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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上学,许乐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朱程却遵规守矩,不到万不得已不缺课,甚至亲身上场考试,显得颇为乐在其中。
老大是乐了,他这个手下可乐不起来。
大熊郁闷的时候一张厚实的四方脸沉下来,双手垂在身侧握成碗大的拳头,一步一步踏得飞沙走石。
真是飞沙走石……建设中,地面不少沙土。
见他这么气势汹汹的走来,附近的学生隔远就绕了道,有绕不了的,缩到墙角耷拉着脑袋等他走过,偶尔被他瞟上一眼,吓得腿肚子都在抽搐
。
大熊更郁闷了,这些人干么怕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朝第二教学楼走,那边人少,还能躲个清静。
堪堪走近第二教学楼,时近黄昏,大熊迎着夕阳的方向看了一眼,觉得太阳挺漂亮啊,红红的一个球。
低下头,地上似乎也有个红东西。
大熊以为自己眼花,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
确实有件红色的物事。
他再走近两步,啊哈,是个钱包。
再有钱的人也不会介意多一块钱,大熊欣喜之下弯腰去拣。
头顶上方传来奇怪的声音,大熊手触到钱包,下意识的转头往上看。
“砰——哗啦!”
他只看到一大块白东西从空中坠下,飞速接近,跟着眼前一白、一黑、一红。
白是那东西充满他的视界,黑是那东西砸在他额头,红是那东西碎了,他也流血了。
大熊痛吼一声,闭着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薅,半蹲的身体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又是大声痛呼,地面到处是那东西的碎片,硌进他屁股肉,痛得他慌忙要起身,越是手足并用手忙脚乱却越站不起来。
“不要动。”
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同时有人抓住他在空中挥动的右臂,道:“我扶你起来。”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平静,似乎天生具有安抚人心的能力。
大熊却不领情,推开对方搀扶的手,厉声道:“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路过的人。”
“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似乎笑了笑,很轻的笑声:“你是谁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老大是朱程。”大熊很骄傲的挺起胸膛,“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许乐天的人!”
“哦……”那人拖长声调,淡淡的应了一声。
大熊侧着耳朵听,半天没听到那人说话,却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急得他大叫:“喂!你回来!”
脚步声顿住,接近,那人道:“不是不要我帮忙吗?”
大熊语塞,他头痛手痛脚痛屁股痛,本就混沌的脑子更不好使,一口气憋得脸都青了。
青脸再加上满头的血……那人看他狼狈到极点,叹了口气,俯下身,拉了大熊的手放在自己腕上。
“干什么?”
“你看不见,可以摸。”那人叹气,“像我这样的人,你就算瞎了眼应该也能对付。”
大熊依言收拢手掌,吃了一惊,这么细的手腕!
“你是女的!?”
对方没好气的道:“男的。”
大熊脑中立即出现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形象,按腕骨的比例,这人恐怕只相当于1/2个大熊。
“肯让我扶了?”
大熊愣愣的点头,他现在更担心这小子能不能担得起他的体重。
幸好,这人比他想得中用些,顺利的把他扶了起来。
“妈的。”大熊抹了把脸,额头的伤口血流不止,睁眼还是血红一片,“到底什么东西砸中我?”
“石膏像。”那人道:“应该是五楼音乐教室里的。”
大熊又抹了把脸,抬脚就走,“老子上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干得好事!”
没走两步,眼看不清脚发软,差点一头撞到墙壁,那人及时拉了他一把,大熊踉跄后退数步,勉强站稳。
那人又叹了口气。
“我看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去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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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音的说法很有点意思,那才是真正的宿命.
四十出头的女医师用摄子夹消毒棉粗鲁的擦着大熊的伤口,她算起来跟许乐天有点七拐十八弯的亲戚关系,所以不怕朱程的人。
大熊先还死命忍着,双氧水突然灼到伤口,痛得他龇牙裂嘴,“啊”一声叫出来。
女医师得意的横他一眼,手下更重,一边还义正辞严的叱责:“你们这些孩子,到C大来到底是读书还是添乱的?成天就知道打架闹事!受了伤
知道痛是好事,痛才能记得牢……”
大熊那个委屈,他什么时候打架了?明明是飞来横祸!想反驳两句,痛得面部肌肉都不听使唤,哪里还说的出话。
“老师。”旁边有人说话了,仍然是不紧不慢,温和有礼的腔调,可惜内容不太客气。
“老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能想当然的猜测?我作证,这位同学是路过第二教学楼时被高空坠物所伤,跟打架没有半点关系。”
女医师一愣,有点恼羞成怒:“你谁啊?”
“老师如果不信,可以仔细检查伤口,”那人继续道:“当然,凭您的医术,可能不容易看出致伤原因……”
“出去!”女医师大怒:“医务室里不欢迎闲人!”
那人的脚步声离开,女医师仍然怒得呼呼喘气。
大熊那个爽啊,闭着眼睛笑得浑身打战,就连女医生不打麻药直接给他缝针也似乎不怎么痛了。
等伤口处理完,大熊顾不得找女医师麻烦,跳下高凳,也不管楼板被他震得巨响,两大步跨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门外是安静的走廊,天已经黑了,亮着昏黄的灯泡。
空无一人。
大熊左右看,上下看,门边候人的长凳上躺着一只红色的钱包。
大熊伸手拿起鼓鼓囊囊的钱包,就是这横财让他遇到横祸,他脑子不好,也说不清值不值。
不过……他感激的想,那没看见脸的小子,倒真够哥们,值得交一交。
这次貌似普通的邂逅在数小时后被鹞子详详细细的报给了许乐天。
许老大刚熬了通宵,忍着呵欠听完了,想也不想,随口道:“找两个人,帮他一把。”
说完挂电话,倒头就睡。
又过了两个星期,大熊头上的伤可以拆线了。不过他依然郁闷,因为他既没有抓到害他受伤的孙子,也没找到他的“恩人”。
朱程对此一清二楚,也不管他,由得他没头苍蝇似的满校园乱晃。
这天一大早,大熊早餐塞了八个馒头,打个饱嗝打算到教室睡大觉。经过篮球场,突然看到球场另一端几个眼熟的学生急匆匆走过。
确实很眼熟,大熊想了一会儿,恍然,这几个是许乐天的人。
想明白这点,大熊又开始疑惑,大清早的,许乐天的手下火急火燎赶去哪儿?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利朱程的行动?
大熊被自己推理出的结论惊到,一面佩服自己,一面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老实说他的跟踪技巧实在差劲,沿途遇到的学生看到他努力伛偻庞大的身躯缩头缩脑的样子都憋不住笑,又怕被他发觉,埋头笑着跑过去。
大熊当然没发觉,他全副精神都在前方几个许乐天的手下身上,跟着他们直走到男生宿舍楼下,停在楼口。
进进出出的学生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多看,一个个加快脚步走开,不妨被劈胸捞住一个,冷冷询问,赶紧知无不言。
大熊跟在后面,躲到一棵恐怕只有他手臂粗的小树后,探头探脑看得气闷: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很快他的疑问就解开了,因为男生楼里走出一个人,被抓住的学生立刻指向他,许乐天的手下迅速围了上去。
至此,大熊再傻也明白事情与朱程无关,他习惯性郁闷,然后打了个呵欠,转身要走。
迈出一大步,身后包围圈内那人说了句话,声音不大,大熊却如闻雷鸣,忽喇一下转回头。
“我不认识你们。”
肖文镇定的看着牛高马大的几条大汉,眼光在其中一个脸上略停了下,若无其事的移开。
是许乐天的手下,他见过。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绝不能表现出熟识。肖文微微皱眉,许乐天想干什么?
“你是肖文?”
“是。”
“我叫鹞子,”其中一人指着自己道:“我老大是天哥。”
“那又怎样?”
似乎没料到他的反应,几人互看了一眼,鹞子道:“天哥很赏识你,想收你做小弟。”
肖文唇角一挑。
“谢谢抬爱,高攀不起。”
“你的意思……想拒绝?”鹞子眯起身,跨前一步,双手举到胸前,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