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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抬手揉了揉鼻子。他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
“先生,把你手里那个包拿拿好行吗?”司机说,“不要让它拉链朝下了。”
我更加莫名其妙,我看了看手里的包说:“我没有让它拉链朝下呀?”
“啊,你刚才上车的时候好像是拉着包底把它拿起来的,我怕你把它倒过来拿了。”司机说,“你看一下提手和拉链是不是朝上放的。如果是,那就没问题了。”
上车时我是拎着提手把包拿起来的。现在那只包端端正正地躺在我怀里。他难道真的是看错了么?我正疑惑着,司机又说:“你还是看一下吧。”
前排乘客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
司机不再声响。
我看了旅行包,摸索着拉链和提手的底端,突然我摸到了一个光洁的纸片,一角翘起的地方还挺粘手。我悄悄低头细看,竟然是一张行李票,上面贴着广东白云机场的标记,日期是今天。看航班号,似乎是深夜到达上海的班次。
车不紧不慢地开着。一连串念头飞速在我脑海中划过。我越来越觉得这辆出租车不寻常。我恨不得快点开到803,请车上的人下来,好好检查一下这辆车,把心里的迷团揭开。
我催促司机说:“你怎么开这么慢?还有多久才能到?”
司机说:“不要着急嘛!车子装得太重了,开不动了嘛!”
我抚摸着身边的行礼箱,估算着司机、前排乘客、行李和我自己的体重。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司机频频望向我。我悄悄扯下行李票的一角,举到自己脸颊边。司机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深深地一眨眼,似乎在赞许我的发现。我慢慢放下手,把行李票重新粘到旅行包上,重新环视车厢内,寻找其他可疑的证据。
司机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从座位右侧的架子上摘下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他打开了杯盖,大概嫌里面的茶太烫,他没有直接去喝,而是拿着茶杯对着里面吹气。马路对角的黄灯亮了起来。司机还在吹他的茶,一边轻轻摇晃着不锈钢茶杯,似乎想让茶凉得更快一点。他的手在发抖。他慢慢地举起茶杯,颤颤巍巍地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前面转成了绿灯。
“开车。”前排乘客沉声说。
“等一等。。。让我喝口茶。”
“冷茶你吹什么吹!”
“啊?杯子不。。。。不保温了么?那。。。。要换一个了。”司机,“咕噜”地吞下去。
“开车!”前排乘客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司机呛了一下,急忙放下茶杯,重新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
我暗自吸了一口冷气。为了尽可能地让我看清楚,他冒了很大的危险。其实在他开始摇晃杯子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尽管不锈钢杯子映出的影像诡异地被拉长,但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在前排乘客宽大的风衣下面,正有一支枪指着司机的胸腹部。那黝黑的枪管泛着不祥的金属光泽。
我抬眼从后视镜看司机,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珠。
我突然明白过来,自从我上了这辆车,我们俩就等于一同被这个北方乘客劫持了!难怪司机当时呵斥我,不让我上车。他试图保护我,而我却在抱怨他的粗暴。我懊恼而愧疚地看了后视镜一眼。司机仿佛心有灵犀,盯着后视镜里的我,用力眨了眨眼。我向前探了探身,想看清前排乘客拿枪的情况。他马上警惕地问:“看什么?”
“看。。。”我眼光在前车厢转了一圈,一手指着计价器说,“看看多少钱了。”
“不用多看。”前排乘客没好气地说,“115块。”
我不死心,仍然向前探着身,往前车厢看,嘴里还说:“是吗?我怎么感觉没跑这么远呢?是不是计价器有问题?”说着我敲敲司机右下方的隔板,提高了声音问:“喂!我们跑了多少公里了?我只看得清价钱,看不清公里数。”
司机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不耐烦地说:“你现在搞这个事情干什么?”
我又敲敲隔板右下方说:“我们这个社会现在最缺什么你知道吗?诚信!我看你啊,就是一点也不诚信。我看你不光在计价器上做手脚,故意绕远路,还特意开得这么慢。没准,你还想在荒郊野外把我们推下车抢我们的东西呢?”说着我又重重地敲了两下隔板的右下方,“你现在马上给我打一张车费单据出来。我要看看里程数。”
司机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他说:“我腾不出手来。要看我停下车,你自己到前面来翻计价器牌子。”
我马上说:“好的。你停车,我要看!”
前排乘客低声喝道:“坐好!车开着呢,别动!”他说着,挺直了背,更靠近司机。
车继续开着。我和司机没有再说话。但我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前车厢,寻找着机会。看到控制面板上的收音机,我又有了点子。我对司机说:“晚上好没意思,开开收音机听听吧。”
“恩?”司机考虑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前排乘客抢先说:“我嫌烦。别开。”
我探了探脑袋,说:“那,收音机上有张CD借我听听吧。”
司机说:“有这个隔板,我没法拿给你。”
我趁机说:“这位大哥,麻烦你递给我一下吧?”
他没动。我又笑着说:“呵呵,就在你手边呀。帮忙拿给我一下吧?”454F44窗清入很:)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收音机在靠司机的位置这边。我以为前排乘客会用左手去拿,那枪口就暂时离开了司机,我们就有了机会。可那家伙很狡猾。他欠起身,用右手去拿。
就在他欠身的一瞬间,司机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盘,踩死了油门。桑塔那直冲上马路的绿化带,撞上了水泥隔离墩。前排乘客重心不稳,“咚”地撞在司机座位旁的隔离板上。我顺着惯性的方向向前扑,胳膊越过前排座位的椅背,死死按住了前排乘客的左手。
“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带着金属回音的枪声在我耳朵里盘旋了好几秒钟才开始散去,然后我听到司机的惨叫。
“我抓住他!”我大喊道,“你快打110!”
司机用力扭开变形的车门,跳下车,一瘸一瘸连跳带跑地消失在车窗的视线里。前排乘客力气很大,右手不断越过肩膀捶我的脑袋。我躲闪着,奋力按住他的左手,不知道他还有几颗子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突然前排右侧的玻璃被“咣”地敲碎。司机操起一块碎水泥狠砸向前排乘客,砸破了他的额头。那人象被困的野兽一样怒吼着挣脱了我的双手,挥枪指向车窗外的司机。我再次扑上,死死握住他的手腕。枪声“砰”地响起,子弹打穿了车顶,一股烧电焊似的味道充满了车厢。那人右手拔出一把匕首向我双手刺来。我急忙缩回手,猫腰躲在椅背后。他丢下我,踢开玻璃砸碎的右侧车门,向司机扑去。司机还没来得及拣起另一块碎水泥,就被他踢倒在地上。
我急忙想开车门。但受撞变形的车门打不开,只听得车外两人激烈搏斗的声音。我四肢并用地朝前座爬,想从前座的车门出去。我手抓住方向盘,膝盖探过前排座位的椅背,可手一滑,方向盘一转,碰到了手档。桑塔那自动倒车。我往车门旁的后视镜一看,大惊失色。车正往扭打在地上的两人身上碾过去。
“刹车在哪里?”我大叫道,“我不会开车!”
那年轻人正被大块头压在身下,显然他就算回答了我现在也踩不到刹车。只见车开得越来越快,我闭紧眼睛,胡乱拨了一下方向盘,身体缩成一团往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