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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撩开韦廷的衣摆,动手将裤管割开。
当齐伯洸瞧见韦廷因骨折而红肿的小腿,心里一阵抽痛,不觉呻吟出声。
「你一定很喜欢他,对吧!」大夫眼里有洞悉的了然。
齐伯洸惊瞪着大夫,不解他话里的真意,也就没有答腔。
「喜欢一个人是好事,但也该多小心在意对方的感受,否则就算这次将他救活了,也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不是吗?」
「是!我会多注意。」齐伯洸含糊地应着。
有了齐伯洸的保证,大夫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迅速俐落的替韦廷上药,并绑上固定小腿的竹块。
「他若发烧了,你得注意着要帮他退烧,别让热度烧坏了他脑子,否则可就难办了。而牠的腿少说也要两、三个月才会好,所以他的腿好之前,你得当他的腿,带着他四处去,这你能做得到吗?」
「只要能让他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大夫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赞许。
「听你这么说,我就能安心将病人交托给你了。」
所有的外伤包扎好了之后,大夫又将几个包扎的方法和内服的煎法教给了齐伯洸,在确定他都记下了,才起身告辞。
送大夫出了陵霄阁的大门,齐伯洸立即回到床边,心疼不已地瞧着韦廷苍白的脸。
「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生气了,你快点醒来吧!」
齐伯洸无数的吻落在韦廷的额头、脸颊、双唇,但韦廷却像沉睡在安宁的梦境之中,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打算。
「你不可以弃我于不顾!你一定要醒来,让我有解释的机会。」
齐伯洸一声声殷切的呼唤全消矢在空气中,对韦廷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转,齐伯洸的恐惧逐渐加深,他的心开始发源冰冷。
如果韦廷真的都不醒来,他该怎么办呢?
他可以无怨无悔的守在韦廷身边一辈子。没有人会来与他抢韦廷,但他想再看到韦廷各种不同的表情,希望能听到韦廷说话的声音,所以他要韦廷醒来。
「我不准你睡了!快点醒来。」
齐伯洸缠绵地吻着他轻合的唇,灵巧的舌温柔的撬开贝齿,探入他嘴里。
韦廷的嘴湿润灼热,齐伯洸不由自主的吻得更深入,情绪也被挑动。
他在不伤及韦廷的小腿的情况下,将韦廷紧紧拥在怀中,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慢慢放开。
「我这就去帮你煎药,要乖乖等我回来。」
齐伯洸拿了大夫留下的药往外走,才走出陵霄阁大门,就瞧见韦萱等在门外,他不由得寒了脸。
这次韦延会出这么大的意外,都是因为韦萱来接近他而引起误会,虽说韦萱并非故意,但齐伯洸还是无法对她有好脸色。
「廷哥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齐伯洸冷淡地道。
「你……喜欢廷哥,是不是?」
齐伯洸方才过分激动的情绪,不但被大夫看破,也让韦萱瞧出了端倪。
「没错!我的确是喜欢韦廷。」
韦萱没有讶异,反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廷哥也喜欢你,对不对?所以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时,才会那么生气。」
「应该是吧!」
「而你们彼此的喜欢,和我对廷哥的喜欢应该不一样吧?」
「我不知道妳对章廷的喜欢是如何,我只知道我喜欢韦延到可以为他而死。」
齐伯洸的话让韦萱变了脸色,似乎是被齐伯洸理所当然的气势吓到。
「可是……你们都是男人啊!」
「我不在乎!」齐伯洸毫不迟疑的回道:「只要韦廷喜欢我就好了。」
这样的回答让韦萱受到极大的冲击,连仅剩的一丝希望也破灭。她最喜欢的哥哥喜欢上她喜欢的人,而且两个人之间连一点地介入的缝隙都没有。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韦萱神色黯然的点点头。「你们的事我会暂时瞒着叔父及婶婶,但廷哥他目前回还是驸马爷喔!菱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发的。」
韦萱这话像是提醒,但其实则是在告诉齐伯洸更难解决的问题还在后头,就算她没能力动摇他们两人的关系,但菱公主可就不一样了。
齐伯洸拧着眉说道:「菱公主的事我自有打算,妳放心好了。」
碰了个软钉子之后,韦萱虽有遗憾,但也只能知难而退。
韦萱走了之后,齐伯洸拎着色草药在陵霄阁前站了许久。
他方才的话虽说得理直气壮,实则心虚得直冒冷汗。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更不知该如何解除菱公主对韦廷的束缚。
他困扰地站着发怔,直至一阵冷风袭来,才将他吹醒。
现在在乎这些事根本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让韦廷熬过今晚,让他的脚早日康复才是重点。否则若韦廷一辈子不醒过来,他喜欢谁、爱谁又有何差别呢!
一思及此,齐伯洸三步并忤两步的跑向厨房,借到了能煎药的陶壶和火炉。本想在厨房煎药,但又怕韦廷没人看顾,于是他拿了药包。连同火炉和陶壶都搬回陵霄阁。
他在大门外生了炉火,还不时进屋瞧瞧韦廷的状况,就这样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一碗安心定神的药汤总算才熬好了。
他一生之中曾做过许多事,但从没有一次让他耗费如此多的心神,花下如此多的工夫。
现在只希望老天爷能怜悯他一片痴情,让韦廷早早清醒过来。
第十章
寒夜更漏,更添凄清。
齐伯洸勤拭着韦廷发烫的额头,一点都不敢松懈。
大夫所言不假,韦廷果真半夜就开始发烧,呼吸急促,痛苦万分。
眼看着韦廷受苦,他却无能为力,齐伯洸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恨。
「可恶!」
齐伯洸低咒一声,紧握着韦廷发烫的手,恨不得能将韦廷身上的痛楚转移到自己身上。
由于深陷于自责之中,一向警觉的反应变迟钝,连有人来到陵霄阁门外,他都没发觉。直至敲门声响起,他才猛地站起身来,戒备提防。
他走出房间,来到大门前扬声问道:「谁?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如果是不重要的人,他是不会允许他们来打扰韦廷。
「大师兄是我们。」
门外响起出乎意料之外的声音,齐伯洸赶紧打开门。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快进来!」
虽然已是深夜,但齐伯洸仍怕不小心被撞见,那可就难自圆其说。他看看外面的状况,才赶紧将门又关上。
「大师兄,情况如何?可需要我们帮忙?」
齐伯洸听到二师弟齐仲凛这么一问,自然地望向三师弟齐叔浩。三师弟在年幼之时,全家就被当官的所害,一直以来最痛恨的就是为官之人。若要他帮忙曾受命钦差的韦廷实是强人所难。
「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怎么贸然就跑来了?」
「因为听说大师兄得对付的是皇上,不来瞧瞧怎么行?」齐季清抢着说道。
齐伯洸苦涩地笑了笑,「你们听说了啊!」
「一住进客栈就听说了。这可是市井小民津津乐道的消息。」齐仲凛面色凝重地望着齐伯洸。
他为了与陆纬之在一起,曾对抗陆纬之身为县令的父亲,他费了不少工夫才得到陆纬之。而大师兄如今要面对的是皇上,其间的困难,更是不言而喻。
「韦廷根本不想当驸马,是逼不得己的。」齐伯洸愁怅的望着韦廷的房门。「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一定还会待在他身边。」
「不如我们去将皇帝杀了!」齐叔浩俊美的脸孔闪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与恨意。「结合我们四人的力量,要闯进皇宫并不是难事。」
「不要!」一旁静默的陆纬之突然喝声制止,紧抓着齐忡凛的手臂不放。「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你们会死的。」
「傻瓜!又还没说一定去,这么紧张做什么?」齐仲凛反手将陆纬之揽进怀里,语气里有着无限怜惜。
两人毫不忌讳的卿卿我我,倒是一旁的人显得尴尬。齐季清轻咳雨声,调侃地说道:「好热!好热啊!」
齐季清戏谑的话让陆纬之红着脸将齐仲凛推开。
此时,紧绷着脸的齐伯洸终于笑了。
「你们替我担心,我很高兴。但目前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先将韦廷照顾好,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想。」
齐伯洸瞧着齐叔浩,希望他能谅解他的心意。齐叔浩当然明白齐伯洸的用心,他让步地说道:「既然大师兄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先按兵不动。我会往五王爷府,而三师兄他们则是在广兴客栈暂住,若有事一定要通知我们。」
「我会的。谢谢你们!」齐伯洸感激地点点头。
见帮不上忙,三位师弟和陆纬之又按着来时的方式悄然无声的离去。
在众师弟离去之后,齐伯洸赶紧回到房里探看韦廷的状况。
韦廷的高烧似乎较退了,气息也不再那么急促,但齐伯洸一点也不敢放松,继续拧了湿布巾,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