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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凡……”霈林海犹豫地用小小的声音说,“那个贝伦啊……”
“嗯?什么?”
“他好像只看见了你呐……对我连看都没看一眼……”
“……”
楼厉凡看着贝伦消失的地方,心里微微担心地想着自己和霈林海留在他房间
的那股执念会不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
不过没有关系,就算被发现也没有关
系。因为他们留下的“思念”是灵气的质性,他不会怀疑到“妖”身上去的。
不会的……
……大概吧。
看来贝伦后来的确没有发现他们在他房间逗留过的事实,因为第二天贝伦还
是和平时一样和他们打招呼,上课,看不出态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他们两个再次潜入贝伦的房间,可是这一次和前一天一样,什么也没
有发现。霈林海不死心,死拖着已经准备抓狂的楼厉凡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搜索,可是
他们都快要掘地三尺了,却仍然没有办法找到那卖身契蛛丝马迹的线索。
“我……不干了!”楼厉凡在那个偏远的小电话厅中举着可视电话的显示器
死命地摇,“我不干了不干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情!我要回去!”
当小偷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崩溃了。
“请加油,毕竟这件事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做得了。”海深蓝的语气不像是在
鼓励他们,而像是在威胁一样,这让厉凡很不爽。
“我说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去!天一亮我就走!”
“非常抱歉……”海深蓝温柔的笑容看起来异常地阴险,“我们在把你们的
资料嵌入迷宫妖学院的时候,同时把你们的户籍资料也嵌入了妖籍,现在你们两个在法
律上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就算你们回来拜特也不能接收你们……”
“你说什么!!!!”
楼厉凡冲上去就要把显示器拔下来摔掉,霈林海从后面拼命架住他,以防在
事情还没有说完之前这可怜的电话就寿终正寝了。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海深蓝温柔的笑容在现在看来就好像恶鬼一样,
“在转学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查询你的户籍,如果与你要上的学校不符合的话是不行的。
要把你们的户籍嵌入妖籍真是很麻烦哪,要是可以不做的话我也不想做。”
“那就不要做啊!”
“呵呵呵呵……反正已经做了,请节哀顺便吧,”海深蓝隔着冰冷的显示器
向他们笑着挥手,“等你们把东西拿回来之后,学籍和户籍就可以恢复了。祝你们成
功,再见。”临了还有个飞吻。
楼厉凡瞪着变黑的显示器,肩头微微颤抖:“混……混……混……混……混
蛋!!!”
一声巨响,无辜的显示器终于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
“我就说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会中途不干,原来是因为这样!不仅
事情难做而且还有这种威胁!让人半途而废都没办法!该死的妖学院!该死的变态学院
!该死的拜特!
该死的海深蓝!该死的灵异协会啊啊啊啊啊啊!”(……好像和灵异协会没
关系吧?)霈林海搂住他的腰把他强行从电话厅中拖了出来,否则不止显示器,整个电
话厅都要化为齑粉了。
“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群混蛋!”
霈林海满头直冒冷汗:“对不起,对不起,不过首先还是把东西弄到手再回
去吧,否则这辈子就真的变成妖了。”
不是说妖和人之间有什么阶级分界线,问题是“妖”本身比“人”的能力要
强,而且寿命很长,所以社会上对于妖的要求标准就很高。要是在户籍上变成妖籍的
话,他们就必须以人类的身体来承受妖的责任,他们这些人是绝对绝对不会乐意做这种
牺牲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们要是真的变成妖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啊啊!可恶等我回去我就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全杀掉!我要在那个变态
学院里放毒气!要在你们每个人的茶杯里放硫酸……”
一头狼在远远的小树丛中看着他们两个的悲惨境遇,口中发出了呼哧呼哧的
奇怪笑声。
A计划失败,逃走的B计划流产,现在只能用最后的杀手锏C计划了……
楼厉凡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绿,霈林海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黄。
因为现在楼厉凡将用他的“魅力”去“迷惑”贝伦,好套出卖身契的下落,
而霈林海……正被他掐住脖子闭眼等死。
“我告诉你……霈林海……我在这妖学院所做的事情,绝对绝对不允许你告
诉任何人!连海深蓝和拜特也不行!要是让我发现你透露了一丁点的口风,我就把你一
点一点撕碎了喂狗!你听到没有!”这些字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生硬得好像
冰茬子一样,刺得霈林海浑身哆嗦。
这位可怜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呃……如果是妖学院里的人透露出去的
话……”
“你跟着陪葬!”
“……”我招谁惹谁了呀!无辜的霈林海在内心深处痛苦地大喊,然后一边
流泪一边在心里打算着怎样的自杀方法比较不痛苦……
晚上,12点25分,楼厉凡站在妖学院的门口盯着在悬崖上悠闲地晒月亮的贝
伦,一动不动。
“厉凡……”霈林海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提醒,“你已经站了半个小时
了……再站下去的话他就到树林里去了……”
从贝伦出来开始,楼厉凡在那里端端正正地站了半个小时,连手指头都没动
一下,这会儿身体都有些僵直了。
“……用不着你管……”楼厉凡脸色青黑,在夜色下更是形容可怖。
霈林海老老实实从命,躲到一边连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因为他不晓得自己下
一句话会不会就惹到他,让他有借口抓住自己泄愤……
12:29,楼厉凡的步子终于移动了,他慢慢地慢慢地向悬崖走去,就好像在
走向杀他脑袋的铡刀。
12:42,贝伦还没有离开悬崖,楼厉凡沉重的身影在艰难的跋涉之后,终于
走到了他或者说,“它”的身后。
悬崖上的那头白狼忽然动了一下耳朵,然后放在爪子上的脑袋缓缓地抬了起
来,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楼厉凡……?有事吗?”现出原形之后,他说话的能力依然存在,不过要
是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的话,一头狼口吐人言实在是有点怪异了。
“呃……嗯……有点……事……”最后的那个“事”字几乎被微风的声音压
过去了,他的脑袋低得几与地面平齐。
现在不止有要套这位百年妖怪秘密的紧张,还有一点就是,在晒月亮的时
候,妖怪们的“人性”最低,而“兽性”却是最高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激怒他而被
撕碎吃掉。
那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来接近贝伦呢?就是因为“兽性”达到最高点
时,对周围的警戒就只剩下了直觉和外表,也就是说,现在的贝伦可以探知周围空气中
隐伏的杀气,只要楼厉凡有对他不利的行动他可以比平时更快地知道并且做出反应。但
是对于楼厉凡要探得他口风的事情,他是不会像平时那么敏感地察觉到的。
“……过来坐在我身边吧。”贝伦用头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置。
楼厉凡犹豫了一下,走到他指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先前他现出原形的时候,楼厉凡一直都在较远的地方看着他,只知道他身形
巨大,直到坐到他的身边才发现,原来他的原形竟有两米多长,只是那狼头就有他自己
脑袋的三倍大,身后蓬松的尾巴虽然现在服服帖帖地盘在那里,但看得出只要它动一
下,厉凡的骨头就能被拍得碎得收不起来。
这些都可以说是因为他巨大的身形而导致的压迫感,但那不是让楼厉凡心惊
的真正原因。
贝伦毕竟是狼,那个壮硕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兽性的味道散发出来,只是坐
得近了一点而已,楼厉凡就从自己的心底感觉到了丝丝缕缕渗透出来的恐惧。
很可怕,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他根本就不需要移动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就可
以把他拍成肉泥。这样不要说再加上一个霈林海,就算再有十个楼厉凡和霈林海恐怕也
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很怀疑就算他们找到了那张卖身契也逃不出去,这个人……绝对
不是他们以前想的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