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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游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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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刹那成了光秃秃树干?若不是树干光秃,又怎能滚动灵活,化险为夷?
  武克文原本不屑于解绳索的,这会儿边解边看,不禁肃然起敬。光是想学不空这一招掌击树干的实力,恐怕非得几年功力不可!
  纷乱场面渐渐平息下来,八叔公被几人护卫着,靠在墙角惊悸不已,三堂伯、翁庄主祠堂内暂避,直至唐文化众人就逮,二人这才出现门口,一见场中十之八九自己人,三堂伯神气活现大喝:“抓进祠堂,先关着!”
  马龙突然举起手,朝三堂伯和翁庄主指指点点,不屑道:“你们这两个糊涂老家伙,连自己宗亲都欺负,势利的东西!”
  翁庄主脸色胀红,恼羞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翁家庄的闲事!”
  三堂伯瞪住马龙,恐吓道:“闲饭好吃,闲话少说,否则,休怪打得你满地翻滚!”
  马龙满面笑容,往地面一看,地面几把断刀断棍,忙俯身拾起,朝三堂伯、翁庄主作个手势,立即将手中断刀、断棍扔过去,二人喊了声:“我的妈啊!”急急蹲身抱头,果然头顶有物急掠而过,只听啪啪连串的声响,二人抬起头,面色如土,断刀插在祠堂门扉,断棍敲得木门留下深痕。二人霎时呆怔怔看住马龙,不敢作声。
  马龙多么有趣般地哈哈大笑,掉头而去!
  武克文等人,听到一串接一串嚎啕声,渐渐嚎啕化成串串低泣。十八年岁月够长,十八年岁月够辛酸,女人嚎啕虽止,抽泣却没个完了。不错,十八年委屈,千头万绪,千言万语,说不尽也说不清,只好无言有泪,任泪水倾泻一番了。
  接着,传出幽幽说话声:“不怪娘伤心,你是不好,你真的不对,十八年来,你怎么没想到娘?没想到你一双儿女?翁家庄,庄内庄外,人人闲言闲语,怀疑娘不守妇道,怀疑哥哥与我不是翁家新骨肉,你有没有想过,我跟哥哥是看人家白眼长大的?要不是骆叔叔、崔阿姨找你回来,我兄妹二人,一辈子也知道爹长得什么样子!”
  翁武黯然:“一切怪爹,是爹不好!”
  “娘为了抚养我兄妹,替人家做针线,又为了送哥哥私塾念书,没日没夜,不停做活,如今娘亏损过度,耳朵聋了,听不见了,爹知道吗?”
  翁武无言,良久,良久,他终于说:“你们,若不喜欢住这里,爹带你们到另一个地方,一家人重新过日子……或者,你们要爹留在此地,爹从此不走,尽我余生,补偿你们……”
  屋内静寂了。
  屋外的不空,缓缓摇头,喃喃道:“老光棍也有老光棍的好,两袖清风,无拘无束。你可怜的翁叔,躲了十八年,还是躲不掉,老婆啊!儿子啊!女儿啊!够头大啦!”
  他说完转身外走,武克文快步追上他,说:“大师父掌击木瓜树,把树干击得恰到好处,这一手,能不能教教徒儿?”
  不空眼睛陡然睁大:“好好的木瓜树,无缘无故劈断它做什么?来,小老儿略施小技,你们瞧瞧!”
  不空东瞧西看,喜出望外发现两棵木瓜树,他仰头张望一下,说:“好极了,这一棵有三枚熟了,那一棵,也有三枚熟了,小老儿要以掌力弄下木瓜!”突朝武克文一笑,说:“数日前,你翁叔以掌力震下木瓜,你可还记得?”
  “记得。”武克文说:“翁叔出掌,不但把树上黄叶震下,也震下熟木瓜。”
  “抬头瞧瞧,树上有无黄叶?”
  武克文等人一看,齐声说:“有,有十几片,快落下了。”
  “好,小老儿只震下木瓜,黄叶留树上好了。”
  他出正面掌,啪,一枚木瓜落下,黄叶仍好好挂在树上,不空接瓜在手,随即扔出:“马龙接着。”
  紧接,反手掌、正面掌,啪啪两下,连续掉下两枚,不空一手一枚,嘴里嚷道:“何枪、郝九。”扔瓜如丢球,何枪、郝九很快捧瓜在手。
  果然,三枚木瓜震下,黄叶仍安好无恙,未曾落下,不空转至另一棵树下,啪啪又是连串两掌,不空笑笑,叫:“胡天一枚。”又瞧瞧手中木瓜:“这一枚特别大,武克文,给你!”话声刚落,武克文已接住木瓜,沉甸甸,少说有两斤重。
  “剩下一枚,克文你来,拍下来孝敬小老儿!”
  “大师父不要逗我,徒儿只怕要出乖露丑。”
  “这里并无外人,怕什么?这一枚瓜皮都已发红,只怕熟透,要击落简单得很,试试看!”
  武克文略一屏息,出掌,啪,击落它果然简单,木瓜朝下坠,武克文赶紧张手接住,一声闷响,木瓜手中破了,汁液四散,溅得武克文满身满脸,武克文刚仰头,就看见不只黄叶散落,连绿叶也纷纷飘落。
  不空哈哈大笑:“好徒儿!有进展!你这是君临天下,黄叶、绿叶都朝你磕头请安来了!”
  武克文好气又好笑,低头一瞧,可不是吗?黄叶、绿叶以五体投地之姿,臣服脚下,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威风凛凛,还是狼狈不堪?




第五章 比武记
 
  二更鼓刚过,药铺有人敲门。一个壮硕的年轻人闪进屋来,这人似曾相识,金歧黄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不正是富户沈安家中的护院么?金歧黄故作不识,说:“小铺早已打烊,阁下是……”
  “我姓程,特来相告,金大夫今夜不许出诊,不许解药救人。”
  金歧黄吃了一惊,急问:“为什么?”
  “不必问原因,你若不听话,杀你全家!”
  金歧黄怔怔望他,满面不解。
  “你上有老母,夫人即将临盆,相信你不会自找麻烦,咱们后会有期!”
  “等一等!”金歧黄叫住对方,问:“在下是个郎中,若遇急病,如何不出诊?”
  姓程的微笑:“你若为难,何不暂避,西街的红烧嫩排,芳香四溢,佐以醇酒,味道不错,在下做个小东,金大夫酒足饭饱回来,一切无事,岂不轻松?”
  金歧黄稍一沉吟,说:“在下忙碌一天,疲累不堪,多谢美意。”
  姓程的眼中寒光一闪,说:“好,酒不饮无妨,话不听可就是……”他声音低下去,嘴角狞笑:“灭门的惨祸!”
  不到半个时辰,长街响起马蹄,蹄声旋风般扑至,药铺的门扉被敲响了。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紧接有人说话,说话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叫:“大夫,开门,救命!救救命!”
  金歧黄稍一迟疑,打开门,一个中等身个的汉子冲进来,气喘吁吁说:“我家主人被蛇咬伤,是极毒的蛇,请大夫带着蛇毒解药,快马救我主人!”金歧黄来不及添衣,已随来人冲出门。
  半途,两匹快马忽然长声嘶叫,一阵天摇地动,金歧黄被颠下马来,未及站稳,两个人影挡在眼前。
  “姓金的,你自己不想活,连你妻子、老母的命也不要了!”
  金歧黄一怔,说:“人命关天,岂容袖手!”
  对方说完出手,金歧黄稍一闪,旋即扑前,双掌齐出,在接触对方身体的刹那,金歧黄由掌变爪,迅速在两人胸前的膻中穴点了一下,二人立身不住,往下萎缩。
  金歧黄把楷递与那汉子:“这解药,一半敷你主人伤口,一半让你主人喝下,要快!”他掉转马头,十万火急折回家中。
  时光匆匆,十七载岁月,转瞬过去。
  这里,是桂平县城。清早,官道川流不息。太阳露脸前后,来往客商,行人络绎于途,总要迈入巳时,才渐趋清静。
  巳时一刻,刚平静的官道,响起马蹄,两匹马、两个人,武克文和他的侍卫马龙。马蹄闲闲前踱,两人悠闲极了。
  不久,他们后方,另有蹄声扬响。来势甚猛,蹄声纷沓,少说也有五、六骑。后来居上,那伙人很快从武克文身畔掠过,为首的一马当先,他后面的随从,以五步的间距,紧紧棚随。
  一马当先那人,高头大马,头脸微昂,看来骄傲极了,与武克文擦肩而过之际,他一瞟武克文,不屑道:“小伙子,多吃儿碗饭,免得落居人后!”说罢,仰天大笑。
  顶顶可恨的,他超越武克文后,又不急急窜去,却放缓马步,与武克文保持小段间距。
  刚才被那人言语损过,武克文已气得不得了,偏前面马蹄踢踏,扬起阵阵尘沙,呛得他二人无处闪躲,武克文终于忍不住发火:“什么玩意!尽在前头放屁,追上去!”
  二人急急催马,一阵风也似的,越过四骑。前面一马当先的,见武克文迫来,急急忙忙策起马来,武克文叫道:“看我的!”
  双腿一夹马腹,那马一支箭也似的,飞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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