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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的教授,眼神就像父亲看着小孩。
番茄、茄子、芹菜、薄荷…。将肥料混入土壤中,然后将苗植入、浇水。因过了中午才开始,等菜园工作全部做完,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将泥巴洗净,收拾好工具后,教授把围裙脱下,智之将帽子脱掉。
厨房后门的楼梯里,不知何时放着已泡好的茶在那里。
“是芽衣?还是阿航?”桔平温柔的说。
茶壶里灌满了红茶,碟子上摆着桔平收到的甜点。智之取了杯子倒茶,然后交给二人。
三人坐在楼梯,喝茶吃着甜点而休息。
“…真好吃。”
红茶独特的香味,沁透了身体的每个角落。以幸福心情说出的智之,桔平与教授相视而笑。
“智之,你喜欢这种工作吗?在家做过吗?”
“不,我家住公寓。刚来时看到这么乡下,我吓了一跳,可是我一直想要一个大庭院,所以现在很高兴。”
智之坦率直言,桔平笑说“是破烂宿舍”。
“听说智之跟父亲一起住,我也是跟儿子两个人住。你想不想跟父亲去伦敦?”
风吹过来。红茶的表面起了细波,父亲的脸孔出现在细波上。智之将教授的话反刍了一番,说“是呀。”
“我三岁时便失去了母亲,所以对母亲没什么记忆。一直都只是跟父亲两个人生活,老实说我很迷惑,唯一的亲人应该在一起…。离开而独自生活,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这次,智之看到红茶映出的,是自己孤独的影子。智之用双手围住茶杯。
“你父亲不反对你独自在这里吗?”
“不会,我家是放任主义。父亲从不干涉我任何事。”
说到这里,智之抬起头来。
黑眼睛里的虹彩,因为阳光而带点奇怪的蓝色。
“啊,是呀。”
智之轻轻的说。
“是的…也许我是被宠…”
这句话是无心的,但想不到让听的人有点同情。
云从头上飘过,影子落到地上。三人均默默无语。
微妙的留下稚嫩的智之的脸颊的轮廓。
他的侧脸,有少年特有的刚强与脆弱在摇动着。
用侧眼瞄了一下智之,桔平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根。
细细的烟随风飘走。
“这个甜点真好吃。”
教授无损于寂静的说了这句话。
“…是呀。”
智之点点头。长相、年龄不同,可是智之常从教授的声音中,听到父亲的声音。也许是那种包容性的眼神吧。
在智之斜后方抽烟的桔平,很难得的静静不说话。
突然智之叫了一声“朝比奈”。
“桔平。”
“…桔平哥。”
“是的。”
回头一看,桔平端正的脸直望着自己。
“我可以很冒昧的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说看。”
“你跟阿航有吵过架吗?”
这是一直存在智之心中的疑问。
智之这么直接了当的问,桔平将抽了一半的烟弄熄。
“嗯…”
桔平皱着眉头,又点燃第二根烟。他拨了一下前发,鞋跟踢了几次楼梯。然后又考虑了一下说,“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的事。”
“是吵架吗?”
桔平以平静的口气开始说。
“三年以来都是对方单方面的厌恶,这叫吵架吗?”
“三年?”
“这是个人问题,我跟阿航其实是初中时的朋友。”
“咦…?”
“高中也是一起,就是你现在要读的N大附属高中。我们很谈的来,直到二年级的见习旅行为止。”
桔平吐着烟,像很难抽一样的皱皱眉头。
“那次的见习旅行去滑雪。我可以发誓绝对是阿航误会,不知道为什么说我抢他的女朋友。虽然有许多原因,但他在滑雪时跌倒骨折,因为住院而旷课太多。”
“骨折住院而旷课?”
“只能说运气不好吧,这之前也曾因病住院过。结果半年未来学校上课,被女朋友甩了,又留级。从此以后,他莫名其妙的把我当敌人看待。”
说到这里,桔平含着烟哈哈的笑。
“无论如何我是无辜的,阿航恨错了对象。我想他是运气不好,恨我是没道理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桔平故意装做轻松没事的样子。
对智之来说,故意装出跟阿航之间没事,是很笨的做法。
“你一直都是这样笑着的吗?”
智之突然情绪强烈的问。
桔平那像褪色的咖啡色眼瞳眨了眨,香烟的灰凋落在他的红茶杯中。
“…咦?”
露出清澈的表情,桔平呆嗲的直眨眼。
“轻轻一笑,想当做没什么事?也许你想就这样蒙混过去,可是对方受了伤。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事,你也不用对我解释。朝比奈,你应该认真的跟阿航谈谈吧?”
智之一口起说完这些之后,站起来直视着桔平
两人相视着。
“我…了解阿航的心情。”
智之兀自嗫嚅着。
教授望向两个人,没有插嘴,很悠闲的看着两个年轻人谈下去。
桔平静静的接受智之的愤怒,智之则咬着唇低下头,心想:
真像傻瓜一样,我到底在说什么。
桔平一定会认为是小孩的激情。
“智之。”
将叫自己名字的桔平推开,智之打开背后的厨房门想进去客厅。
“啊……”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芽衣、真由、及阿航倒了下来。
“你们…”
“啊,我想问你们茶喝的怎样…”
倒在桔平身边的芽衣苦笑着。换个姿势想站起来的阿航则与智之打正面相对,阿航涨红了脸。平常不太理会人的竟连耳朵都红了。智之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很好喝,谢谢。”
谁也不敢正视对方。来不及去思考将跌倒的三人扶起,有踩撞到他们,智之径自跑离那个场面。
心脏急促的跳着,脸热热的。
我是在找他碴吵架吗?
一口气上楼,智之将房门一开便倒在自己的床上。
用棉被将头盖住。
真由爬起来,拍拍洋装的裙角,然后用脚去碰触眼前青年的背部。
“桔平,你在苦战呀。”
“…”
“想安慰反而被教训一顿,这个小孩真是奇妙的聪明,好厉害喔。”
真由从桔平的背后伸出手,自己拿了桔平的香烟,借了打火机抽起烟来。
“你被说对了,有点不好意思吗?”
“…罗嗦。”
一低沉的声音说,桔平突然站起来。真由差点倒了下去,赶紧站好。
“学长,你爱说话的个性真烦人!”
“讨厌,桔平哥!”
真由哈哈大笑。
桔平回头看后面的阿航,不发一语抓起还红着脸的阿航的衬衫的领口。
高大的两个男人,互相睥睨着。阿航也抓住桔平的衣领。
“你太多嘴,很差劲!阿航,你还会脸红啊!真恶心!”
“桔平!太棒了。!”
坐下的真由大声喝采。
“为什么我是朝比奈,而你是阿航?不接近学长是本能,但为什么比较亲近你,你能理解吗?”
“男人嫉妒很难看!”
真由像很快乐的挥起拳头。
“阿航,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这三年积了很多。”
“我也想跟你把事情了结!”
两彼此瞪着,然后走进里面。
一触即发的气势,没有人追过去。
内心郁闷无法发泄的家伙,打一架也好,也许将心底的话,全部吐露出来会好一点。
云雀吱吱的叫,树影摇曳。
太阳慢慢倾斜,在微风中芽衣轻叹“好耶!”
白皙的手指,拿起碟子里的甜点。
“那两个人一直想找到和好的机会。”
不知道桔平跟阿航后来的骚动,智之盖着棉被睡着了。
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黑暗的房间,好像在梦中听到叫自己的名字。
“…智之。阿智?”
虽然语气温和,好像是桔平的声音,但身心具疲的智之,还是继续睡觉。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夜晚十点。没有吃晚餐,也没有洗澡,感觉都重重的。
胸口好像被堵住一样的郁闷,倒在床上时又听到敲门声。
“阿智!起来了吗?我是芽衣。”
智之慵懒的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门一下,然后慢吞吞的起床。地板很冷,赤裸的脚冷冰冰。
轻轻的打开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芽衣站在那里。她穿着跟白天一样的衣服,看到智之走出来便微笑着。
“吵醒你了?对不起。”
“……不,起来时听到敲门声。”
“是吗?”
智之点点头,芽衣伸出手指轻摸了一下智之的脸颊。刚起床的模糊感觉,只有芽衣的手指带着奇怪的现实感在智之的脸颊上。
女人触摸异性这种唐突的行为,智之自然的容许她。
芽衣很艳丽,很温柔,在这种时候都会有某种感动。可是她看智之的眼神中,并没有性的气氛。
好像是母亲,所以智之也安心了。
“白天的事桔平并不介意,跟阿航吵了可爱的一架后,彼此也都了解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