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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官惊诧地望着他,虽和医生说得大同小异,之前却无人能断他“夜寐不眠亦无所思,静观月升星落”,不由得少年好奇之心大起,一时忘了之前的不快:谢先生曾学医?
那倒也不是。我自幼习武,武学与医学多少相通而已。你的心疾虽暂时无法可想,其他病调理起来却不是难事。谢无心沉吟一下:要不要我想些办法?
佳官一怔:办法?
之前大夫用的药并不错,只是病由积年甚长,不易除根,你又禀性柔弱用不得虎狼之药,需双管齐下。谢无心正色道:你且闭眼,不要想事,不要用力。
本来用过饭按往常的习惯就要歇着,等雁回收拾好了一齐读书。今儿意外地说了这半天话,佳官也着实乏透了,依言闭了眼,只觉头昏身上也酸软,却不知他要作甚。忽然间一股似凉似麻的气流自涌泉直透而上,沛然直浸泥挽,顿时心际如秋风过岗,杂虑荡涤如洗,心下清亮却噤噤不能言。渐渐气流愈暖愈强,在体内冲波逆折,所向之处五脏中似格格有声,积郁尽消,四肢百骸顿觉松泰畅美。许久才听谢无心说道:好了,睁眼罢。
佳官缓缓睁眼,只觉满目清亮,方才的乏倦一扫而空,脸上也泛起些许血色,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谢无心。谢无心平静宁和地说:想你素来是劳心不劳力思虑过重的,从今起要少思多动才好。我行功也只能解一时之困保十日平安,要想病愈还得从长计议。
真的……真的可以不死么?
我真的可以不死么?
在外面转了许久的雁回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向回走,忽然恍惚间听得有少年仿佛喜极而泣的声音声声轻唤。
雁回。
雁回……
细听时又不见了。
还差着一箭之地忽见门吱呀一声迎手而开,谢无心步出来抬眼看到他,也不见加快脚步,只一晃已到了他身前。
谢先生有何指教?雁回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谢无心定定地瞧了他一阵,眼中的神色很有些复杂,却再说不清是什么,良久才温厚地一笑,笑得有些涩:
尽量对那孩子好些。
说完转身就走,只剩下雁回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PS:活活,既没卿卿我我,也没恩爱缠绵,只有两个麻烦的小孩在说些拗口的胡话。江江自己也觉得这章写得好烂哦……5555……大家原谅我……为了让佳官不要总是做个病美人,江江已经死了无数脑细胞了……关于生病的那些话如果有错,表打偶……偶啥米也不懂,是抄的……5555……不管偶的事……大家领会精神,领会精神就好。
还有,为啥米一个一个小攻见了偶家佳官都把持不住?不是本来很君子的么?
今天的文看完了,江江使劲亲各位大人~~~请回帖~~~十个~~~为了明天的下一章~~~抱抱~~~江江很感谢昨天各位大人容忍江江的任性无理,请各位继续发扬善良之心继续容忍下去,5555……江江道歉……鞠躬……
——昨天上不来……5555……今天补贴~~~
八
回到屋里,谢无心把手巾浸在水里打湿了敷在脸上。寒冬腊月,水面上已结了层薄冰,冷澈入骨,他却恍然无觉,直到那一股冰冷把满心的纷乱压下去才深深叹了一声:
也不知这回做的,是对是错……
雁回本来担心佳官又使性子惹恼谢无心,怎么说都是有恩无仇的人,可听佳官一番叙述下来,便放了心。只是对谢无心临走前说那句话的神情一直想不通透,却也没太当回事,就不曾和佳官讲。谢无心再来时已是廿八,今年日子赶得巧,没有三十儿,廿九就是大年夜。佳官经他行功之后精神大好,忽然问道:谢先生,我能跟你学武么?
谢无心一愣:你?又摇头微笑:不行。
为什么?佳官睁大眼问。
每人资质都是生来注定,你虽天赋聪慧,可惜经脉孱弱,不合习武。谢无心说得直率,佳官有些失望,但本来也没多大兴趣,只是随口一问:不行就算了。
谢无心却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教你个调理的法子,你若能依我所授每日打坐一个时辰,当大有补益。
佳官听着心里高兴,便说:谢先生,明儿晚上来用顿便饭罢。雁回愣了一下,想起前些日佳官才说过要两人一起过年,心下便有些不快,又不好说什么。谢无心何等精明,早看出他的心思,只一笑:你们俩自己过不好么?我来插一脚却算什么?
佳官红了脸,知道是雁回露了愠色,于是狠狠瞪他一眼:谢先生,你莫管他。我既请你,自然是不打紧的。
还是不了。谢无心看着他二人眉目之间情意自现,忽然有些寂寥冷清涌上来:我自有去处的。
你好小气。佳官懒懒地倚在雁回怀里搂着他的颈:便留他用顿饭能怎样?就冷眉冷眼的给谁看啊。
雁回有些讪讪: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前些天你说了大年夜就咱俩一齐过嘛。
佳官咯咯一笑:还说我好使性子呢。我倒看你比我还——话不曾说完雁回脸上已有些发烧。佳官却又转了话锋:入冬以来还不曾下过雪呢,不知明天可会不会下。
雁回正巴不得他说别的:应该会罢,这几日连着阴天,今儿又起了风,大约明天就会下了。
要是真下雪,明晚我就不睡,守岁,你要陪我。佳官说着话,贪恋他身上的暖,便又挪了挪靠得越发近,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气息撩拨得雁回有些心神不定,口中应着:当然陪。我几时不陪你了?
那可不一定。佳官倚在他肩上:你要是睡着了呢?
那就做些不会睡着的事呗。雁回乜着双细细长长黑黑亮亮的眼笑起来弯如新月,眸中水光流转,眼角勾起一湾桃花:比如……他凑近了佳官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一脸的促狭。
佳官腾地绯红了白皙的脸庞,猛地松了手钻进被里,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亏你还整日价读圣人书……轻浮!
雁回故作委屈地说:读圣人书就无七情六欲么?你可记得书院里的宋老先生?那是何等的道学君子。记得我念书时,同窗偷了他的日记本子来看,上面还写“昨夜与山荆敦伦一次”。
听到这里佳官已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从被中露出双清清亮亮的眸子:你呀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雁回本就是为逗他开心,见他笑逐颜开心里着实高兴:其实行周公之礼倒也没甚特别,我就佩服他怎么就想出“敦伦”二字,实在是绝了。
佳官笑嗔:你还说,让宋先生知道了不拿板子打死你。
还有更绝的哪。雁回说:听说宋老先生成亲时有个同年送了套诗韵给他,你可知为什么?
诗韵?佳官愣了一下:成亲还要做诗?莫非新娘是才女,要三试新郎?
雁回忍笑说:当然不是。你要往俗处想,越俗越好。
佳官又琢磨了一会儿,摇头:实在想不出来。
雁回正色说:那同年当时拿着书说,诗韵里有什么?无非四声罢了。我就不信你进洞房后跟嫂子用不着“平上去入”。
佳官笑得险些岔了气,倒忘了方才还说雁回轻浮。一时间屋中春意融融。
大年夜时,真的下雪了。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潇潇洒洒地漫天飞着舞着柳絮因风起一般下来了。
这一晚,谢无心坐在窗前,怔怔地看了一晚的雪。
爆竹声声辞旧岁,飞雪连天瑞来年。
谢无心约摸隔上三五天就来坐坐,但来了也只是问问佳官可有什么不适,然后就行功运气助他调理,并不说甚旁的。
可是有些怪,他看佳官的眼神……雁回总按捺不住要这么想。
这天晚上雁回仍是坐在桌前看书,佳官泡了壶茶端过来,瞧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轻轻敲下桌面,雁回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佳官倒出一杯递到他手上。雁回接过来用两手握着,只觉暖暖,笑道:也没什么。
真的?佳官故意瞥了书一眼:那看了快一柱香的工夫还是这一页。
雁回只得叹一声:真什么也瞒你不过。我在想谢无心。
想他作甚?佳官莫名其妙。
他看你的眼神……有些怪。
佳官低头想了想已明白过来,一笑:当我是香饽饽,人见人抢么?只管放心好了,谢先生是真君子,便有甚想法,可既知道你我之事,就绝不会肆意妄为夺人所好。我信得过他。
雁回一笑,佳官到底是个孩子不是神仙,自己虽也想过这些,但真觉得不对的怪异的,却绝非这个。
自打年夜那一场雪,之后竟不断头地下了五六回雪,天候越发冷得滴水成冰,开始还家家自扫门前雪,到后来也懒了,就那么任雪被日头照着半化不化的夜里又结成了冰。学堂临街,孩子们上学来没有不摔跤的。念得起书的到底独苗多些,父母心疼,雁回也觉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