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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明白了,所谓命运,那就是天算的不如人算的,人算的不如捣乱的。
过了会,我忍不住又问,“我们就算留在这里,看到老狐转世又如何?”
奚刀摇摇头,“都说了,此处气息暴乱,在此出生极易夭折。这么一番折腾,要是不小心它夭折掉就可惜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守到他确实平安。”
我同情那可怜的老狐,便答应了留到老狐平安出生,反正就是后天。
戊子年壬戌月庚寅日亥时一刻,到了,没有动静,白森森的岩壁上啥也没有。
戊子年壬戌月庚寅日亥时二刻,到了,还是没动静。
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邢修派头摆那么大,也不知做不做得准。我开始在岩石缝隙里找有没有生物,除了几个蚂蚱,一无所获。
2009…3…16 09: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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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楼
奚刀看着我拎着两三只岩缝里的蚂蚱,忍不住笑了,“你捉那个做什么,要转世为狐,好歹得是只母狐啊。”
“可是,方圆十里,你都用法术查探过了,别说狐狸,连只老鼠都没有。现在就剩下半刻时间,就算母狐现在从十里外一路狂奔过来生,都来不及了。”
奚刀还是不慌不忙斜倚在树干上,“不要急,天命是很强大的。”
戊子年壬戌月庚寅日亥时三刻,马上要到了!
四周还是一片安静,完了,出错了,没有生!
“邢修那个——”我正要开口大骂骗子,突然上方有声音,一抬头,是低空掠过的鹰,展翅足有两丈长,但看上去飞得有点吃力的样子。
然后,它正飞过我们头顶的时候,我看到那鹰突然好像翅膀抽筋了,扑腾两下支撑不住,就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
那黑乎乎的玩意直直下落,就要掉到岩池里去,奚刀手指一弹,那落下的东西在空中慢慢顿住,然后向我飞来。
我条件反射地抱住,触手温暖柔软,低头一看,这居然是只奄奄一息的狐狸,乳X肿胀,是临产的母狐。
真的来了?
命运也太TMD强大了!
它痉挛了两下,一个血糊糊的肉膜裹着的东西落在我胸口,然后头一歪,死了。
奚刀在我耳边说,“快点扒开胎衣,不要窒息死了。”
我连忙应了,扒拉开那血糊糊的玩意,里面是个脐带还没断的小东西,没毛,粉白色,老鼠大小,好恶心——
我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死去的母狐。
你倒好,说死就死;我还想头一歪死了,让奚刀来料理这玩意呢。
说是说,我下手还是很轻,唯恐弄死了那幼狐。它扒拉着胎衣,四处寻找奶头。
我抬头看向奚刀,奚刀点点头,“对,这就是于镜的有缘者。他现在还不会有所感应,待到他能感受到,起码是十六七年后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怀疑于镜会爱上一只狐狸的可能性。”我盯着手里那个小东西。
“放心,它前世已修得形体,这一世也必有奇遇,比其他生物更容易成人形。”奚刀看看我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又笑了笑,他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幼狐夹了起来,幼狐无助地唧唧乱叫,又短又小的爪子拼命刨,还是一无所获。
“是只公的啊?”奚刀提着看了看。
这也没啥好惊讶的了,虽然很多耽美故事里,大家都死去活来地闹着“可你/我/我们偏偏是男人”(阿七:你是男人很了不起哦?地球上三十几亿,耽美中遍地开花,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不过在这个倒霉的故事里,性别是最不值得考虑的问题。
“不如,咱们来养它吧?”奚刀突然兴致勃勃起来,“这可是于镜的缘定之人啊。管他再怎么憨厚懵懂,交给我养十年,保管让于镜头痛一千年!”
“养十年?太久了吧?”怎么看,奚刀也是没多大定性的人。
“也是。”奚刀又说,“要不干脆——”
我看到奚刀眼中寒光一闪,连忙把幼狐抢了过来,“你要干嘛?”
奚刀做了个切的动作,“把它咔嚓了。”
奚刀笑得越发邪恶,名满天下的平心崖掌门,和一只狐妖结缘不说,还是只XX的狐妖,有趣,太有趣了。
我立刻把幼狐藏进怀里,“不行!”
“为什么啊?”奚刀十分遗憾地喊了起来,“能整到于镜的机会很少,错过这次怕是没有下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太不人道!”
“我哪里不人道,我只是让它不能人道而已。”奚刀笑得很诡异,“而且它本来就不是人,如何人道?”
呃,论说我说不过奚刀,但我紧紧护着那幼狐,不让他动分毫,奚刀叹口气,作罢了。
“你同意不动它了?”我要亲耳确认。
“好。”奚刀遗憾地说,“本来我还有很多好法子的,可是你连切都不让,估计其他的也不会同意我用。”
“其他的?什么?”我好奇地问。
“还可以这样——”奚刀伏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分钟。
我石化。
奚刀。。。。。。你不是人, 你绝对不是人!!!!!!!!!
2009…3…16 09:1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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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楼
38
李梳在更北的深山内。
我谄媚了好几日,总算从奚刀口里得到了这个准确的消息。
我立刻张罗着买了些牛奶羊奶,用牛皮袋装了,而后,我们一人一妖一狐,终于开始向李梳的所在前进。
不两天我们便真正入了山,现在明明是九月中旬罢了,山里已经开始零散地飘雪。而我们越是向北,气候越是严酷,到最后呵气成霜。幸好我当初想到把母狐狸的皮留着,做了件暖烘烘的皮毛背心,现在正好,把它儿子裹在里面免得冻死。当然我偶尔看到幼狐横趴在母狐皮毛里睡得那么舒服,还要双腿蹬啊刨的不住折腾,把它母亲的毛弄得到处乱飞,心里都有点替它母亲不值,你这个不孝子,怪不得要今生受苦与某人结缘。
奚刀对此嗤之以鼻,说我这种把母亲穿在身上,儿子别在胸前的恶霸,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讨论母爱的资格。
哪的话,我虽然天生天长无父无母,还是明白母狐的牺牲,我摸摸狐皮,母爱就是神奇,伟大了你,呵护了他,还便宜了我。
奚刀笑起来,我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发现这么冷的时候,他仍然穿着一袭单衣,丝质光亮,棉色纯正,黑发随雪花翻飞,毫不畏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道么?
不冷不饿不累不痛不死,那就是人类和万物追求的终点么?
虽然我原则上也追求着得道成仙,但我只是觉得如此酷寒无比的时候,能感受到皮毛包围下胸口前的那团温暖,远比不知寒冷来得幸福。
不过这话我没告诉他,我想,奚刀太聪明了,所以一定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只是再拉紧了皮裘,那幼狐被压得吱了一声,更向下拱了几下。没料到就这么一动,我胸前的皮裘露了个缝隙,那冷风夹着雪花立刻往里面灌,冷得我差点没跳起来。
慌忙捂紧了胸口,奚刀正转过头看我,寒风夹着雪花不住掀起他单薄夏衣的青丝外襟,露出里面象牙白的绵色,我看见雪花擦过他脖颈,衣领因为寒风灌入而微微翻开,手敞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但他笑容如常,脸色温润。
还是…。。还是得道好,我冷得木木的,想。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前行,有好几次,我都在想,幸好我是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妖啊。若奚刀带的是个人,怕早就饿死冻死累死在半路上了。
奚刀不时看看我,好像在估计我的状况。每次我都十分逞强地笑笑,于是他也笑笑,然后加快步伐。
我打定主意绝不能给妖丢脸,死也要跟上。
不过决心才下了几秒钟,突然“啊”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它咬我。”
奚刀眉头一皱,“拿出来扔掉!”
呃,你是当真的?拿出来它就死了,我正想着,肚子上的皮又是一疼,“哇,又咬!”这次还咬住我肚子上的肉不放!
奚刀好像明白了,“它饿了吧?”
也是,进入这里以来就没喂过它。
不是我不想喂,这里太寒,牛奶袋都冻得跟狼牙棒似的,要我怎么喂?
“算了。”奚刀摇摇头,“快点赶路吧。”
说罢,他一手抓住我的后背,腾身而起。
我还以为他又要唤风而行,痛苦的记忆刚刚复苏,却发现这次不同,他只是提着我,从雪地上一掠而过,轻盈地像只蝙蝠。
速度虽快,但寒冷度却加倍了,从正面而来的寒风比刀子还利,我努力蜷起身体也没啥用,耳边尽是呼呼风声,耳朵先是痛得好像要掉了,然后没感觉得好像已经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就是一炷香时间,奚刀突然停下脚步,他的手刚松,我却根本站立不稳,啪一下直挺挺倒在雪地上,僵到动弹不得。
奚刀又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才发现我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