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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李诵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浑身仍然疼痛难奈,而且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正想叫几声,看看有没有人能帮我倒杯水,抬眼一看,居然发现那满头银发的夜麟正端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星目半闭,似是打坐一般。那长长的睫毛也是淡淡的泛着浅灰色,在他细长的眼下投射出一抹阴影,粉红色的嘴唇微微的颤动,像是在默念着什么,银色的长发似瀑布一般披在身后,几乎要垂到了地上。一时间我竟然看的有些痴了,连身上的疼痛和口渴的感觉都不那么明显了。真是嫡仙一般的人物,可他居然对那仿若猢狲转世的太子如此恭敬谦卑,叫我心里大大的不平衡起来,要论气质,眼前的这位才更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咧。
大概是他发现了我正象傻子一般的盯着他看个没完,白皙光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睁开了眼睛,看向我。被他那双黑白分明,泽泽生辉的眸子看着,我的心里居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果然是英雌难过美男关啊。
“嗨……”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和他打了个这个年代的人大概都不能理解的招呼。
他的眉头依然皱着,视线却从我身上调到了一边:“你醒了。”声音依旧没有温度,不过我没有再象第一次见他那样被冻的直打哆嗦了。毕竟再怎么着,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
“是啊!”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嘎暗哑,难听至极。于是,我不得不开口道:“国师大人,能不能叫人帮我倒杯水?我想您也不原让我这破锣嗓子荼毒您的耳朵吧?”对于他我有着比对太子李诵更多的敬畏,怪不得他小小的年纪就能被提拔到当朝举足轻重的位置上。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大概是觉得我都病在床上了还这么麻烦,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我以为以他要去叫宫中的侍者来给我倒水,没想到倨傲如他居然亲自到桌边倒了杯茶来端给了我。我吃惊的连忙伸手去接,不料慌忙之中居然扯动了背上的伤口,我疼的“啊哟——”一声,倒抽了口凉气。我是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实在不想让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他这么个接近于完美的人看到,可是,我也明白,我更狼狈的一幕他也早已见识过了。想必在他的眼中,我是个无能的男人吧。
“太子这么器重的人,应该不会只有你这种头脑吧?”他终于肯讲上多余三个字的句子了,我明白他在说我笨,笨到忘记自己的伤势。可是不去自己接过来,难不成还要等着他这冰窟里走出来的人端着茶杯喂我喝水吗?
“太子之所以这么对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头脑,而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我勉强仰起头看着他。他听到我的说辞之后,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句:“愚蠢。”说完便把茶杯递到我的嘴边。我狐疑的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茶杯,难不成他还真的要喂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他就这么站在我的床边一动也不动,我只得硬着头皮就着他手中得茶杯喝了几口,真是久旱逢甘露啊。那茶水苦中带甘,顺着我的喉咙渗透到了四肢百骇,我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重新趴回了床铺闭上了眼睛。
“你即将命不久矣。”他将茶杯放回了桌上,重新坐了下来。
我因为他的话,身体稍稍有些震动,但是也只是震动而已,我没睁开眼睛,也没有表现的歇斯底里,因为这个结果我是早就想到了的。在此之前,我心中唯一牵挂的便是冷青云,可如今在他亲手将我送到阎王殿门前之后,我便了无牵挂了。睿智如冷青云所追求的也不过是寒飞叶的皮相而已,至于灵魂和内在到底是何方神圣,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我又何必挚着于此等浅薄之人,而让自己不得善终呢?我强迫自己忽略心头那隐隐的痛,抬起头来,对着夜麟微笑道:“多谢国师大人的提醒。”
大概是我的对生死的态度有些太随意,夜麟终于将面孔转向我,皱眉道:“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可是这病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何必让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困扰自己呢?”
“你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病。”他眼中闪现了一丝犹豫,接着又说道:“你并不属于我们这个朝代。”
“你知道?”李诵曾经告诉我,他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我听了他的话,并不是十分的吃惊。
“你会呕血,身上莫名其妙的淤血,只是因为你来了不属于你的年代,你的运势同这里的一个人相同,又相冲,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昨晚夜观天象,他的运势强盛,你的便要消亡,你的强盛,便会遮住他的光芒。”
我稍稍的支起了身体,“那我还有救么?”虽然我现在心如止水,但我并不是那一不顺心便要寻死之辈,活着为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有救,但是救得你,便要害那一人。”他声音依然没有起伏,仿佛人世间的生死并不能打动他的一丝一毫。
“那就算了,大家都是一条命,谁活还不都一样。”活下去的欲望依然存在,但还没有强烈到要以他人的性命来交换。我重又趴了下来,依旧是那生死由天的表情。
不过那夜麟的眼中反倒呈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也只是刹那间,一闪既逝。
“也许我明白太子为什么会那么器重你了。”
“呵呵,承蒙国师的夸奖,我也很荣幸国师大人肯同我讲这么的话,我想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吧。”我发现他那张冰块脸此时也不是那么冷了,甚至在我说过刚才那些话之后,他的脸颊竟升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自小便深居宫中,虽然天赋异秉,却也少不经事,毕竟他才十六岁啊!
第三章
我正兀自欣赏眼前美人,没料到那扇门却刹风景的被人一脚踹了开来。我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来者是谁,便见夜麟从椅子上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太子殿下。”
“好啦,好啦,从小到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见了我别这么又叩又拜的,六岁以前还不见你这样。”
“君臣之礼不可废。”夜麟直起了身子,却依然微微颔首,眼睛垂视脚尖。
“真是让人头疼。知秋,喏,你的东西!”一个大包袱被放在了屋中央的桌子上,没等我说话,李诵便自己打开了包袱,全然没有想到问问我这个主人是不是可以。
不过我也确实不太有力气去翻看包袱中的东西,便由了他去。本来想他大概会挑晚上夜幕掩盖的时候独闯宰相府,没想到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居然大白天就行动,完全没有想过,万一自己失了手岂不有损他王室的尊严。
“你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倒是不少啊!”他一把便将包袱里最大一件物品拿了出来。我一看,暗叫了一声“糟糕”,他拿的正是当日,我在管自谦那里受了他的鸟气之后,在茶馆奋笔疾书的那幅漫画肖像。
“这上面是什么鬼东西?丑死了,还题的有诗。”他把那画像翻过来,倒过去的端详着:“你这是在骂谁啊?”
“啊?”我支支吾吾的临时倒也想不起来该怎么说好了,“那个嘛,是我随便画着玩的。”
“不对,这上面的诗写的挺恶毒的,没想到你还这么会骂人,描述的缺点这么详细,一定是真有其人。这落款的日期嘛,噫?怎么象是咱俩第一次在管大夫的医馆见面的日期。”他眼睛阴恻恻的看着我,里面闪烁的飕飕寒光我瞧的一清二楚。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心虚”。以这家伙的聪慧,绝对已经猜得到这画的由来了。的
“如果我说这上面的大人物就是太子殿下您,不知道您会不会因为太生气而治我的罪啊?”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怎么会呢?呵呵,你画的比夜麟画的有趣多了,我应该让夜麟多向你学习学习。”他笑得露出白森森的后槽牙,然后将那幅画递给了静静的立在旁边的夜麟。夜麟接过了那幅裱在了木板上的画像,看了两眼,居然声色未动。
“觉得怎么样啊?夜麟?”李诵抱着膀子站在我的床边,他身体投射下来的影子正好罩在了我的床上,我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呵呵的对着他傻笑。
“很有新意。”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廷画师兼国师在看完了我的大作之后,居然只说了这四个听起来像是褒义的字。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的奖赏这个推陈出新的大画师了。不过夜麟你说该怎么奖赏才好呢?”李诵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的我几乎快要趴不住了,这家伙鬼点子层出不穷,谁知道他会相出什么损招来报复,只有傻瓜才不知道,他的那“奖赏”二字代表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寒公子的身体……”夜麟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