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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心慌的在乎。 
「她今晚加班,大概不会回来吧。」我淡淡地说道,试图忽略这句话所包含的危险讯息。两个男人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有的紧张感,此刻却像是缺了一角的桌子,随时可能崩溃。 
「喔。」他似乎也察觉到现在的窘境,脸微红地偏过头去,作势打量着客厅的摆设。而看到他欲盖弥彰的可爱举动的我,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他回过头,带点懊恼的。男人的自尊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发挥不适当的作用,简而言之,他生气了。 
「对不起。」道歉对我而言并不是难事,而身在商场多年的我更是擅于以最有效的方法消除对方的怒气。 
他默然,有点讪讪地低下头,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响应。 
一滴晶莹的水珠自他的额际缓缓滑下,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替他抹去,却……再也收不回来。 
他黑不见底的深瞳映上我的脸,映出了我的挣扎、我不堪一击的坚持、我的情欲…… 
在我的眼中,是否映着同样困惑的他? 
「翔……」我低喃了声,希望他能阻止我逐渐靠近的头,我希望……然而,他只傻傻地睁大眼,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害怕……,很害怕。 
我的唇轻轻地刷过他的,那分不清是谁的颤抖撼动着我的心。一个算不上是吻的吻,却让我觉得仿佛已过了千年。 
他笨拙地往后一缩,甚至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我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然后他霍地站起来,说话时不忘体贴地减低音量:「我……去……泡、咖……啡!」 
  一。一    
                  一。一    
                  一。一 
半个小时。他泡一杯即溶咖啡泡了半个小时。 
我笑着接过杯子,轻啜了一口。嗯,这种难喝的滋味真让我怀念。他瞠着期待的大眼在一旁等待我的评语,我却施施然地喝了几口之后才开口: 
「我喜欢。」 
他的脸在瞬间绽出夺目光彩,接着又装作一副没什么的谦虚表情,意外的单纯使我莞尔。很显然地,他并没有搞清楚『喜欢』跟『好喝』之间的差别,但或许……在我的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因为喜欢,所以好喝。 
想象他手忙脚乱地冲泡咖啡时的模样就足以抵得过任何美味。 
「那我以后常泡给你喝。」 
「好!」我爽快地答应,同时,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正以不为人知的速度悄悄地融化。 
他嘴边的笑痕犹在,笑意却骤然消去,背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幽幽地开口:「我们……有以后吗?」 
我悚然一震,却痛恨无法作出回答的自己。这个问题,早已在我心头盘绕了千万回,然而…… 
「你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我避重就轻地问道,加上一丝刻意的云淡风轻。 
只见他再次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双总是带着慵懒风韵的眸子缓缓阖上,似是不愿看到我现在眼中同样痛苦的神色。「我不愿知道。」 
但我知道他懂。纵使我们只相见了三次、纵使我们还只能算是人们口中的『陌生人』,然而我可以肯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一样。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除了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偏偏……我们却是那个『什么』。 
说起来可笑,都已三十几岁人了,却仍然像个不懂情爱的小伙子,竟会在他的面前感到无措,竟会为在雨中等我的他而疯狂,竟会为一杯难喝得要命的咖啡而心喜,竟会为这段无望的感情而夜夜不能成眠…… 
我还不成熟,因为我发现……我甚至已无法放下。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爱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或许,从我的口中不适合讲出如此感性的话。或许,他听到了又会露出一个揪痛我心的笑容。或许,……或许。 
或许现在,是我们这生中唯一的幸福时刻。因为我们的邂逅没有起点,也已失落了终点。我已不能再奢求什么,只希望…… 
只希望他知道,即使我付不起山盟海誓的承诺,我也将永远默默地守护着他。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轻轻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不着痕迹地。而我,则是温柔地围住他单薄的肩,心中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说『我爱你』,因为我要用我的一生来证明。 
《魔》 
楔子 
你相信神吗? 
那拥有主宰人类的力量的非人存在 
然而 
神── 
是为了魔而存在的…… 
一条像是没有尽头的白色长廊。 
乳白色的阳光在长廊的尽头等待着。 
等待着久别的重逢。 
在白光的尽头站着一抹身影。 
白色的身影。 
一头颜色褪尽的白发,散落在赤裸的雪白肌肤上── 
白得像雪,也冷得像雪。 
白色的瞳孔装不下任何感情,也装不了。 
白晰的脚踝轻巧地伸向穹苍,仿佛要与阳光融合在一起。 
他── 
如天使降临般坠下。 
但他不是天使。 
他是魔。 
1 
繁华的城市。戴着快乐面具的人们。缤纷灿烂的霓虹灯。 
烙德──平凡的大学生。城市的公民。 
他发现了他。 
在学校的后山里。 
「你是谁?」 
「我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你从哪里来的?」 
「悲伤。」 
「莫名其妙。」烙德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住。 
「你就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吗?」 
「悲伤不需要掩饰。」 
「妈的!你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好不好!」 
烙德从背包拿出了运动服装。 
他穿上了,身体却依然白得发亮。 
「你要去哪里?」 
他看着身上松垮垮的衣服,再看了看洛德。 
「回家。」 
「家在哪里?」 
「那里。」 
洛德随便指着一个方向。 
「每个人都有家吗?」 
「也不一定。」 
「为什么?」 
「被拋弃的人就没有家。」 
「原来,我是被拋弃的。」 
洛德瞪着他,听不懂这家伙的话。 
打一开始,他就听不懂了。 
可是…… 
可是。 
「走吧。」 
洛德扯着他的手臂。 
「去哪里?」 
「回家。」 
「我没有家。」 
他垂下白色的睫毛,白得透明清澈。 
洛德却看不清他。 
「你没有,我有。」 
洛德笑了。他已经很久没笑了。 
他抬起头,偏着头凝视洛德的脸。 
2 
狭小的房间。凌乱的书桌。一张单人床。 
他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好奇地四处张望。 
「坐啊。」 
洛德把他推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这就是你的家?」 
「对。」 
洛德搔了搔头。 
「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噢。」 
他伸手抚摸着枱橙,白晰修长的手指就像在发光的日光灯。 
「真是奇怪的家伙。」 
洛德倒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 
白色的瞳孔。 
根本不像人类应有的颜色。 
「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这里。」 
他没有响应,继续抚着发热的枱橙。 
「你……该不会是天使吧?」 
才一说出口,洛德自己不禁又笑了。 
「我不是天使。」 
他总算回过头来,白色的瞳孔映着洛德的影子。 
「我是魔。」 
「噗!」 
他认真的表情让洛德忍俊不禁。 
「好,我以后就叫你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