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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兰诺一边笑一边再度开口:“然后呢?”
“然后?后来也就这样,他每次跑来找我麻烦我都先给他念一遍《金刚经》、《大悲咒》。你不要笑了,其实我也是本着普度众生的原则希望他修身养性而已。虽然他从来没有感谢过我。”
好不容易止住笑,特兰诺询问:“你们关系应该还不错?”
男子只是微微顿首,深邃的目光暗藏着汹涌的波澜。
特兰诺忽然觉得,如果说凤凰是一团最浓烈的火焰,那么他面前的男子就是一片最深沉的海水,也只有这样的海水才能面对这样的火焰,“老师觉得,应该如何与这种人相处?”
“凤凰这种?你不能向他臣服,一旦你把自己定位在他的脚下,他永远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你也不要试图爬到他头上,他只会把你揪下来狠狠的摔到地上还要用力踩上两脚。”
“那应该怎么做?”
“你不用做什么。”男子说,“把他们当成和别人一样的平常人就行了。其实他们也渴望被这样对待,被捧到天上过惯了,他们也会觉得寂寞的。”
特兰诺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和祁知语的相处,惊讶的发现自己做的好像很好。
“那老师知道是什么人杀了凤凰吗?”特兰诺尽量小心的问,但还是看到笑容立刻如退潮一般从那张英俊睿智的脸上退去了。正要开口道歉,男子已经先开口了:
“曾经有人找我去杀凤凰。”
“你——拒绝了?”
“我有我的规矩,我不杀同门。”男子平静的解释。
“你也有不杀的人。”
“真正的杀手都有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杀的人,因此他们只是杀手,而不是杀人机器。”
特兰诺沉默了一会,“我碰到麻烦了,我碰到一个,我不知道该不该杀的人。”他抬起眼,望着自己的老师,“可是如果我不杀他,很可能被杀的就是我。”
就像祁知语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祁知语,尤其是那一夜被骗之后,他更加迷茫——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个游戏,他们两个人都陷在里面,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特兰诺,”男子把手放在特兰诺的手背上,“我收留你时,很多人都认为你不适合做杀手,你太善良了。可是你有一项别人没有的优点:冷静。无论什么时候,你总能保持冷静,即使一时失控也能很快恢复。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你的表现说明我的眼光没有错,所以你无需为此烦恼。”他的声音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而且似乎可以给予人力量和智慧,“你的冷静,你优秀的洞察力,包括你的善良,一定会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记得我说的,不要让任何东西蒙蔽你的心。”
特兰诺低头不语,良久,他终于抬起头,“谢谢你,老师。”
28.
初春的夜,窗帘在夜风中漾起层层波浪,干燥的冷风细如绵针,刺在人身上隐隐的痛。
慢慢向床边走去,床上的人辗转中睡得并不安稳,刚一靠近,那双美目突然睁开来。带着嘲讽与戒备的笑声随之响起:“呵,你似乎很喜欢半夜悄悄的摸到人家卧室去?”
特兰诺不为所动的将手里的水杯和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转身便准备离开。
“嗨!”祁知语侧过身,拿起那只小药瓶,“阿司匹林?做什么?”
“某人如果因为伤口痛而睡不好,第二天就会因为精神不足而变本加厉的发神经,我只是不想做那个无辜的最终受害人而已。”特兰诺头也不回的揶揄。
祁知语转着小药瓶,“你怎么会认为一个连给自己开刀都不用麻药的人会需要这种东西?何况,”他看着特兰诺的背,“相比这点小痛,我更怕你拿毒药给我吃。”
“随便你。”特兰诺毫不意外的回答,正准备出门,又被叫住。
“窗户,宝贝!我不认为这种天气吹着冷风睡觉很浪漫。”
“我以为我的房间乌烟瘴气的需要多透透气!”特兰诺一边说一边朝窗边走去。
等到房间再次只剩下一个人,祁知语拿着小药瓶转转,唇边浮现一丝柔和的笑意。
而此刻蝎巢最底层的小房间内,头发乱糟糟的房主再次迎来了访客。
“怎么样?他吃了没有?”
“当着我的面没吃,我想以后也不会吃。”特兰诺回答。
“哈哈,我就知道。那冷风他一定也受不了的?”
特兰诺平静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想这种天气大部分人都不会开着窗睡觉。”
房主笑着摇摇手指,“噢,不,安卡。”他仍认为和他说话的是安卡,而特兰诺也没有想要纠正的意思,“他不敢吃阿司匹林,害怕冷风——因为这些都属于可以诱他发病的高危品。还有,你曾说他在我们蝎巢到处看过,可我保证他没到这里来,知道为什么?”
特兰诺示意他不要绕圈子。
“因为我这里太脏了,他怕灰尘。”房主笑嘻嘻的回答,“这些足够了,当然最有力的证据还是你拿来的口香糖——我猜他一天要吃好几块?”
“四到五片,或更多。他的病到底怎么样?”
“嘿嘿,很严重,但是很稳定。你知道这种病,很容易控制住,却很难根治,所以患者需要坚持有规律的服药。你说的那家伙一定是怕自己有病被别人知道,又不能不吃药,才会把药掺到口香糖中掩人耳目。想出这主意的家伙真他妈是个天才!”
用明显带着嫉妒的语气赞了赞,房主极为平衡的补上一句,“不过还是被你给看穿了,嘿嘿!”他说着,又嘻嘻的笑起来,笑声如同尖利的指甲刮过干燥粗糙的平面所发出的声音般刺耳,“现在,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弄死他?我可以给你提供很多很多有趣的方案。”
一大早,就看到若亚笑得一脸杀气的从属于自己的书房冲出来。特兰诺推开门,眼睛立刻瞪大:“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美女”叠起一双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动作毫不文雅却处处透着野性的优美,望着特兰诺轻轻唇角一收,飞吻一般向上吹了口气,吹起几丝刘海露出那颠倒众生的眼,配上那引人遐想的唇,男子没有的妩媚,女子没有的英挺,交织成雌雄莫辨的绝色,轻易便撩动人心底最后的防线。
如果不是那张完全未经修饰的五官,特兰诺几乎要忘了眼前这个人的性别。
“我不知道你还有女装癖。”特兰诺的表情不动如山。
“我对衣服没有性别歧视,穿着漂亮就可以。”祁知语纠正。
“你为什么没有易容?”特兰诺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皱皱眉,“还有,你跟若亚说什么了?”
祁知语看着特兰诺,目光里促狭的笑意让特兰诺心里立刻警种大作,“我跟他说,我是他尊敬的头儿蝎子王特兰诺的女朋友。”
特兰诺拿着水杯的手有一丝僵硬。
“然后你这个忠心的小跟班打算很不小心的失手让我挂挂彩,于是我也很不小心的避过了顺道很不小心的教训了他一下。”
“浑蛋!”特兰诺低吼的同时,一杯水已经迎面泼了过去。
祁知语才一避开,领口已被特兰诺抓住:“我警告你,别碰我手下的人!”
“那我就活该什么也不做被他捅几刀?”祁知语扬起下巴与特兰诺对峙,良久,直到特兰诺松开手转过身去。
“是你先胡说他才会想捅你。”
“呵,胡说?”祁知语低低的骂了一句。
特兰诺偏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嫉妒那小子!”祁知语挑起眉,他的话语,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暧昧。
特兰诺不屑的转回头去,以同样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回应:“我已经不相信你的游戏了。”
29.
“若亚?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脏乱的地下实验室,习惯了昼伏夜出的房主揉着太阳穴,看着坐在实验桌上笑容满面却杀气腾腾的少年。
“你能相信吗?普金斯,头儿他竟然搞了个女朋友回来!他以前从没带什么‘女朋友’在我面晃过!”
“啊——”才从试验桌上爬起来,因为睡眠不足而神经痛的某人显然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只是无精打采的随口应着,“头儿喜欢就好了啊。”
“鬼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那女的在头儿的靠椅上坐着,头儿到现在影都没见一个!”若压一边愤愤地说一边磨小刀。
普金斯仍是兴趣缺缺的应付着:“哦,那可能根本不是头儿的女朋友……”
“可是她有头儿书房的钥匙,对我们蝎巢也了如指掌,而且安卡跟她很熟的样子!”说到这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