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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尚未反应过来,那二位俊俏儿郎中左面的那位便跨前一步,道:“这位便是展兄信中提到的朋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风流倜傥,人才不俗!”又叹一口气,道:“舍妹命苦,好不容易觅得一门姻缘,竟是又去了!幸留下一子,未绝展兄一门后代。久闻九弟性情温柔,对骥儿多方照顾,兆惠在此谢过九弟了!”说完便是深深一揖。
庞昱吓了一跳,慌忙便要还礼,这才想起手中抱着骥儿,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受了一礼。心下便知这是丁兆惠,那另一个只向自己浅浅行礼的便定是丁兆兰了。看来这对双胞胎面貌相像,性子倒是反着的,丁兆兰身为哥哥,正是比丁兆惠这弟弟文静庄重。不过二十一世纪的小说里虽然提到过这兄弟两人是双胞胎,但却没提到有这般像,这下自己可怎么区分?!
还未等庞昱想出方法,丁家二兄弟便将三人让进屋中——墨香自是另有安排之处。进得屋内,将骥儿交与丫环,命抱到内室去,几人坐下,不过说些月华生前情形,又是怎样得的病,怎样治的丧。一时之间,几人都不觉叹息。正唏嘘间,忽见一位丫环出来,行了一礼,道:“老太太来了。”
兆兰兆惠二兄弟听得母亲来了,忙起身迎接,展昭亦站起身,庞昱看看,也跟着站了起来。便见两个丫环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走了出来,另有一人,抱着展骥。那老母面上尚有泪痕。兆兰兆惠一见,齐齐跪拜,见过母亲。展昭亦伏身下拜。反倒是庞昱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庞昱如此,丁母却也不在意,免了几人之礼,却走到庞昱面前,执手细细打量了一会,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可曾读过书?”庞昱不敢怠慢,一一回答。只见丁母叹了一口气,道:“老身却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疼的跟什么似的。却不料命苦,竟是让我这把老骨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今见了骥儿,怎不伤心!我这个女婿,老身也是知道的。身在公门,身不由己,骥儿跟着他,不知要吃多少苦!幸有你照顾骥儿,老身正该谢你。如今骥儿认你,倒像认母一般。却也罢了,说句不好听的,老身亦知你年纪虽小,却也是堂堂男儿,本不该造次,但老身见了你和骥儿,就权当是见了我那苦命的女儿罢!”说着,又掉下泪来。
庞昱见丁母如此,手足无措,急忙软款安慰。哭了一会子,丁母擦干眼泪,对兆兰兆惠二人道:“姑爷与九弟远道而来,不可亏待了他们。骥儿之乳母,老身却是找好了。叫丫环去洒扫两间上房,将那茉花荡里新打的鲤鱼拿两尾上来,好蒸了吃。酒也要打一些。”又叹了口气,说了些月华未嫁时情状,不觉又掉下泪来,却是叫丫环扶着回房了。
母亲发话,兆兰兆惠自是不敢怠慢,当即便叫下人洒扫房屋,又办了一桌便席。茉花荡鲤鱼味美,但各人心中哀痛月华,倒也未多吃,只是喝了几杯,聊了些往日情状,便早早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庞昱一起来,却觉空气清新,凉爽舒适,原来昨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雨。大宋朝本来就没有什么环境污染,茉花荡景色又是极其优美,河风吹来,庞昱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问起展昭,兆兰兆惠却道他已出去了。庞昱心下奇怪,这家伙一大早出去有什么要事,却也未在意,便想出去走走。他一路上未带乳母,只带了一套自制的奶瓶,再将羊奶装进小陶罐,按着大学里学过的巴氏杀菌技术蒸煮透后再用桑皮纸紧紧蒙上,带着给骥儿路上喝。效果竟然还不错,除了有几罐路上碰烂,其余的都很新鲜,骥儿喝了好久。但如今既有乳母,已用不着他那一套,喂过奶哄睡了骥儿,庞昱便忙里偷闲,谢绝了兆兰兆惠二兄弟陪同,独自在茉花村走走。
茉花村甚大,庞昱怕迷路,只沿着水边走。如今正是夏日,没有芦花,但看那芦苇接天,放眼望去,水波渺茫,竟别有一番舒畅感觉。庞昱随手折两支芦苇,放在手里把玩,漫步踱去,不知不觉,走出老远,茉花村竟看不见了。庞昱正走着,却冷不丁听见一声:“九弟小心!”
展昭?!庞昱一愣,本能的抬头,只见空中一物直直飞来,还没等他反应,竟是“啪”的一声,远程定位导弹般准,狠狠的砸到他面门上!
那东西不轻,庞昱被砸得头晕目眩,脚下一滑,当即倒地,却弄了一身泥水。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坐起来,定睛看那飞来之物,却竟是一尾黑白红花锦鲤!那锦鲤嘴上挂着鱼钩,兀自扑腾不绝,足有几斤沉,已长得十分大了,难怪打得如此之痛!
庞昱又气又痛,脸上火辣辣的,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狂野不羁,洒脱飞扬,无拘无束,回荡在这天地之间,不由得就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十几步远处,并肩站立两名男子,一蓝一白,那蓝衣之人,正是展昭,而另外一名白衣男子,身姿秀挺,玉树临风,风流不羁,神采飞扬,此时背负双手,兀自望着庞昱大笑,衣裾在风中飘飞,正如瑶池之仙,卓尔不凡!
初见那白衣男子,庞昱便是一愣。这人的狂傲豪放,俊美无俦,隐隐在哪里见过,然而还未等想起,展昭却几个疾步上前,从地上扶起庞昱,回头埋怨道:“五弟!又何苦这样了?”
展昭一句“五弟”出口,庞昱却恍然大悟!面前的这个白衣男子,便定是那二十一世纪无数小说电视里演绎过的白玉堂了!难怪他会觉得熟悉!忙仔细打量,只见他比展昭略矮几分,身材却亦是纤细上几分,少了些练武之人的英豪,多了些不羁儒生的狂傲。白衣黑发,眉目俊美,只肤色微深,隐隐有风吹日晒痕迹。却不似展昭的坚毅英武,亦不似自己的婉约精致,而是亦男亦女,又非男非女,竟隐约透着一股中性美,只行为举止尽是傲铮铮的男儿风骨。
见展昭埋怨,那白玉堂却秀眉一竖,不屑道:“这种人,白爷爷给的教训,还是小的!”说着,冷冷看着庞昱,眼底尽现轻蔑。
“玉堂。”展昭眉头微皱,“小侯爷既已改过自新,便应另眼相待,就算耿耿在怀,也应有容人之量,又何苦连个机会都不给了?”
那展昭不说还好,一句话出口,只见白玉堂顿时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叫道:“好你个展小猫!这种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之人,若不是你展昭一再劝说,若依了我白爷爷本来的性子,一旦看到,便应立时挥剑斩成几段!告诉你展昭!白爷爷我不杀他,已经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玉堂!”展昭无奈,这白玉堂年少华美,武功盖世,却亦是心高气傲,更是放荡不羁,自在随意,竟是个万难绊得住的性子。这次听说他一时兴起,跟了北侠欧阳春去遍游五湖四海,名山大川,本道他心性转得快,只几个月便定要恋家,回转而来,谁料竟足足用了一年有余,却是新近才返回陷空岛。按理说结义兄弟,多日不见,本应找机会相聚,却是一时繁忙,亦顾不上。这次来茉花荡报丧,陷空岛离此不远,正寻思要去拜望,遂向渡口而去,走不多远竟巧遇白玉堂在此垂钓,本是欣喜之事,谁料又搞出这一段变故来!
他俩在这里别扭,那边庞昱见他们这副样子,却是恍然大悟——展昭肯定把自己的事告诉了这个白玉堂!自己就说嘛,自己现在的模样与原来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展昭,这白玉堂怎么会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么说来,刚才那尾鲤鱼多半也是这白玉堂故意的了!他会武功,自己与他的距离又不是很远,耍个招数,将正正好上钩的这尾鲤鱼甩起来,砸到自己脸上,料想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更何况他鱼竿还在手里拿着,这叫好一个证据确凿!!
庞昱一经想通,心里却有一口闷气猛地泛上来,顿觉委屈无比,一把狠狠搡开展昭,转身便跑!只听着身后展昭叫“九弟!”,白玉堂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却也不理,也不顾自己路途不熟,什么也不管,竟随便往一个方向去了!
“九弟!”展昭见庞昱跑走,急要去追,却被白玉堂一把扯住!急回头时,只见白玉堂神色冷冽,眼光若刀,一手抽出腰间“流影”,冷冷道:“展昭!这种不思悔改、十恶不赦、心胸狭窄之人,也值得你百般维护!你若敢迈出一步,我白玉堂便立时与你割袍断义,永不相见!”
展昭见白玉堂如此,没奈何,停步急道:“玉堂!展某说过多次,小侯爷已改过自新,再世为人,你又如何要耿耿于怀,苦苦相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