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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退吧。”
“是……”
心里很哽咽……反应也随之漂泊。
“万卿,”德宗背对着我喃喃,“你说,玄宗是幸,还不幸?是悔,还不悔?”
我仰起身——眼前这个人,是君王,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便是唐代的神,盛世中的盛世。
可为何,觉到他的背影,竟有些仓凉。
节假日活动太多,似乎么资格说日日发了^^欠一个...不过寒假结束前一定能写完吧.
第17章
第17章
咸阳桥上雨如悬
从王宫回白府的马车,车轮滚滚,展转难侧。我撑起手边的竹帘,静静观着天空落下雨丝的痕迹。
点缀在车轮底下是一条唯此不去的航线,一字排开,心绪难解的堆积。
“是雪呢。”
赶马车的人在外面大喝一声。
“是啊……”
我笑着迎声,向长安的空气伸出手,落在手心满是随温度融化的冰晶。
永远的……时光飞转的雪花,流霰无尽的空。
马车停在白府门口时,
门槛处已经堆积出了一层白色的雪印,
轻轻掩住了我所熟悉的原貌。
我跳下马车,一脚踩在雪上,不料地面结成的冰晶竟滑了鞋底。
“怎么那么不小心。”被拉起身的同时转头回视,白暮离一手拄伞档雪,另手扶在我的手肘处。
淹没视野的后景——是白茫茫的风华长安。
而视野聚焦的中心,少年眉头紧凑。
“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暮离把伞撑到我头顶,一边责怪的别过脸去。
“一直处在门口等?”我贴在他轻怡的身子边,拍走身上的积雪。
“废话!万一不让你回来怎么办!”
我惊在原地。
“你是白暮离府上的吧?”
“今个儿起不用住那了。”
“我任你做国子博士,你该有个自己的府邸了。”
先前与皇上的对话——突然把一口辛酸从心脏处挖了上来。
“怎么会。”我僵硬的笑了笑。
“那他叫你去做什么?”白暮离忙转头,眼睛焦虑的灼人心伤。
“叙旧呀……”我不自然的挺展着眉毛一笑,“皇上说,其实我的文写的并非一无是处。”
“哦,然后呢?”他趴到我身上来问了,捏紧我胸口的衫衣。
“然后我就跟他聊诗啊……”我向后退了一步,轻拢过他的身子说,“别多心了。”
“他跟你聊的哪句?”他还是不相信。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对他扬了扬眉毛,“进去吧,外面冷。”
“是嘛……”他突然松开我的衣袖,神情略有落寞的低下头去,“怪不得呀……聊那么久。”
“小白。”我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高中探花。”
他顿然肩头略有不安的缩紧,
然后仰头,
竟是妩艳一笑。
象极了——雪地里绽放鲜红的绝景。
却冰雪似的覆灭在我心头。
曲江池杏花园聚会,
汇集了科举进士参中于一堂,风流庆贺。
我随白暮离踏进会厅,便见周在几案上摊开长卷,对面屏风处竟是几位翩翩公子。
“周兄,”我探了探他的画笔,能欣赏长安第一画师的工笔,也是人生幸事。想前年步撵图来上海展出时,要等破头,挤过几重人,才能一赌玻璃板后一块丝灰的画,而如今俯身便是鲜活的色彩与痕迹,“长安一绝呀!周兄果然禀赋过人。小弟能观画真是三生有幸了。”(这句到是真的,这怕轮回三生我都没机会站这边看这在现代万元争拍的古画。)
我感叹之下,却见他幽幽叹了一句……
“可惜,不过一技师而已。”
“还有何不满?”
他挥袖点下油墨,悲伤一表:“不能画自己想画之物,实为遗憾。”
再抬起头,却见白暮离站我身边,莞尔正视他的画。
“……”周惊绝一步,“不知你在看。”
“不愧是为郭将军快婿提笔落墨的绝代画师啊,”小白抿起清秀的笑容,眼神砺砺,“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入君画中?”
我抬起头,白暮离正神色傲然,正对周诡异一笑:“说笑说笑……怎敢玷污周兄的画面呢。”
更为奇怪的是,周满脸哀情。
还未及反应,白暮离已经牵起我手说:“走,我们去那里拿酒喝吧。”
只剩周一人独自落默,我回头瞧,他正黯然于画抖墨。
“你为什么总与周过不去?”我拦下白暮离的手问。
他斜睨我一眼,沉眉道:“你不需要知道,不过还是和他尽少往来的好。”
凭什么……周是我在长安唯一的朋友。
即使彼此过合,也早可置之。
我甩开白暮离的手说:“不行,你定要给我个理由先!”
白暮离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正要张口说话,身边便被围了一群人文骚客。
“恭喜探花高中。”
突然一个眉毛点痣的家伙瞥见我,连忙转身行礼说:“素闻,长安第一才子身边总有一位俊才伺伴,莫非这位就是万公子了吧?”
我看他眼神不正,颇为不顺眼,只“恩”了一声,敷衍转身。
“那也要恭喜万公子了。”那家伙的痣竟然会随眉毛抽动,勾勒一个历来马屁精该有的样子。
白暮离从他人围绕处,突然听见,便转身狐疑的看我——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好声没好气。
“奇怪了,昨个儿皇上不是命万公子为国子博士,以后朝廷议政恐怕还要共事呢。”“眉毛带痣”大声恭维,“听说不是还要赏你府宅吗?”
“不过这其实也未必用的着,听说国子博士,是经常要亲陪皇上身边与他谈书论事,才为大啊。”那讨厌的家伙还翘起大拇指说,“伺候皇上身边——是我们都盼不来的福气,人间翘楚啊。”
大事不妙,我心里焦痛,连忙回头去探身边的白暮离。
只觉他还很镇定,捧着夜光杯吟酒。
莫非没有听到?
我松了口气,连忙逃开“眉毛带痣”,转身凑近白衣少年的身边,只见他还与另外几个说说笑笑。
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也不理我,只顾着满眼含笑和别人对诗。
“小白,我想回去了。”我靠近他耳朵念到,“要不要一起走?”
仍旧冷眉不理……
我心生奇怪,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立即把手心的夜光杯敲碎墙角,或者气的狠打我一顿——这种不冷不热的反应,多半是刚才与周的关系吧。
稍有安心,我挪了挪嘴丢下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曲江池边,
夜光流迷。
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
只惜——四弦一声如裂帛,
静无声。
第18章
第18章
夜吟应觉月光寒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的心神不宁。
从曲江池回白府的路上,探视着窗外——今天似乎是个我所不知的农历佳节,马车穿梭在张灯结彩之中,就象游走的兽灵,贪图寻觅。
集市里还有好多人,有些小孩子都挂着各样的面具,欢快的在人流中奔跑,若无旁人的嬉笑打闹。
“停车,”我楞了楞,抑不住内心涌出一股感慨,“车夫,叫你停车,听见了没!”
还未等车停稳,我已经先一步跳下了车。
“客官——”马车夫在身后大声叫唤我。
我才想起些什么,转身丢钱给他:“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灯笼,烟火,照亮着人群的脸。
大家都毫不掩饰他们的快乐,就象天空应当流动的星光,就象雨后会挂起齐空的彩虹,全是直接而灿烂的证明着,他们是生存着的,确确实实的属于这片大地。
在这个朝代,纵然也有兵荒马乱,也有妻离子散,会有象杜甫那样的滞郁,也会有象李白般进酒言欢豪放于苍生的。
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大家都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我一个人在这夜晚热闹的集市中,缓慢行走着。
耳边是温暖的人声,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独自滑行的脚步,突然被一个撞击打断,我茫然回头,只见一个小孩拿着冰糖葫芦撞上了我的裤子。很明显是和同伴追逃间慌不择路。
“没事吧?”我抿起一丝笑容去扶住那孩子。
那小孩的眼睛恍过惊讶,连忙脱了我的手又跑开了。
突然觉得手掌一阵空落——“原来你也有此爱好啊”——仿佛听见声音。
我匆忙回头,这里,竟是初次,我偷去小白的玉佩的地方。
那时的荒唐满言,现在回忆起来竟是难言的酸涩。
他惊讶的眼神,和暗沉下悲伤的表情,还是历历在目。可是——我已经是孑然一人了,更加无须逃跑。
一直以来,我的处世原则都是——你来我往,不可亏本。不会付出太多,也决计不会深陷任何感情的旋涡。
而现在的我,越来越不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