙的大手爱怜轻抚苍白的玉脸,壮臂一震,轻而易举的将冯遥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主屋。
第九章
冯遥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伸手按着发痛的头,痛苦的呻吟着。
“…嗯…好痛~~~~~~~~”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头好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重适中的按摩他剧痛不已的头,渐渐的,那折磨人的疼痛,像潮水般退却。
“好些了吗?”
“嗯!”对方微冷的手指,在黑发间游移,前额、太阳穴、耳侧,最后停在白皙的颈项,轻轻摩挲。
察觉到对方异常的举动,冯遥睁开双眼,月雷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此时的月雷,一反平常的冷漠犀利,严俊的脸上溢满温柔。
“你昏倒了,一天一夜。”
“是吗?这是哪?”看来是过度耗用灵力,真想给自己一拳,因为心情恶劣,竟忘了没了护身玉,他很难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竟然一次过召唤那么多只精灵,难道他会脱力昏倒。
“我的房间。”
“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地方,我这就走。”挣扎着想起身,但耗力过度的身子,依然虚弱,撑起身子,离床不足一丈,支撑身子的手一阵发软,人又倒回床上。
“别乱来,你现在还很虚弱。”月雷制住床上挣扎着想起身的人儿,“好好休息,别再让我担心了。”
担心?
冯遥奇怪的看着他。
他只是他请回来的驱鬼师不是吗?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他儿子的男友,不!前任床伴,他在担哪门子的心啊!
看出冯遥眼中的疑惑,月雷并未打算替他解惑,他体贴的替冯遥拉好被子,“是不是觉得奇怪,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冯遥的疑惑更深了。
“刚刚……我有听到你唱歌,很好听的一首歌。”
薄被下的身子明显一震,冯遥避开对方的视线,双眼茫然的看着被子上的图案。
黑色的薄被上,用金线绣着两朵金色的郁金香,花俏的被子与主人的性格格格不入。
“你……很悲伤。”
猛的扬起头,两人眼光交汇,瞬间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彼此的心情。
冯遥从月雷眼中看到他不易向别人透露的孤寂,隐藏在冰冷面具的后如火热情,以及对他……赤裸裸的渴望。
月雷同样从那双清辙的眼睛中,看到一份不欲人知的伤痛,及隐藏在坚强后,令人心痛的脆弱。
“你的歌是唱给他听的吧,那个穿紫色西服的男人。”
“你……”冯遥大为震惊,全场那么多人,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他的歌是为他而唱,而且该死的说对了。
“很惊异,其实这没什么,因为你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而我的视线,在你身上,也许你不知道,从你一进会场,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你转,我可以清楚的说出你做过的每件事,每个小动作,包括你喝了多少杯香槟,吃了多少东西。”
“你……你变态啊,干嘛老盯着人家看!”俊脸微微泛红,连说出的责难也带着几分娇嗔。
“我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不过,如果不这样,就不知道某人原来这么贪吃,为了吃最后一只鲍鱼,不惜耍那种声东击西的小诡计。”
“你看到了。”冯遥的脸更红了,他还以为没有看到他跟那只日本肥猪抢鲍鱼的情景,为了那只六头鲍,他可是拼了老命,绞尽脑汁,什么下流诡计都用出来了。
“呵呵呵……”月雷但笑不语。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难得有吃到这么多好东西的机会,一时忘形。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什么?”
“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闪亮的凤眸瞬间暗了下来。
“他是我师兄,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你还爱着他?”
冯遥轻轻一笑,笑容中三分自嘲,七分凄楚。
这份深藏在心里回忆,实在太痛苦了,他已经无力独自承担,他需要发泄,不论听众是谁,他只是不想再压抑。
“不清楚,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我身边,我和他都是孤儿,在同家孤儿院被师父收养,大我五岁的他十分照顾我,那时候我单纯的生命里几乎只有他的存在,当我十四岁时,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有一天,他趁师父不在,把我按在床上,对我说喜欢我,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只要是跟师兄,做什么都可以,然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了他,之后,年岁渐长,我也开始明白,我对他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依恋,我想我应该是爱他的,我们常常躲在阁楼里,从阁楼的小窗子里望着外面的世界,想着彼此的未来,那时候,我天真地深信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一直……一直……这么……相信着……”
平静的语调渗入浓浓的鼻音,一颗透明的珠泪从眼角掉落滑下滴落在温暖的大掌中。
月雷知道冯遥正在回忆一段让他痛苦数年的惨痛回忆,但,如果不将脓血抽去,伤口就永远不会痊愈,他温柔的握住冯遥失温的手掌,并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冯遥闭着眼,努力的压抑胸口翻腾的酸楚,好半晌,他哽咽地继续道:“然而……我太天真了……单纯的我没有想过背叛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天来临……他……他对师父说……他要叛出师门……为了他最爱的人……我们这派的人注定命中无子…当我从阁楼上看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