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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的道谢,杨真是觉得不知所措。
「大哥,不要这样说。」杨腼腆的像个小男生。
「帮我买点喝的,也帮葵还有自己买点热的喝。」龙一觉得这个小弟真是好玩。
「好,我一下就回来。」杨说完转身走向海岸边。
龙一点点头,转头看看葵,葵的睡容天真的像个小孩子,爱怜的帮他把毯子拉高一点。
看着海,真的可以让人的心情平静一点,龙一好久没有松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休息一下了。
葵握着龙一的手慢慢松开,龙一还想这小子睡得还真熟,风开始有点冷了,他打算等杨回来就要回家去的,下一瞬间,葵的手却垂落,仿佛一记闷棍打在龙一的心口,诡异的感觉让他转身看着葵,伸手拍拍他的脸颊才发现海风把他吹得好冷,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口,他开始用力摇晃葵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葵,醒醒,」
摇晃了好久,却不见葵有醒的迹象,龙一的心越来越着急,鼻下没有呼吸的感觉,再听听心跳,一阵静默,龙一的眼泪夺框而出,他紧紧抱住葵,用力呼唤他的名字。
「葵…葵…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爸爸!」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一头,不断往下掉。
买了东西的杨,走进才发现好象出事了,他大步跑过来只见大哥抱着葵哭泣着,手中的东西掉落,他颓然的跪在沙滩,「大哥…」眼泪也慢慢滑落。
葵死了,享年十七岁,还有三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但是他却没办法过了。
龙一跟杨将葵带回家里,让他在家里面过最后一晚,然后移往医院的冰库。
葵死的隔天,龙一去了一趟学校,找到凯。
「有事吗?」凯的语气以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加了。
「是有一点事情,上次杨绑架你,对不起,」龙一先对上次强行架走凯的事情道歉。
「那件事情算了,没关系。」凯早就不在意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龙一的欲言又止早叫凯觉得奇怪,「葵…他死了!」
凯的眼睛瞪大,「什么时候的事?」虽然早知道有这样一天,凯在听到时还是很惊讶,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昨天,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他在医院的冰库里面,再见,谢谢你!」龙一低头道谢,然后离开了。
凯呆立在原地,心就像被抓着一样难受,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下,记忆回到医院的最后一面,心痛的不能自己。
并没有太多有关葵的回忆,想得起他的时候,他总是静静待在一边,不是很惹人注目,温和的个性也让人没办法讨厌他,他也知道葵注意自己很久了,他对这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印象还挺好的,一直到被他强暴为止。
究竟是谁被谁强暴凯还真的弄不清楚,虽然是被迫的,但事实上得到快感的却是自己,受伤害的人却是葵,凯很生气,明明他就是被强迫的,但是自己却还是达到高潮了。
在晓得葵生病之后,对他的不满及愤怒在逐渐的减少,甚至早在龙一去求他之前就已经原谅他了,答应到医院去见他,无非也是想让他在最后有点美好的回忆,即便他真的没办法响应他的感情。
最后弄得不欢而散也不是凯愿意的,葵的问题令凯害怕,因为葵碰触到他心中怀疑的地方,如果真的对葵毫不动心就算了,偏偏不是这样,所以凯才害怕,假如葵不生病,那沦陷的人恐怕是凯了。
现在,葵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凯翘课了,在龙一离开之后,凯也离开学校,往医院跑去。
拉开冰柜,葵惨白着脸躺在里面,值班人员体贴的退出殓房将空间留给凯,他伸手摸摸葵的脸颊,一阵冰冷的感觉,眼中温热的泪水滴落在葵的脸上,他低头在葵的唇上印下一吻,他们的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个。
「对不起,跟你说我讨厌你,其实我不讨厌你,可能还有一点喜欢你,不过我想这些都太晚了,对不起。」凯忍不住趴在葵身上哭起来。
龙一在殓房外看着,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下,但是却有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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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的丧事很快就办好了,最后,他被送进火炉火化,龙一不想把事情办得太铺张,只有告诉几个人而已。
龙一、杨、还有凯,三个人送了葵最后一程。
葵短短的生命,十七个年头,最后被吞没在熊熊的火焰中,化为尘土。
完
残念Ⅱ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只想跟你做普通朋友。放我走,我们还能做好朋友。』
「不…」
『你要做什么,不要碰我!』
「请你喜欢我好吗?」
『不要摸我,你这死变态不要碰我!』
「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那一年的夏天太阳很热,我们那时候还不到十八岁,对感情似懂非懂的年纪,对爱的了解也不过是我们的自以为是,年轻是我们最大的本钱,也是对这些愚蠢的行为最好的掩护与解释。
记忆中,有一个男孩,我的脑海中他的样子永远停留在十七岁,时间对他毫无损害,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脸上都是岁月的刻痕,记忆中的他一样那么的美好,那张总是过于苍白的脸,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相当无害的感觉,直到他对我做出那个举动。
那一天,我被他强暴了!
论身材,我比他大上一倍有余,论力气我也绝不可能输他,但在他家的保镖帮忙之下,他强暴了我,噢不,更正确的来说,是逼我强暴了他!
在那之前,我没想过会跟男生做爱,而他用强迫的手段让我跟他做爱,那是一场不情不愿的性爱,但我的身体依然感觉到高潮,而他极力忍耐的表情让我不解为何他要作这样的事情。
没过多久他就生病休学了。
我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不能像其它人一样自由的在阳光下跑跳,而且他从出生就被医生宣告活不过二十岁,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向着已知的死亡前进。
他的父亲是黑道大哥,却在我眼前为了买不到儿子的健康而哭泣,当时我的心里面还并没什么感觉,严格来说我跟他在我被强迫强暴他之前根本没有交集,可我走进病房中看他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让另一个人开心是真的,他看到我的表情告诉我这一点。
他问我,如果有多一点的时间,我会不会爱他?
「凯,如果我不生病,你会给我机会喜欢你吗?」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你还是不会给我机会,对吧!」
『不要提这个问题了,现在再问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
「凯…我喜欢你…」
「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让自己喜欢你,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的心情不是假的…」
『…』
「不用再来看我了,你走吧…」
『对不起!』
我到现在仍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他,但如果他有多点时间,我们也许可已有一个正式的开始,也不会像当初一样的遗憾了。
那一天之后,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的冰冰冷冷的,温柔的眼睛避着,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就像要变成透明的一样,那张跟我求爱的嘴也抿着,再也不会跟我说喜欢我了…
在冰库里面我吻了他,我们的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个吻,我知道我哭了,泪水在灼热也没办法温暖他的身体,他再也不会给我反应了,永远的停留在那时,烈火吞噬他的身体,只剩下他的样子留在我的脑海中。
一下子时间过了好多年,人们总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悲伤的记忆,但我对他的印象却越来越深刻,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来,想起那张从没变老过的清秀脸庞。
在他之后我没再跟男孩子有过那样的关系,我有一份工作,一个女朋友,有自己的车子、房子,一切都照着社会价值观中的正常道路走,该有的我都有了,如果这就叫做人生的完成,那我应该感到满足跟幸福的,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空洞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该怎么替那个空洞命名,在光鲜的外表优渥的环境下,我却对那个空洞越来越在意。
我在一个又一个过往的人中寻找一个身影,即使早就知道他已经不在这人世间,我依旧会为那神似的身材感到心悸。
叽…
「葵?」凯用力踩下紧急煞车,他这动作让后面的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叫骂,但他根本听不到那些声音,因为他在路边看到一个人,他的脸、他的身材就跟葵一模一样。
心脏忍不住的怦怦急跳,他把车子转进路边,然后下车走向那个人,每一步他都走的艰辛,只因为那张人几乎就是葵复生的样子。
那个男孩看起来大约十八岁左右,穿著轻松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