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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宝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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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游泳、爬树、赛跑,只要是有关动的事,邦彦永远鸁不了勇。
  他好羡慕勇,他想像勇那样游得快、跑得快,就像脑袋里装了雷达一样,可以迅速找到好玩的事物。但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邦彦就觉得勇似乎开始和周围格格不入。
  开学典礼那天大家都穿著干净的漂亮衣服来参加,只有勇一个人穿著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衣服。而且,那还是他们前一天一起玩的时候勇所穿的衣服。
  他父母没有来参加。无助的勇片刻不离邦彦的身边。
  “他长得好奇怪哦!两个眼睛分那么开,好象比目鱼一样。”
  有人言样形容勇,就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他又脏又笨。”
  比起外表的美丽,拥有拔群的运动神经在高学年来说已经无法称王,智能和其它特质已经变成另一种要素了。
  “长得可爱,聪明会念书。”
  勇的筹码越来越少,总是脏兮兮的他经常因为功课不好的理由而成为大家欺侮的对象。
  其实,慢慢教的话他是会懂,但是在他好不容易解开一个问题的时候,别人已经完成一本习题了,他永远追不上别人用功的速度。邦彦不在乎勇不爱干净又笨,但他受不了这竟然是他饱受欺负的理由。
  七月的某一天,邦彦没有跟勇分手而把他带到自己家中。
  “帮勇洗衣服。”
  听到儿子一回来就提出奇怪要求的母亲当然吃惊,但随即笑了。在母亲洗衣服的时候,两个人只穿著一条内裤玩耍。然而,那天晚上勇的母亲却张牙舞爪地冲进邦彦的家。
  勇的母亲吊起像狐狸般的眼睛生气的模样实在太恐怖,吓得邦彦根本不敢出来。
  “叫你儿子不要多管闲事!”
  “这分明就是让我们丢脸嘛!”
  邦彦只断断续续听到这些怒骂声。等狐狸母亲回去之后,邦彦看到母亲暗自哭泣。母亲虽然没有对邦彦说什么,但是邦彦再也不敢拜托母亲“帮勇洗衣服”了。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勇偷了东西。事发后的几天前勇就没吃什么东西,在学校时还有午餐和分邦彦的点心吃,但是一到星期六只读半天的话根本就没有午餐可以吃……。
  一定是太饿了,邦彦从母亲那里听来。终于忍不住强烈饥饿感的勇闯进面包店抓了几块面包就冲出来。他虽然立刻就被店里的人抓到,但是不管人家怎么打他,他还是不停地把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自从这件事之后,不只他没用的父母,连勇自然也被贴上了黑色的标签。
  “上梁不正下梁歪。”
  邦彦当然料得到勇一定会被他父母痛打一顿,因为即使邦彦在场,他父母也会毫不在乎地殴打自己的儿子。偷窃事件之后这种情形更形严重,勇身上的伤口一天比一天多,连上游泳课的时候,老师看到勇背上的伤痕都会不禁触目惊心。
  老师去找他的父母谈过仍是一筹莫展,从那次之后勇就再也不上他最喜欢的游泳课了。
  “我已经把泳裤丢掉了。”
  在下课的归途中勇黯然地说。
  “我的可以借你啊!”
  “不用了,省得又被我妈打。”
  在学校虽然不能游,不过跟邦彦单独在一起的勇可就游得勤快了。一到暑假,他们每天都在深山中无人涉足的小溪里游泳。
  勇就像如鱼得水似地赖在河里不肯出来。两人赤裸裸地躺在大石头上做日光浴,感受着几乎要让脑浆沸腾的炽热阳光和令人有耳鸣错觉的聒噪蝉鸣。
  “我一次都没有哭过。”
  炫耀似地把背上肿得像蚯蚓般的伤口给邦彦看的勇笑得很开心。眼前是黝黑的肤色和蛀牙一大堆且缝隙又大的前齿。跟邦彦在一起时的勇不是个老被欺负的可怜虫,而是一个不管在跑步或游泳上都令他憧憬的对象。
  然而,能追逐着蜻蜓的日子毕竟不长,要保持那份纯真也不容易。随着年纪的增长,勇慢慢体会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里有着怎样的含意,开始出现反叛心的他渐渐弥漫着“坏孩子”的气息。
  刚开始是偷东西。跟以前因为切身的需要而去偷的动机不同,这次的勇纯粹是为了好玩而去偷同学的橡皮擦或笔记本。这也就算了,他进步神速地学会偷钱,当他知道花从别人身上偷来的钱有多么愉快的时候,他的风评也一败涂地了。
  虽然,因为老师和邦彦的生气而让勇口头上答应不再犯,但是要追回失去过一次的信用实在难如登天。
  “真田说不定上不了国中。你看他智能那么低,可能连普通国中也进不了吧?”
  一想到没有勇的国中生活,邦彦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到最后勇虽然和邦彦进了同一所国中,但两人的同窗生活也不过只有半年光景。
  刚开学没多久就被不良高年级生盯上,而被扁了一顿之后的勇视上学为畏途,不管邦彦怎么劝说都不肯穿上制服,后来等邦彦好说歹说终于劝得勇去上学,没想到他又因为听不懂课业而逃课连连。
  两人既然不同班,邦彦便不能像以前那样清楚掌握勇的一切。结果就像贪蜜虫子一样,勇自然就交上了坏朋友。
  能跟他一起逃课、一起玩的朋友。他们没事就在电玩中心混日子,没钱就去偷……。在被辅导员抓过几次之后,勇终于进了少年感化院,理由是他偷了老人的钱还让对方受伤。
  在勇进感化院这段期间,邦彦不知写了几封信全都石沉大海,而且两人的故乡还有急剧的变化。因为要建水坝的关系,所以当地的居民都得被迫迁移。
  那跟勇一起走过的林道,还有两人一起游过的小河,都沉没在阴暗的水坝底。
  当邦彦升上县立高中一年级时,传来勇出了感化院的消息。国中时无法保护勇的憾恨、出院时也不通知自己的悲哀,还有再度重逢的喜悦等种种复杂情绪占据了邦彦的心。
  在五月连休的时候,邦彦跷了才刚入社不久的足球社练习而跑去找勇。在小学同学的告知下,邦彦找到了隔着几条街上,跟勇以往的住处没什么两样的破公寓。他敲敲门,从另一边听到一个模糊的应门声,那是勇的声音。
  邦彦的期待达到最高潮,他心想一定要把这不见的三年跟勇好好叙叙旧。门一开,出现在邦彦面前的勇只长高了一点,长相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连肤色也一样黝黑。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邦彦一眼问道:
  “你是谁啊?”
  邦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个在庭院游玩的嘻闹声逐渐远去。
  “谁来啦?”
  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
  “……我是邦彦。”
  已经想关上门的勇惊讶地抬起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邦彦。
  “啊啊,真的是你啊?我都认不出来了,你长得这么高啦?”
  勇歪着嘴巴笑了。仍旧是跟小学时候一样露出牙齿缝隙的傻笑。
  “你怎么会来?”
  “我从别人那里听到说你已经出来了。”
  “到底是谁啊?”
  有人走了过来。靠在勇的肩头上仰望邦彦的女人,有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和脱色的茶发。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勇指着邦彦介绍。
  “哦。”
  “邦彦,她是我马子。”
  被介绍为马子的女人放肆地看着邦彦。看到突出在她胸前T恤的乳首,邦彦连忙垂下视线。
  “帅是很帅,不过好象有点死板。他真的是你朋友吗?怎么差这么多?”
  “妳少啰唆啦!闪一边去。邦彦,先上来吧!”
  房里的空间只有狭窄的四张半榻榻米。即使加上有一公尺宽度的厨房和浴室也没有邦彦的寝室大。勇把铺在地上的棉被像卷寿司似地推到房间一角。
  “你没有跟你爸妈一起住吗?”
  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的勇有气无力“嗯”地应了一声。
  “我在感化院时家里不是因为要改建水坝所以搬了吗?我也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只能有空的时候再去找找看。”
  勇的父母是趁着搬家的机会把勇给拋弃了。虽然,邦彦从以前就知道勇的父母并没有什么责任感,但没想到居然过份到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能置之不理。
  残酷的现实和对大人的无责任感让邦彦气得全身发抖。
  “找不到就算了,倒是你的信让我很高兴,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连家都没有了。喝吧!”
  啤酒就摆在邦彦眼前。他看着勇熟悉地拉开拉环就要往嘴边送的时候,忍不住出手制止了他。
  “我们还未成年啊!”
  勇在房间一角专心擦着指甲油的女朋友,听到邦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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