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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才发现我对婉玲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严格说来,我只是一时的『冲动』才会跟她结婚的。
那天是圣诞夜。
在她空无一人的家里,举行着只有我们俩的圣诞舞会。我们快乐地唱歌、跳舞、吃吃喝喝,然后两人自然地滚落在沙发上,醉意盎意的我们开始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第一次做爱。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的性经验,却是她的。
我还记得一本书上说过:『那并不是花园的第一次,却是花朵的第一次』。
但是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特别是在已开花结果的时候。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排斥结婚,但那样硬梆梆的关系偶尔会让我喘不过气来;不过,婚是迟早要结的,倒不如早了结的好。
这样想想,心里也就好过了点。
「小翔,今天我到娘家去了一趟。」婉玲有点怯怯地偷瞄了我一眼,生怕我为此而生气。
「很好啊。」我自认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况且我也不怕她对家人抱怨什么,因为我自问也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一个丈夫应做的我都做了,她还能奢求什么?
她欣慰地展颜一笑,右手温柔地抚着隆起的肚子,甜甜地说道:「我妈说这一定是个男孩呢!」
「男女都无所谓啦!只要能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冷淡,婉玲有点愕然地楞了下,接着便垂下头不语。
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她希望我是个重男轻女的传统男人?
她应该在结婚前就了解到我是这样随便的一种人啊!话说回来,我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或期待,她还能要我怎样?
「你妈还说了些什么?」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随口问道,一边用力地扒了两三口饭。
「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婉玲勉强地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哀伤。
我不解,却也不想再追究。听说怀孕的女人都很情绪化,我这时最好不要再刺激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我匆匆地吃完剩下的饭,拋下一句:「等一下我来收拾就好了!」然后我便到客厅看新闻报导去了。
新闻无一例外的充满了政客的丑闻、杀人放火、民间乌龙传奇、明星私生活……看都看腻了。我百无聊赖地按着手中的摇控器,转了又转。
在客厅看了蛮久的电视还不见她出来,我不禁怀疑地回到饭厅看看,饭桌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却一个人也没有。
她大概回房休息去了。
我耸耸肩,感慨自己实在不懂女人的心。
其实,到后来我才发现,我也不懂自己的心。
口中常说的平凡,只是我用以掩饰自己怯于跨越社会规范的软弱借口。
世间上根本没有平凡这回事,因为对于所有人来说,整个世界都只有『一个自己』。
03
假日时我常去一家咖啡厅待着,呆着。
我不喜欢待在家里,因为我跟婉玲也不知该聊些什么,搞不好还会惹她心情不好,就像昨天一样……
还是照旧在咖啡厅里享受个人的悠闲时光比较自在。
店里正播放悠扬的轻音乐,我闭上眼,头轻靠在身旁的落地玻璃窗前,像只贪恋温暖阳光的小猫般伸展着慵懒的四肢。
咖啡的香味弥留在我的嗅觉神经内,使我不得不屈服于人的本能欲望,睁开眼,慢慢提起细致的咖啡杯,轻啜了一口浓香。
眼神投射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的侧脸,不知不觉间,眼角的笑痕随着年岁渐渐加深了,那是一种成熟的象征吧。
常听别人说我一头凌乱的黑发会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那也没有办法啊!难道我把它梳得服服贴贴的之后,这种懒散的性格就会改变吗?
笑话。
人生几个蜕变的阶段我都已经历过了,但很不幸的,每次我都没有从一只丑陋的蛹蜕变成美丽的蝴蝶,我依然是我──一只丑陋又懒散的蛹。
我也不打算作出改变,因为太麻烦了。而且也没有我要改变的理由,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不是吗?
玻璃窗上的影子是半透明的,街道上来往匆匆的人们的身影不断地穿透我、再扬长而去,没有人停下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有我的存在。
一团黑影骤然罩在我的头上,我讶然抬头,发现一个人正叠在我的影子上,对着我笑。
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深邃分明的五官、那会牵动人心的眼……
是他?
他笑得灿烂,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原本,我以为他是个不会笑的人,他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的沉静自持,但此刻的他却笑得像个稚气的大小孩。
老天!他到底为什么对着我笑?
半晌,我终于发现他身边的『物体』正拼命地挥着手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如天使般可爱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像他。
一。一 一。一
一。一
「游乐园?」我愕然地重复了一遍,疑惑的眼对上他的。
他的名字叫项翼,他的……女儿叫项晓仪。
「是啊,你要不要一道去?我正伤恼筋要一个人照顾这个鬼灵精呢!」他的笑容里竟多了份腼腆,我不禁看傻眼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明明自己没有什么事,却仍然做作地稍作矜持。「好吧。」
晓仪似乎并不怕生,一直亲热地缠着我,口里『叔叔』地叫个不停。我不禁苦笑,我已经到了被称作『叔叔』的年纪了吗?
「晓仪,我不是叔叔,是大哥哥喔!我还未满三十岁呢!」对于这点我还颇坚持的,三十岁这个关卡还真令人讨厌。
「大叔叔!大叔叔!」也不知道她是天生资质『聪颖』还是故意装傻,她给了我一个更令人吐血的称呼,之后无论我怎么纠正她就是不改过来,果然遗传了某人讨厌的基因哪。
「你的太太呢?」我和他各牵着晓仪的左右手,并肩走着。这样的景象颇为怪异,有不少路人甚至频频回头打量着我们。
「她是护士,今天刚好要工作。」他似乎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以平静的嗓音低语着。
说的也是,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我们又没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你呢?你结婚了吧?」他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令我立刻心虚地缩了缩左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穿著轻便休闲服的他看起来更年轻了,几乎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反倒是一向不注重穿著的我一副邋遢貌。
「没有小孩吗?」他顺其自然地继续问道,我搔了搔头,不知怎的在这时候提这个话题让我有种被泼冷水的感觉。
「八个月了。」他先是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随即又恍然大悟。
「当爸爸……真不容易。」怎么?想跟我谈爸爸经吗?
我心理的确不平衡,这我知道。因为那并不是受我期待的孩子,要是没有怀孕的话,说不定我还轻松一点。
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想法,但却是我真实的心情。当然,我并不敢直说。
因为在他面前,我自惭形秽。
看得出来他是一等一的好丈夫、好爸爸,这样的人实在有点令人讨厌。但我却无法真正地讨厌他,或许是因为……
一种我也无法说得清楚的原因。
晓仪小小的手很温暖,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想要保护她、爱护她的念头,我想起了婉玲肚子里的孩子……他(她)应该也有同样温暖的一双手吧?
然而,我有自信当一个好爸爸吗?
我转头注视着项翼柔和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侧脸,心中有着失落,有着……我还不敢正视的情绪波动。
透过晓仪的手我接触到的不是别的,而是另一人的体温。此刻,我突然渴望……成为能与他同等之人。
04
心中流动着莫名的浮躁感,右手的食指在宗卷上轻点,眼神却呆滞地定在办公室门口。手边的工作才完成一半,但我的心思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来,总是……不知不觉地飘回那天的傍晚,两人分手的画面。
晓仪倦极地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