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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点灵感也没有。
他这一篇新小说只写到四分之三,可截稿日却只剩下五天,不是,是四日半,他这一日便浪费了半天。
原因到现在他大概知道了。
是因为生活过得太安逸了。
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每隔一、两天便吃到送上门的外卖甜品,一星期一次的外卖豪华大餐,这还未算上赵荣裕邀请他外出吃饭的次数。
近期,单单是吃,他已用超过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这又是还未算上他被赵荣裕打断灵感,需要重新思索的时间。
严子华再撒赖也知道这些都跟赵荣裕没关系,严子华只是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自制力,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他只是进度落后了一点;但是,到了这几天,他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本小说的进度只完成到开心部分。
可近期写到某些悲情的场面时,他却是等了几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为了追上进度,他先把悲情的场面押后,先写另一些场面。
只是,到了近期,却延得不能再延。
严子华自顾自的坐到计算机桌前,赵荣裕的说话他丝毫听不入耳。
「我来之前,在西瓜里注入了威士忌,来的时候还一直冰着呢,现在吃刚好。」分好了西瓜,赵荣裕走出厨房寻找严子华的身影。
「严,吃西瓜。」
相处几个月来,赵荣裕早已习惯严子华不爱答话的个性,也早就习惯一个人说两人份的话。
但是,严子华虽然不多话,至少也会给他一些嗯嗯啊啊之类的响应,可……今天……却有一点不同。
严子华由刚刚到现在,依旧是一脸沉默。
今天好象有人是低气压耶。
沉默的严子华继续背对赵荣裕,烦恼地面对计算机若有所思。
然后,十五分钟过去了。
依旧只有沉默。
赵荣裕捧着西瓜碟子走近严子华,「威士忌西瓜?」
背着他的人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
严子华是在生闷气。
但对象不是赵荣裕,而是他自己。
他背后的赵荣裕再次问道:「严?西瓜?」
严子华终于惊醒,转过头去,这才发现一直忽略了赵荣裕,他有点呆滞地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西瓜。
「跟着你吃迟早会被你惯坏,你不会连注西瓜的威士忌也用皇家礼炮吧?」
赵荣裕笑笑地回答道:「你怎么知道?」
「糟蹋啊!皇家礼炮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调味的。」严子华一面苦笑着吃下这片昂贵的西瓜,始于有点心不在焉。
「你懂得欣赏不就好了?」随即,赵荣裕从身后取出一瓶用了少许皇家礼炮以及两只酒杯,「来,我们就别浪费,今天就干了它吧!」
「不……我还在工作,不宜喝酒。」
赵荣裕识趣,「那我还是先告辞了。」
「荣。」严子华叫住了趣荣裕,「我们……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见面?」他尽量温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到下个月,我们见面的日子够吗?」赵荣裕问,然后拿出了一张附有联络号码的卡片交给他。
「嗯。」严子华点点头,「那时候已经交稿,我可以空闲一阵子。」
「告诉我,你会想念我。」赵荣裕吻了吻严子华的额角,准备告辞。
「荣,我会想念你的东坡肉、焗鱼肠跟皇家礼炮。」
「能叫你想念我就好,即做我化成了东坡肉、焗鱼肠跟皇家礼炮。」
就这样,他们俩自交往以来首次分开。
望着赵荣裕离开的背影,这一刻,严子华的心才真正踌躇起来。
过了一会,严子华才叫自己要振作起来,专心工作。
果然,人是要在曘挨饿饥渴时才最有创造力。
自从前几天开始,赵荣裕不再上门,严子华便开始文思泉涌。
文必先穷而后功,就是这个意思吧?心中有不足、有欲望,才会推动自己努力,之前经常肚子满满、满足了口腹之欲,人自然就放松,脑细胞自然也趁机偷懒。
虽然在他们分别不够三日,严子华便开始渴望见到赵荣裕,他渴望再见到他带来的霸王鸭、东坡肉、虾子柚皮以及与赵荣裕年龄相仿的陈年花雕。
只是,在赶稿的时候,对美食要求再刁钻的作家,也不得不屈服于时间大神的脚下,顾不得吃的享受。
不过,当吃着辛辣面加泡菜的时候,严子华仍不禁住想,如果赵荣裕也在这里就好了,那么,他便可以吃到辣油香笋泡菜烩鸡肉双菇粉丝煲了!
啊啊……想着想着,严子华开始流口水了。
只是,叫他自己动手做吗?也可以,只是那当中炒呀、切呀,还有买菜的功夫呢?
这个粉丝煲是要一大早就开始预备,而当中买菜呀、炒呀、切呀的功夫,少说也要花上3个小时,且不说他嫌不嫌当中那些啰嗦的功夫,在现下赶稿的当儿,他也耗不起做这样花时间的闲功夫。
所以,每每他涎着脸,想完各种美食之后,还是会选择啃回他面前的泡面。
但是,严子华对霸王鸭、东坡肉、虾子柚皮以及陈年花雕的渴望并没有就些消失,他把对美食的思念,转化成他笔下两位男主角对彼此互相的渴望与思念。
小说面世以后,当中两人想思相慕的情节感动了读者,认为作者能真切地表达了二人间的互相渴望与苦苦思念之情。
不过,这是后话了。
一星期之后,严子华如期交了稿,但他的心还是懒懒的。
那天交了稿,严子华并没有即刻联络赵荣裕,反而任由自己悠闲地休息了几日,让日子又恢复到赵荣裕未出现之前一样;偶尔看看书,整理一下资料,同时预备下一本书的大纲。
严子华愕然已将他的生活步调调整回没有赵荣裕的时候,只是,在某个略为凉快的午后,他会觉得口干,便忽然想起他那箱某人所送的一九九○年份的DomPterignon香槟已经喝完了,然后感到若有所失。
「渴望其实也是一种毒瘾吧?」严子华喃喃自语。
一开始的时诣,他的确每天都想着赵荣裕,噢,不,是他带来的美食……但是,只要忍过了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断瘾症状消失之后,毒瘾也就可以戒掉了吧。
将这星期以来已然累得沉重的头脑搁在沙发上,严子华合上眼,想起他跟赵荣裕过往的种种。
严子华不是真的忘掉赵荣裕,他只是犹豫,他跟他,还应该继续吗?
张开眼,严子华凝视放在茶几上的一张小卡片。
一星期前,赵荣裕跟他分手前给了他一张卡片,上面有中英文烫金字体简单地写上他的名字、公司名称、电话及地址……但,没有职位。
他是干什么行业的?没有任何头衔,只在卡片上书写名字和联络电话,是英国大律师的传统习惯。
可是,他不像律师。
那卡片是赵荣裕之前硬塞给自己的,虽然他一直都没有利用过这个电话。
「因为即使我不找他,他也自动来报到的啊……」严子华喃喃自语。
但是,现下终于要到了吧?
严子华把手按在电话上,可……这动作维持了几分钟之后,严子华还是没有拿起话筒。
如果……
我不主动找他,他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来了?
那,我的生活不就可以恢复到以往的日子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严子华犹豫了。
他觉得,如果主动找赵荣裕就好象认定了彼此的关系一样,那,他们之间就会再也回不去了;而也就是这一层顾虑,令他迟迟不敢打电话。
严子华继续努力找理由来搪塞,继续说服自己,「反正,他下个月也会主动来吧,我可以趁机清静两个月不是更好吗?对,对,就是这样子。」严子华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我安慰,又一面觉得苦恼,一面觉得踌躇。
现下,他俩还可以勉强说是在打情骂俏的时候,要抽身还来得及,可一口答应了赵荣裕,严子华便再没有退路。
如果只是玩玩的倒还罢了,两个人如果在一起,只要欢愉而不是其它所带来的生活小节,以及严子华自身悠悠百年的沉重身世,那,他们现在就可以毫无顾虑,轻轻松松的在一起……偏偏,赵荣裕有什么不好玩的,就是要跟他玩真的。
严子华很清楚赵荣裕对他是认真的,然而,这却真正令他却步的原因。
严子华清楚他渴望安定,担心面对改变,他的性格中有点神经质,而且,有时神经起来还很严重,一旦开始担心某样事情,无论事情大小,一担心起来便会没完没了,整天挂念着、悬念着,担心的范围可以是无边无涯,无远弗界。
说穿了,他不是一个胆小的吸血鬼罢了。
对他这个胆小的吸血鬼来说,真的选择要跟赵荣裕在一起,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赵荣裕对他来说就好象一个悬崖问题,站在悬崖上,你被迫跳下去,你相信悬崖下面会是一条河,可以救你一命?还是下面是一